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滿意了吧?”
感性小人頗有些幸災樂禍:“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接下來半年會看到,大四那年回來還能看到,說不定等你回來人孩子都有了呢!”
理性小人麵無表情:“智者不入愛河!”
“想揍他吧?哎呀,你沒立場揍,你上去動手,人家該舉報老師體罰學生了呢!”
“智者不入愛河。”
“以後他的早餐都給彆人做,以後人家要給彆人捏腳,感冒發燒了,還有其他人給他呼一呼呢!”
“智者不入愛河。”
“以後和他一起走在校園的,都是十八歲的妹妹,可不是你呢,以後還有小富婆給他買漂亮衣服,把他打扮得可好看了呢,你買的都發爛發臭沒人要。”
“智者不入愛河。”
耳機裡傳來雲青宿舍的交流聲,感性小人和理性小人依舊都得難解難分,但理性小人頹勢儘顯。
陸遙今天沒在看書,她手邊拿著樓下撿回來的一捆柴,放在手機聽筒邊一根一根的掰斷,雲青那邊則非常安靜,隻有他低低的呼吸聲。
想到這兩天看到的東西。
她發現自己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他和其他人走在一起,接受不了他接彆人遞過來的水,腦子裡一想到,她和他曾經做過的事,以後他會和其他人再做,心裡一陣生疼。
隻能我揍他,隻能我給他買漂亮衣服。
隻能我給他呼一呼......
這一晚,雲青那邊非常安靜,直到他歌聲傳來,陸遙才放下手裡的木柴,回到床上躺下睡覺。
在發現自己不能接受那些東西後,陸遙發覺,自己身體內的弦繃的越來越緊了。
周六。
陸遙下了課,想起前兩天問老師拿過一本書,抱著書,她想著把書還回去,敲響文教授辦公室的門。
文教授低頭看著桌邊。
抬眼看到陸遙進來,招呼把書放在一旁,而後讓她在身邊坐下,和她說說話。
陸遙注意到文教授桌前的東西,是幾個小木雕。
“哦,這個是陳老師送我的。”
文教授笑笑:“那個老家夥一把年紀了,最近又喜歡上什麼木雕,整天在家裡玩木頭,你是不知道,我書房的櫃子被他給擺滿了,但是他的手藝就那樣,一個貓他雕了足足十來隻,還每隻都長得一模一樣!”
聽到這話,陸遙輕輕笑了一下,似乎能想到,一排過去全是同一隻貓的場景。
文教授語氣平和,帶著拉家常的口吻,隨口說著。
“還真是快啊,一眨眼,我和他年紀都這麼大了,大半輩子都過來了,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年紀還沒你大,那時我在京城上大學,他在楚庭上大學,那時學校組織我們到楚庭來參加個活動。”
陸遙沒說話,坐在文教授身旁,眸光看著她手邊的兩個木雕,聽她講述。
“陳老師年輕時,比現在更不正經,有一天我們辦完活動到學校飯堂吃飯,結果你知道嗎,他從旁邊的花圃裡,拔了兩朵花,就跑到食堂,然後大聲跟我喊,說什麼他喜歡我,他要跟我結婚,跟個神經病一樣。”
“那個年代跟現在可不一樣,我沒搭理他,但我在楚庭的那段時間,他天天死皮賴臉的來找我,每次手裡都抓著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花。”
文教授是第一次和陸遙說這些,她沒打斷,繼續聽,腦海中好像想到,陳老師從花圃拔花的場景。
頓了頓,文教授繼續道:“等我回了京城,他就天天往我們學校裡寄信,一寄就是好幾封,每次那些信送到我宿舍的時候,我都得嚇一跳,這麼一來二去,我就跟他談起戀愛了。”
“後來大學畢業,我準備考研,趁著假期的時間,他讓我到楚庭來一趟,當時他用的什麼理由來著?反正騙我把戶口簿也給帶了過來,等我到了楚庭,他拽著我就去民政局,說到合法年齡,該結婚了。”
想到那一幕,文教授笑了笑,似乎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非常荒謬。
陸遙問道:“那老師你當時答應了嗎?”
“答應了。”
文教授輕笑道:“當時我們都是窮學生,我們未來會走向哪裡全然未知,甚至偷偷結了婚,回去後怎麼和我家裡人交代,我都不知道,但是我還是答應了他,因為當時我心裡有個聲音跟我說,他值得。”
聽到這話,陸遙陷入沉默,文教授看著她的眼睛,輕笑著問道:“你覺得,他值得嗎?他肯定也給你準備了很多,你還沒好好看過吧,陳老師做的木頭醜不拉幾的,但他做的應該會很好看。”
“不回家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