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站隊(2 / 2)

按照常理而言,科場是最重首場的,可是這次一看,這第三場才是重中之重啊。謝琰用儘平生所學,再?結合了四書五經的要義對變法的益處大書特書。他明知道會引起主考官不悅,但是他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想法,做官亦如做人,如果連本心都不能堅持,一味的附和彆人又有?什麼意思呢?

等謝琰交卷出來,陸陸續續也有?許多士子或前或後的走著,三三兩兩俱都是互相攙扶著的。好在謝琰身體康健,隻是麵上略蒼白了些。

白令元發現自己身後就是謝琰,看他麵帶愁容,麵色發青,不由幸災樂禍起來,回頭道:“喲,咱們的謝大才子?這是這麼了?莫非考的不好?”

白令致在一旁眉頭一緊,扯了白令元衣袖,對謝琰道歉:“謝賢弟,實在是對不住,我這個從弟略有冒犯,還望謝賢弟海涵。”

謝琰冷冷的看了他兄弟二人,他麵帶愁色又不是因為白令元,而是因為漏題一事。謝琰道:“白公子,你我平日素無交情,叫我賢弟是不是太...我在書中又常聽聞淮安白家的盛名,可是淮安白家是以前先賢們掙來的聲名,可不是現在什麼猖狂之輩耍幾句嘴皮子得來的。何?況,白家正值出世之時,你們是不是也該收斂一下。”

白令元哪裡聽不出來他是諷刺自己是借祖上的威名欺負他,不由大怒。白令致攔住他,對上白令元的雙眼帶了冷色。謝琰說的沒有錯,白家現在最重要的是恢複以前的聲名,而且穆帝也在時刻關注著白家,韜光養晦方才是正道。若是他任由白令元胡鬨,以後若有什麼大事,白家不僅護不住他,反而會被他落下水。

白令致拱手道歉,道:“謝公子說的在理,從弟多次對你無禮,在下替他道歉了。”說完附身行禮,經過的士子不由被這幅場麵吸引住了,一時間三人對峙的地方人更多了。

謝琰淡淡的看著這一切,這白令致果然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謝琰當著眾人隻得說了幾句場麵話就走了

。白令致看著謝琰挺拔的背影,神色複雜,他們淮安白家固然是聲名顯赫,可是這聲名有?時候又是一種阻礙甚至是一把?懸在頭頂上的利劍,反倒不如謝琰這種寒門子弟來的輕鬆。

貢院外,柳晉扶著柳慎,柳辰和潘正卿隻是麵帶萎靡之色,還好。一輛朱輪馬車在不遠處落著,四角垂著萬事如意結穗,馬車外站著兩隊手執銀矛的兵士和兩個嬌俏的丫鬟。朱紅色可不是常人能用的,有?人經過不免揣測這馬車是哪位大官的。

謝琰見那馬車外站的兩丫鬟正是儀瓏身邊的兩個宮女扶若和雲英,心裡驚喜不已,嘴角一笑?,看來這轎裡是儀瓏不假了。謝琰和柳家兄弟說了幾句,讓他們先回去了,自己有?事待會再?回去。

等柳家兄弟走了,謝琰上了馬車,果然是儀瓏。因?是夏日,隻穿了薄薄的冰紈紗裙,頭上簡簡單單紈了墮馬髻,頭上插的是謝琰送她的簪子。風姿毓秀,那雙杏眼笑意盈盈的看著謝琰,嘴上帶著甜美的笑?容。

儀瓏拉了他打算挨著一起坐,卻被謝琰避開了。儀瓏見他避開自己,笑?容微僵,正要質問他時,謝琰攤手苦笑解釋道:“我可有三日沒洗浴了,身上估摸著都帶著味,儀瓏你不嫌棄我,我還嫌棄自己呢。”

儀瓏這才展顏一笑?,道:“我才不嫌棄你呢。”說完霸道的扯了他的手臂挨著坐了。

說完指了指桌上的幾樣冰鎮甜水和用井水湃過的果子?,道:“這天氣這麼毒,你先嘗嘗這幾樣東西涼快一下。”謝琰嘗了幾樣水果,冰涼的口感仿佛讓他活過來了一般。荔枝、櫻桃和草莓,這幾樣放在前世算不得什麼奇物,可是在今世確實是難得的好物了。

馬車悠悠的走著,謝琰問儀瓏:“這是去哪?”

儀瓏道:“我在城郊有?一處宅院,遍植翠竹,而且因?為臨近齊華山的緣故,清涼非常。你都好幾日沒陪我了,鄉試結束了,總得好好陪我吧。”

又小聲嘀咕道:“你都幾日不洗澡了,總的要洗漱一番吧。”

謝琰聞言大笑,捏了捏她瓊玉似的小鼻子,道:“你不是剛剛說不嫌棄我嗎?怎麼還是這樣啊?我可要傷心啦。”

謝琰很少?笑?,一笑?仿佛照在青鬆上白雪的一縷冬日陽光,儀瓏被他俊秀的風采迷住了,隻是傻愣愣的看著他。那玉白的臉龐、胭紅色的嘴唇,謝琰凝視著胸腔裡突地熱起來,精壯的身軀抱著她,薄唇接觸在儀瓏的唇上,那一刻仿佛過電般戰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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