43、換回來了1(2 / 2)

溫亭晚隻管埋頭用食,連眼睛都不曾斜一下,仿佛身側人與她毫無關係一般。

景詹卻沒能忍住讓自己的視線偏移,那股令他熟悉的淡淡幽香就像是狐妖鬼魅,蠱人心智,勾著他向溫亭晚靠近。

這幾天來,她將自己的心攪一團糟,憑什麼可以這麼淡然。

那日清晨醒來,景詹分明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紅繩消失不見,按理易情術解,他應該對她不在乎才對,或是像從前那般厭嫌她。

可一切似乎沒有什麼改變,一想到溫亭晚的事,他就煩躁不堪,分不清這份情感到底是真的是假的。

幾個月的相處,他早已習慣有溫亭晚的陪伴,時常夜間蘇醒,閉著眼下意識去摟身側的人時,卻隻能撲個空。

她在他生活裡嵌下的痕跡太重,怎麼也抹不掉。

他隻能告訴自己他隻是不適應的,從前的一切都不過隻是假的,都隻是易情術在操控,他根本一點也不喜歡溫亭晚。

可即使像景詹這般極具耐力的人,在看到溫亭晚的一刻,所有的暗示瞬間土崩瓦解。

溫亭晚的冷漠與目不斜視,輕易挑起了他的怒意,一想到溫亭晚心有所屬,他就恨不殺景彥。

可他隻能將滿腔怒火化在酒裡,一杯一杯往下灌。

候在景詹身後的高裕看到眼前這副場景,愁眉頭緊緊擰在一塊兒。

太子與太子妃前世是結什麼孽緣,今生才會這麼折磨彼此。

中秋宴臨近尾聲,皇帝賜團圓餅分食後,本該去殿外露台賞月,但因皇帝自覺疲乏勞累,便乾脆遣散眾人,命其各自回宮休憩。

溫亭晚自然是與太子及孫蓉,張慧玉行,孫蓉與張慧玉位份低,走著來,也走著回去。

溫亭晚握住車欄,正欲上車,便聽孫蓉嬌滴滴道:“太子殿下,今日可要去臣妾殿中賞月?”

她聞聲看去,便見孫蓉不知何時走到了太子跟前,期許地望向他。

景詹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孤為何去你那兒賞月。”

孫蓉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溫亭晚身上,又快速回轉過來。

“殿下忘嗎?太子妃娘娘親自排日子,今夜該輪到臣妾侍候殿下。”

方才的筵席上,孫蓉特地留意了太子與太子妃的一舉一動,太子隱忍著怒氣,太子妃則神情冷漠,看來兩人果真如外間所說生齟齬。

這幾個月,太子妃始終霸占太子不放,如今這大好的機會,她當抓住才是。

景詹眉心一蹙,餘光瞧見溫亭晚分明聽見這廂的動靜,卻視若無睹,已由習語攙扶著安穩地坐上輅車。

他眸色愈沉,旋即提聲道:“好啊,孤今夜便去孫良娣的寢殿,陪你一起賞月。孫良娣上來吧。”

孫蓉樂不可支,無視身後張慧玉的咬牙切齒,忙行禮謝恩,上車坐在了景詹身側。

輅車幽幽而動,景詹與溫亭晚的車一前一後行駛著。進入東宮,在一個轉角處,兩車分道揚鑣。

景詹掩在袖中的手死死握拳,卻始終沒有聽見溫亭晚的車叫停的動靜,唯有身後車軲轆碾出的聲響越來越遠,幾乎快聽不見。

“停!”

聽見太子一身低喝,本想借著車路顛簸不意撞進太子懷中的孫蓉愣了愣。

“殿下,沒到呢......”

“下去!”景詹沉聲道。

孫蓉麵露尷尬:“殿下......”

“孤讓你下去,沒聽到嗎?”景詹怒氣不掩。

孫蓉不至於傻到這種情況下去踩太子的尾巴,忙狼狽地爬下車,看太子命車夫掉頭,轉而往另一個方向行去。

那廂,輅車到達鸞和宮門口,習語小心翼翼扶溫亭晚下來後,才忍不住道:“主子,你就眼睜睜看著太子今夜寵幸孫良娣啊......”

她家主子從前因皇後送那兩人進宮的事都能難過好久,怎麼如今見彆的女人伺候太子,卻無動於衷呢。

溫亭晚朱唇抿了抿,蝶翼般的長睫輕顫著,皎潔的月光照映在她的側臉上,勾勒出唯美的輪廓,顯得她的皮膚愈加蒼白。

她並非無動於衷,心頭多少少總有那麼一些滯悶,可誰讓她當初選擇嫁給太子呢。他既不可能為她空置後宮,她便學著將諸般煩悶拋之腦後,縱使他往後有再的女人,也不皺一下眉頭。

“她是太子殿下的妃嬪,侍寢是分內之事。”溫亭晚頓了頓,又道,“習語,往後凡是有關太子殿下的事,都不在我麵前提。”

昏暗的轉角處,一個高大的身影聽見此話,驀地停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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