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所說的一切將會成為呈堂證供(1 / 2)

廖離大大方方把自己的方法說了, 因為她有感覺,就算他們知道方法,估計也沒辦法實施。

果然等她講完,另外三個人就是一陣漫長的沉默,齊褂一直含笑盯著她, 看似對她人的興趣多過於對她話的內容, 但看過書的廖離知道, 他是在判斷確認她說真話假話。

天一則是沉默不語, 右手食指時不時敲擊自己膝蓋。

“你是說你能看到他們中間有一條線連接?”肖天看看兩個老大, 最後率先忍不住問出來。

“一條黑線。”廖離糾正道,“所以你們說剝離的時候, 我才會猜測是不是要弄掉那條線,結果一弄斷溫綸就吐血了, 我就想我應該沒猜錯。”

“但是過了幾分鐘,斷掉的黑線又重新連接,所以第二次弄斷的時候,我在溫綸身上加了一層屏障,之後就是你們看到的溫綸不停的顫抖, 最後他不抖了, 那黑線也消失了。”她隱瞞下她還能看到彆人頭頂光芒的事情,而是引導他們做其他猜測,“我猜我之所以能看到黑線, 可能是我和魔王的契約帶來的福禮吧!”

她聳了聳肩, 自嘲的說:“畢竟我被你們口中強大無比的魔王附身, 我卻根本沒有感受到有什麼變化,更彆說有什麼超能力之類的了,反而是在使用魔氣的時候渾身疼痛,精神還大量的損耗,完全就是得不償失。”

她歎了一口氣:“所以我想知道,我和魔王,你們有辦法剝離麼?”

肖天很尷尬,他並不清楚,隻能求助的看向天一和齊褂,廖離也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他們,天一搖搖頭:“抱歉。”

齊褂也沒辦法,不過他這次來就是為了廖離,在廖離希冀的目光下,他正打算騙她,讓她跟他回安全局,就聽天一攔在他麵前開口道:“他也不能。”

齊褂震驚的看向天一:兄弟你這做法不地道啊!讓你把人拐回來給我研究你不乾,我都親自下場了你居然拆我台?

天一淡淡的看回去:人家一小姑娘已經夠慘了,你騙什麼騙?

齊褂:“……”

兄弟你有點不對勁啊!被魔附身的小姑娘不知凡幾,你什麼時候有過憐惜心理了?為什麼這個你居然會如此不同對待?

如果說一開始齊褂對廖離還隻是單純因為魔王的關係,現在他則是多了一份對她本身的興趣。

這世上人雖然多,能讓天一改變的,哪怕隻是一點點,那也是極少數。

這一點,齊褂比任何人都清楚。

廖離之前就有猜想,聽到他們的回答也沒多少失望的感覺,不過她還是表現的很失望,很失落,甚至有點失魂落魄,仿佛整個人都彌漫在憂傷和對未來的彷徨中。

單純如肖天,馬上就顯露出對她的憐憫,鐵石心腸如齊褂,心裡也有一瞬間的漣漪。

廖離見好就收,憂傷並沒有持續多久,畢竟她平常表現出來都是比較樂觀心大的,憂傷持續太久就有點假了。

她轉頭問齊褂:“這位先生似乎有什麼事想說?請不用客氣,如果有什麼能幫的,我一定不會推辭。”

齊褂麵上一喜:“是這樣,我們對廖小姐的遭遇深感同情,所以我們希望廖離小姐平時能抽出一些時間,多跟我們接觸一下,我們會幫你專門做一些研究,也許還能研究出剝離魔王和你的辦法。”

齊褂麵上正氣凜然,仿佛是一個十分樂於助人的好人,然而他頭頂的狐狸臉上的緊張之情卻暴露了,他很希望她能夠答應。廖離也清楚,幫助她不過是一個借口,他不過是想要了解魔王和她這個契約者的情況,方便以後對付魔王而已。

她也許也是他們潛在敵人之一。

不過接近安全局內部也是她想做的,隻有儘可能的去接觸多方勢力,她才能更快的了解更多事情,也許還可以趁機學到一些東西。

至於他們想從她身上得到的東西,一得看他們有沒有能力得到,二也得看她願意給他們透露什麼。

她看了看天一,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她了,一直側著頭看外麵的星空大海,留給她的隻有棱角明確的側臉,從側臉上可以看出他很平靜。不過他的右手食指卻時不時在敲擊膝蓋,這個動作書中有說到,天一煩躁和糾結的時候就會這麼做。

此時的他,是在煩躁還是在糾結?或者說他在煩躁什麼?在糾結什麼?

她閉上眼睛微微一笑,嘴角的翹起角度似明媚似憂傷,但她的真實情緒卻被她掩藏在閉上的眼眸裡。天一轉過頭看她,猜到她應該是要答應了,他的嘴唇抿出一道冷厲的形狀,在她睜眼之前他又轉頭,仿佛他根本沒有轉過來看她一般。

果然如天一猜測的,廖離答應了齊褂的要求。

幾個人收拾了一下便各自離開,魅魔被齊褂帶走,溫綸則是被肖天送回他房間,肖天隻是確保他死不了便沒有再管。

被魔附身的所有人中,或多或少都是因為自身有問題,才會自願或者不情願的被魔所附身,其中最被人看不起的便是被魅魔附身的人,因為他們被附身的原因隻有一個:便是好色,欲望極度重。

