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考得不錯。”
關老師對她就是一臉噓寒問暖的表情了：“題目比較難，所以分數上你不用在意。這個排名，要是能穩到高考……那就狀元了。”
事到如今，時彆雲想去哪個學校哪個專業，那都是隨便挑了。
她的目標已經不在這些上，而是成為了高考狀元的角逐者。
不過關老師還是問了問她在專業上的想法。
“大概是金融或者管理類吧。”
時彆雲現在也有個了模糊的概念。
倒不是彆的，而是這倆專業比較白搭……乾什麼都用得上。
屬於讀了總沒錯的那種類型。
關老師點點頭：“行。最近身體都還好吧？我聽說你每天都跑步，這個習慣不錯。心理上呢？有沒有感覺不舒服啊，或者壓力太大啊？”
時彆雲想了一小會兒。
“考第一有點不真實，算嗎？”
關老師：“……”
高三學生的各種心理問題他見多了，這種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不過反過來想，要是沒彆的心理問題……
那就挺好的了。
如今時彆雲可是關老師的心頭肉，絕對不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班裡的其他同學也都和老師們進行了一次“深度談話”。
內容無非是對於目標院校的選擇，對專業的偏好。
還有就是心理健康問題。
為此，學校還專門開了一節心理健康公開課。
請了幾位專業的心理谘詢老師來坐鎮。
如果覺得自己不開心的話，可以隨時和老師們去聊聊天說說話。
“據說前幾年有學生受不了壓力，還寫了遺書呢……幸好沒出什麼事兒。不過後來學校就特彆重視了。”
劉新宇的小道消息總是特彆多，便悄悄和他們聊了起來。
時彆雲：“我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梁星闌挑眉：“……吧？”
時彆雲看看他，最終還是照實說了。
“我就是有點……不真實感。有點懷疑我竟然考了第一。”
大概是從她開始努力學習起，梁星闌就是她心目中的“老師”。
換言之，那是一座橫在她麵前的、看不到山頂的大山。
她努力爬啊爬，似乎終於看到了一點點山頂的影子。
於是她繼續往前，充滿了動力，期待著有一天能登頂。
但某天一覺醒來，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踩在山巔了。
——說像幻覺，感覺也挺正常的吧？
梁星闌眼神一動，忽然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
雖然他們之間經常拉拉手什麼的……但基本都是時彆雲主動。
她很少特意在這些方麵避嫌，總是大大方方地拉著梁星闌乾這乾那。
但梁星闌不同。
他在這種細節上，是格外注意的。
能不碰時彆雲，絕不會主動放任自己。
這樣主動牽……還是很少有的。
他把時彆雲的柔軟的手掌包裹住，認真看著她的眼睛，開口道。
“我也是人，不是什麼神，或者無法打敗的存在……你做第一，是你的能力超過了我。這不是我讓著你的結果，這是你應得的。”
雖然他經曆過無數次的時間重疊。
但歸根結底，他也沒有任何的超能力。他還是個……普通人。
也期待做一個普通人。
其實梁星闌沒有告訴過時彆雲。
她能超過自己，對於梁星闌來說，也很高興。
高興於自己會被斬落，證明他還是普通人。
高興於自己終於有了一個對手，能夠擁有更多的挑戰……和刺激。
時彆雲看著梁星闌的目光，仿佛讀懂了他那些未說出口的話。
她忽然笑了起來。
這次，是真的開心地笑了。雙眼彎彎，如同月牙。
她為自己取得的成就而感到高興。
梁星闌微微勾起嘴角，知道她已經沒事了。
也就放下了她的手。
“下次考試，繼續？”
繼續比一比？
時彆雲點頭：“當然啦。不過你要小心，你可能再也沒機會超過我了。”
梁星闌看她神采飛揚的樣子，目光都柔和了下來。
對麵。
劉新宇一臉懵逼：“……不是，你們還記得我在你們麵前嗎？你們還記得我們剛開始討論的啥話題嗎？”
怎麼就變成情侶之間自己的心理健康谘詢了？！
就欺負他沒有女朋友是吧！
劉新宇轉頭就跑了，他決定自己也要去找心理老師聊天排解一下！
否則他難受！
除了劉新宇，其實不少同學都去了。
比如壓力頗大的司曉璿，雖然這次考試她發揮得不錯，但內心始終還挺忐忑緊張的。
倒是陳雨，這次考試有些發揮失常，甚至跌到了年級第五。
可他看起來還是平平常常，沒什麼反應。
甚至還能調侃一下自己的失利。
