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真追妻之路5(1 / 2)

眼前人的麵容她雖從未見過, 可那眸光望著她似漾著一汪春水一般溫柔,又似烈火一般灼熱。

溫亭晚鼻尖泛酸,眼淚霎時湧了上來。

見她這模樣,商人垂在袖中的手緊緊握拳, 末了, 將手中步搖往外推了推, 神色如常地問道:“聖女大人不喜歡嗎?”

溫亭晚纖長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將步搖接了過來, 啞聲道:“喜歡。”

“聖女姐姐這麼喜歡嗎?”呼延珊看溫亭晚雙眼通紅, “喜歡到都要哭了。”

溫亭晚以手掩麵,生怕身側的阿蘭看出端倪,忙笑道:“可彆說了,怪丟人的, 還不是沒見過世麵,見到這麼漂亮的步搖就……”

“聖女大人喜歡便好,聽聞這步搖還是從驍國皇宮中流出來的, 是皇室之物, 小人也不敢賣給尋常百姓, 便隻能賣給九公主了。”商人道。

“好了好了,多少銀兩,待會兒自會有宮人給你送去。”

呼延珊揮手示意他退下,商人卻不走,還特意指著步搖上鑲嵌的一塊藍寶石道:“步搖金貴, 聖女大人佩戴時萬莫小心, 尤其是上頭那塊藍寶石,若是摔了一回,隻怕不好再鑲嵌。”

溫亭晚心領神會, 與商人對視了一眼,輕輕道了聲“好”,然望著商人離去的背影,她目光膠著不舍,最後還是強忍著彆開眼去。

待呼延珊離開,她隨意尋了個由頭,將阿蘭也遣了出去。

撥了撥步搖上的藍寶石沒有撥動,她乾脆將步搖舉高,旋即放手,任它墜落在地。

步搖上的珠玉碎了一地,藍寶石也從步搖上摔落,露出藏在後頭隻手指粗細的紙條,溫亭晚撿起來,上頭隻寥寥幾個小字。

“封祭大典,必來相救。”

溫亭晚將這八個字默默念了無數遍,眼淚在眼眶中盤旋打轉,她用雙手捂住胸口,這些日子以來的無助,恐懼與絕望如潮水一般悉數漫上心頭。

就像是在水上掙紮的人抓住了一塊浮木,絕望逢生的欣悅令她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候在門外的阿蘭有些煩躁地撇撇嘴,心道,有何好哭的,還不到真正該她哭的時候呢。

轉瞬便到了聖女封祭大典那日,溫亭晚以白紗遮麵,穿上了繁複莊重的白衣白裙,幾乎看不出她身懷有孕。

掌儀的是一位五六十歲的婦人,麵容嚴肅刻薄,溫亭晚先是被領著去了呼延珊口中所謂的祠堂,在那裡,她見到了上一任聖女樂環的畫像。

果真與她生得十分相像,若不是心裡清楚,她怕也會誤認為畫中人是她。

可她知道,她們終究不一樣。

在祠堂施了拜禮之後,溫亭晚便被人扶上了馬車,聽說真正的封祭大典在京郊的祭壇。

馬車緩緩駛出了夏國皇都,溫亭晚將那支摔破的步搖揣在袖中,咬唇惴惴不安。這一隊去往祭壇的仗儀少說也有幾十人,其中不乏呼延卓安插的高手,太子該如何救她。

恰在此時,忽聽外邊一陣喧鬨,溫亭晚掀開車簾查看,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匹受驚的馬,將整齊的仗儀隊伍衝得四散逃亡。

“你們是……”阿蘭喊到一半,就沒了動靜。

車簾被猛地一掀,溫亭晚下意識攥緊了步搖,將尖銳的一頭露出來。

“晚兒,是我。”

看到太子熟悉的麵孔,溫亭晚的腦中分明還一片空白,身子卻快一步撲到了他的懷中。

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她明明該說她沒想過他會來,她以為他真的忘了她,下江南風流快活去了。可話到嘴邊,隻剩下飽含滿腹委屈,抽抽噎噎的一句。

“你怎麼才來。”

景詹心疼地緊緊摟住她,歉疚道:“是我來晚了。”

雖也有不儘的思念要抒發,可景詹知道如今不是時候,他雙臂一使力一把將溫亭晚抱出了馬車。

四下的十數名暗衛還在廝殺,他將溫亭晚抱上了馬,護在了身前,一拉韁繩,調轉馬頭,直直往南方而去。

“殿下,我們要去哪兒?”

這是夏國國土,太子這樣直截了當地帶走她未免太冒險,呼延卓要抓他們簡直如甕中捉鱉。

“彆擔心,我們要去的是夏國乾涉不了的地方,隻是路程有些遠,馬上顛簸,恐會讓你吃些苦頭。”

夏國乾涉不了的地方?

溫亭晚不言,隻將身子貼近景詹的胸膛以作回應。景詹垂首看了溫亭晚一眼,唇邊泛起淡淡的笑意,身子前傾,令兩人靠得更緊了一些。

不多時,隻聽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似在追趕他們的腳步,溫亭晚的心猛然一提。

“應當是我手下的幾名暗衛趕上來了。”景詹解釋道。

她回首後望,果見騎在馬上追趕他們的是方才護在馬車周圍,掩護他們離開的人。

又策馬疾行了半個時辰,身後一陣更大的動靜漸近,似有萬馬奔騰,震得地動山搖,宋禹喊道:“殿下,他們追上來了!”

“還有多遠?”景詹頭也不回,隻直直望著前路。

“穿過那片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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