其他被魔附身還有可能是被逼的,而魅魔附身必然是人類自己願意的。

所以肖天對溫綸是極度看不起的。

溫綸足足睡了兩天,醒來發現魅魔不見了,原本癡迷他的女性對他不再熱情,原本比正常人都好的身體此時像是破布娃娃一樣,他記得昏迷之前最後見到的是廖離,於是便鬨著要來找她。

廖離一點都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還想著如果他繼續鬨,便去打暈他讓他繼續睡覺的,廖梵卻多管閒事的把他帶來了。

廖離翻了個白眼,她差點忘了,書中女主最喜歡見義勇為了,每次不管鬨出什麼事來,最後都吉人自有天相,解救她的不是男配就是男主,完全不用她自己收拾爛攤子或者是負責任,簡直爽歪歪。

而且她還特彆不會挑時間,廖步凡和幾個老友各自帶著家裡人一起玩樂的時候,廖梵就帶著人進來了。

溫綸態度強硬的說要找廖離私底下談話。

很多人還記得兩天前廖離一腳踹下溫綸的事情,看著她的眼神便有些不對勁,被廖離追求的那三個男人更是暗暗猜測這幾天廖離是不是把溫綸當目標了。

對麵對各色眼神的打量,廖離麵帶笑容:“私底下談話就不必了,我和溫先生也不熟,沒什麼不能讓彆人聽的,溫先生有話就直接說吧。”

她這樣坦蕩,倒是讓老一輩們對她另眼相看,彆的不說,光這份氣度就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

與之相對的,原本氣勢洶洶的溫綸卻遲疑了,他要問她的事情本來就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問,更何況她這麼淡定,他自己反而懷疑:魅魔消失真的跟她有關?

廖離沉下臉來:“溫先生,你吵著要見我,連我最親的姐姐都站在你這邊,完全不為我著想一下,這種場合都帶你過來了,難道你就是為了來這裡沉默的?”

她這話一出,彆人看廖梵的目光便有些詭異了,這妹妹不管做了什麼事,姐姐堂而皇之把可能對妹妹不利的人帶進來,這似乎不大對勁啊?

廖梵連忙解釋道:“阿離,我是見他挺可憐的,要見你又見不到,所以就帶他過來……”她也終於察覺自己做的有點魯莽,於是越說越小聲,最後又理直氣壯的說,“可是阿離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不願意見他,你至少要跟他說清楚啊!晾著彆人是不對的。”

廖離點點頭,雙眸卻多了一層霧,灰茫茫的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眼神,看到她這雙眼的人卻能從中感受到一點點哀傷。

更哀傷的是她說出來的話語:“姐姐你說得對,不管我做什麼事,我都是錯的,不管姐姐做了什麼事,姐姐都是對的,就算不對,也是有理由的,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這次也一樣。”

廖步凡見幾個老朋友眼神都不對了,連忙喝止廖離:“胡說八道什麼呢!”他轉頭問溫綸,“溫先生,你有什麼話請直說,如果是我這女兒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我一定不會包庇她。”

廖步凡偏心的如此明顯,幾個老友麵麵相覷。

廖離很配合的露出受傷的神色,卻倔強的咬著下唇,偏過頭裝明媚憂傷。

溫綸想試探一下魅魔的消失是不是跟廖離有關,還想知道那天那個神秘的強者跟她有沒有關係,更加想知道他的魅魔去哪裡了……

但是他想問的這些事情,沒有一件是可以在眾人麵前問的,不然彆人首先就會把他當瘋子。

他隻能再次要求廖離私底下談,還強調這是隻有他們兩個知道的極隱私的事情,最後他還故意露出極為曖昧的表情,在場人很容易就被他引導到桃色事件上,廖步凡更是氣的想打廖離。

廖離滿不在意:“那你說吧,我不介意,我倒是想知道,我和溫先生有什麼極隱私的事情可以說。”她眼裡滿是嘲諷,“不知道溫先生你受了誰的指使要來汙蔑我,你可以隨便信口開河,但是你所說的一切,他日將會成為呈堂證供。”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擺出錄像模式,像是要把溫綸那一副醜陋的嘴臉記下來,真的要拿去當證據一般。

“溫先生,你可以隨時開始你的表演。”她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不屑的眼神,率性的模樣,都讓在場人對她大為改觀。

廖步凡幾個老友覺得,這丫頭雖然囂張沒禮貌了點,但人格魅力杠杠的啊!膽識心性都是上佳,這要是稍微栽培一下,未嘗不能有一番作為。

廖離越坦蕩,溫綸就越坐立不安,他的威脅也就越沒有說服力,最後連廖梵都開始懷疑他真的隻是來碰瓷的,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懷疑。

溫綸麵色一狠,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從廖梵帶人進來,魔王就跑出來了,他飄在廖離對麵,一直在觀察她。

從頭到尾廖離都沒看過他一眼,完全把他當透明。

魔王何曾受過這樣的無視,渾身魔氣翻滾,像是隨時要爆發一樣。

然而廖離還是不理他。

魔王把氣撒在溫綸身上,見他打算說話,他就封住他的嘴巴,讓他無法出聲。

於是當溫綸打算說話的時候,他發現他不了聲音了。

他驚恐的指著廖離又指著自己的喉嚨,試圖引起彆人的注意,不過他之前的支支吾吾已經消耗了在場人的耐心,現在見他又在裝神弄鬼,所有人都覺得索然無味。

溫綸在驚恐中被人趕了出去,原本歡樂的聚會此時卻有點尷尬,廖步凡那個家教森嚴的老友說:“梵梵,見義勇為是好事,但要先分清楚對方好壞,千萬不要因為外人傷了自己人的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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