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換回來了10(2 / 2)

景詹見溫亭晚一臉不願,頓時生了放她走的衝動,但又怕下回沒了機會,雙腿定在那裡愣是不肯挪動一步。

他其實很不願溫亭晚為難。

他以為她總會領他的心意,慢慢原諒他,他便能自然而然地重新出現在她麵前。

可他這陣子以來送進鸞和宮的東西,無一不被她退了回來。

他實在太想她,就算隻是和她默默待上一小會兒他都能心滿意足。

“孤已命人在亭中備了茶水點心。”他繼續做著無用的努力。

溫亭晚雙眉蹙起,顯而易見的不耐,“殿下,臣妾方才在皇祖母處用過點心,已是吃不下了,況且,臣妾不喜歡這個亭子。”

她後頭這個理由怎麼聽都很牽強,但卻是真的。

雖已放棄了對太子的感情,可想起一些事,鼻尖仍會漫上一股子酸澀。

當年她進宮,雖存著報恩的目的,但也是真心喜歡他,故縱使太子一開始對她冷漠以待,她也沒有氣餒,做了諸多努力,隻是希望太子能分她一份情意。

可暖不化的心就是暖不化。

這個亭子便見證了她無數愚蠢而又可笑的過往。

見溫亭晚的雙眼有意無意地瞥向亭外的一棵青鬆,景詹隱隱意識到什麼,他記得他似乎曾狠心地命高裕將藏在其後的溫亭晚趕走。

“你若是不喜歡這兒,我們換一個地方……”

溫亭晚搖搖頭,過去的很多事,她知道隻是她的一廂情願,不是太子的錯,她也不怨太子。

可既然她決定放下了,就是真的放下。

也許此時傷疤還會有絲絲疼痛,可待結痂脫落,麵對那些往事她也能變得一笑而過。

“殿下,臣妾如今懷了身孕,容易疲憊,實在沒有精力陪您逛禦花園,請殿下恕罪。臣妾先行告退。”

她微微一福身,走得沒有絲毫留戀。

景詹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腦海中反反複複都是自作自受四個字。

從前,也是在這條路上,他無數次忽視她,掠過她,留給她一個絕情的背影。

而今,她讓他嘗了一遍被心悅之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難堪與絕望,就像被拉入一個深淵,漆黑不見底。

他提步,緊緊跟在了後頭。

緩步走回東宮的溫亭晚,看著時不時往回望的習語,內心如明鏡一般,卻是始終筆直向前,故作不知。

踏進鸞和宮的殿門,便聽身後宮人喚“參見太子殿下。”

她頓下步子,知不能再裝傻了。

“殿下跟著臣妾做什麼!?”

她折身,麵上已透著明顯的不耐,語氣一重,便更像是一種質問。

在場的宮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畢竟他們從未見過有誰用這種語氣同太子說話。

在以為太子殿下會大發雷霆的時候,宮人們卻隻見太子神色一僵,繼而有些心虛且小心翼翼道:“孤今夜想留在鸞和宮,可以嗎?”

溫亭晚不知原來太子麵皮竟這麼厚。

“臣妾如今有了身孕,恐伺候不了殿下。殿下若需人侍寢,孫良娣和張良媛隻怕求之不得。”

溫亭晚無所謂的語氣令景詹心口一痛,似被人拿剪子狠狠狡進去。

他本以為,溫亭晚腹中那個孩子是來幫他的,不曾想成了溫亭晚一次次用來推拒他的借口,她甚至不惜將他推到彆的女人懷裡去。

“你是孤的太子妃,孤隻要你!”景詹定定道。

可惜如此纏綿的情話並沒有打動溫亭晚,她反被磨光了耐性,冰冷冷吐出一句。

“殿下請回吧,臣妾休憩時並不喜有外人在。”

外人?

景詹自嘲地笑了一聲,在她眼裡,他已什麼都不是了嘛。

溫亭晚抬步入了殿,徑直躺上榻休憩,全然不管外頭是何動靜。

睡了一覺再睜開眼,便見習語站在床榻邊,猶猶豫豫地看著她,溫亭晚似有所覺。

“太子殿下還在外頭?”她問道。

習語點點頭,“太子殿下一直站在院子裡,快一個時辰了……”

因溫亭晚警告過,習語及時止住話頭,沒敢說得太細,也沒敢告訴溫亭晚外頭陰風陣陣,已開始飄雨了。

溫亭晚從喉間擠出一個聲若蚊呐的“嗯”字,麵上波瀾不驚。

她體會過,所以十分清楚太子對她是什麼感情,故也不會因太子現下的舉止而感動到涕泗橫流,再奔出去演一場重歸於好的戲碼。

她很清醒,太子如今對她的癡情,無非是易情術的後遺症長了些罷了。

她不會信的,這一切全都是假象。

隻要她多拒絕太子幾回,以太子的心高氣傲,想必很快便會重新記起對她的厭嫌,接著後悔對她的低聲下氣,委曲求全過。

到那時,一切就會恢複原樣。

溫亭晚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躺回去,淡淡道:“隨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不存在隨便虐一虐就和好的橋段,現在都屬於小虐,以後會有一次大虐。

男主嘴臭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虐女主,不虐女主,不虐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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