……如果時彆雲剛好沒撞見他和秦一玥躲在空教室裡說話的話。
秦一玥看起來有點羞澀，也有點尷尬。看了一眼陳雨，就趕緊跑出來找自己的姐姐了。
陳雨還挺自然地打了個招呼。
但一出教室，時彆雲就問秦一玥：“你們在談戀愛嗎？”
“！！！”秦一玥立刻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哦。”時彆雲懂了：“你喜歡他。”
秦一玥：“……”
這次，她反駁不出來了。
時彆雲拍拍秦一玥的肩膀，真誠地表示：“看來我們都一樣啊。”
喜歡了還不能在一起，這感覺確實難受。
秦一玥虛弱開口：“……哪裡一樣了？他和梁星闌完全不一樣。”
她的意思是，梁星闌很明顯喜歡姐姐呀。
可是陳雨對她，的確就隻是普通朋友而已。
其實兩個人之間現在也隻是朦朧的好感，秦一玥還沒想那麼多。
時彆雲思考了兩秒：“也是。”
然後就詳細對比了一下：“梁星闌學習好，長得帥，性格也溫柔，身材也好……陳雨，的確不一樣。”
說著搖了搖頭。
秦一玥：“……”
姐姐你這完全就是偏心啊！
姐妹倆回到家後，一模成績自然也讓秦家人也開心不已。
秦盛睿和時韻抱著時彆雲誇了好久，還怕她太累，非要買來一堆補品給她補補身子。
秦老爺子則是高興之下，當場就送了時彆雲一串兒金項鏈，說是要給她討個好彩頭。
“咱們家要出個狀元了！”
老爺子感動得老淚縱橫。
時彆雲十分冷靜：“這也不是高考，高考怎麼樣還不一樣呢。”
說不定她發揮失常，隻考了兩百分呢？
……當然，這猜測確實也有點離譜就是了。
秦老爺子不高興地瞪她一眼：“不許烏鴉嘴。”
但有時候，似乎烏鴉嘴還真能成立。
兩周後，二模如期開始。
這次是校內自己出題進行的考試，考試難度降下來了不少。
毫無疑問，這是為了讓大家不至於一直緊張而充滿壓力，而是開始給學生們建立信心。
大家一看到卷子，也自然而然地長舒了一口氣。
時彆雲和梁星闌這次也都沒有提前交卷。
雖然很早就寫完了，但兩個人就仿佛是在較勁似的，互相比著來回檢查了四五遍。
到最後題目都快會背下來了。
結束後時彆雲很信心滿滿：“這次我肯定還比你高。”
梁星闌平靜：“等成績吧。”
然而結果是，這次梁星闌再次奪回了第一。
時彆雲以1分之差……重回老二。
時彆雲：“……”
這是輪班製嗎？一人一次輪流來？
就連梁星闌自己，都有點無奈。
他仔細看了看兩個人的試卷，最終表示：“……其實這1分，也就是主觀題上多扣了。”
換言之，換個判卷老師，說不定倆人就平分，甚至時彆雲還要高呢。
結果怎麼樣都不好說。
時彆雲不想找借口：“主觀題也是有標準答案的。說到底還是我沒考好……唉。”
梁星闌：“……還有三模。”
兩個人對視一眼。
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躍躍欲試的意思。
時彆雲：“那、再來一次？”
梁星闌：“好。”
現在大家雖然還會感歎一句第一名牛逼，這倆人厲害。
但其實已經沒有多少人的會關注到底誰又超過了誰，誰多了幾分了。
到了這個時間，所有人關注的都是自己。
這變成了，隻有梁星闌和時彆雲兩個人之間的，小小競爭。
他們難得體會到這種互相比拚的感覺。
怎麼說呢……
其實挺新鮮的，還有點上頭。
至少時彆雲就感覺自己學起來更有動力了。
梁星闌也難得翻出了課本和試卷，開始看了。
要知道，這對於梁星闌來說可實在是難得的場麵。
兩個人甚至還定了個賭約。
輸了的人，要答應贏了的人一個條件。
無法拒絕的那種。
時彆雲已經想好了自己的那個條件是什麼，就等著讓梁星闌履行了。
距離高考還有兩周的時候，三模開始了。
三模考試比二模還要簡單，幾乎全是基礎題目。
顯然，也是一次“建立信心”的考試。
這種情況下，梁星闌和時彆雲的高分，也就不難預料了。
他們倆的數學和英語甚至都是滿分。
而最後的總分——
“741。”
“……741。”
兩個人互相看著彼此。
完全無法相信，他們居然考了一模一樣的分數？！
那這局怎麼算啊？
一樣的分數，就同樣是並列第一。談不上誰輸誰贏。
劉新宇：“嗬嗬。彆人都是情侶名情侶裝，你倆好。整個情侶分？”
這就是學霸之間的樂趣嗎？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就高考啦！
是誰，是誰大過年還在碼字……原來是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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