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2 / 2)

“彆嫁他們家了,嫁到我們家吧!”

“是啊,反正還沒嫁進去,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快逃!”

“這孩子還惦記著哥哥賺錢辛苦,真乖。”

齊夫人一聽溫茶說“疼”,趕緊湊上前,無奈冬天穿了毛衣看不見有沒有留下什麼傷。她根據溫茶蹙眉隱忍的麵部表情判斷,應該是非常非常疼。

真是豈有此理!

齊夫人終於忍不住,但她腦子轉不過來,沒想到什麼打臉的好招數,隻能怒氣衝衝地說:“我要去告訴我老公你欺負我們!”

與此同時,溫茶也沒有憋住眼淚,紅著眼眶小聲反抗:“我不嫁了!”

“好!”路人裡有好事者大聲喝彩,“好孩子,這種人家我們不稀罕!”

二夫人似乎隨時可能需要一台呼吸機搶救,顫抖著手透支完信用卡,差點哭出聲,落荒而逃。

*

C市的天氣變幻莫測,有時一天能有四季。早上還陽光明媚萬裡無雲,中午他們進商場前烏雲已經漸漸壓了下來。現在他們準備出商場之前,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雨幕聲勢越來越浩大,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齊夫人問溫茶:“我們回到之前那個咖啡廳?等雨小一點叫人來接我們。”

溫茶答應。

咖啡廳充分滿足部分人的需要,在前廳之外還開設了單獨的雅間,方便貴婦們聊八卦不外傳,懂行的人和老板說一聲就行。兩個人在服務員的引導下到了隱秘性極強、風景絕佳的座位上。

沒有惱人的二夫人,這頓茶點的味道好上不少,溫茶又點了一份提拉米蘇,齊夫人本來在減肥,見他吃得那麼香,沒有經住誘惑,也點了一份一模一樣的。

入口甜蜜絲滑的感覺令她滿意地眯起眼睛,一邊嫌棄熱量爆.炸,一邊誠實地將小勺子往嘴裡送。

雨水衝刷著窗外的樹木,溫茶扭頭欣賞雨景,兩個人就這麼靜靜不說話,也意外的和諧。

等齊夫人把小蛋糕解決完畢,對著溫茶習慣性發呆一小會兒,可惜地問:“你真要嫁給齊君浩啦?”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不是說齊君浩不好,齊君浩的長相算得上英俊,身材高大,雖然在家裡不受寵、不得家裡人看重,素日裡玩世不恭了一些,也能秒殺C市豪門的挺多子弟。

可是齊夫人心裡總有些不得勁,可以挑出齊君浩的一堆錯處,齊君浩在家裡沒什麼地位、齊君浩的麵相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等等等等。

她覺得溫茶配得上更好的——比如她兒子齊修竹。

或者溫茶獨美也行。

訂婚的事猝不及防,她都沒機會幫齊修竹爭取一番。說起來,她兒子也是不爭氣,不懂得把握機會被人捷足先登了。

想到這裡齊夫人不自覺地歎氣出聲。

“怎麼啦?”溫茶轉過頭問她。

齊夫人又重重歎了一口氣,搖頭:“就覺得我們沒有什麼緣分?”

二房居然不珍惜溫茶提出那麼多要求,要是換做是她,一定什麼事都順著溫茶。

心裡這麼想著,她這麼說出來了:“他們怎麼那麼過分,如果我是你婆婆,我一定……”

溫茶覺得這語氣有點熟悉,再仔細一想,這有點衝的茶味難怪似曾相識。

“沒關係的,我和齊君浩一起,您也一樣可以在齊家見到我。”他回答得滴水不漏。

齊夫人見溫茶不接她的茬,不打算自討沒趣,默念了聲“兒子,媽媽隻能幫你到這兒了”,馬上和溫茶聊起彆的話題,抓緊時間交流感情。

溫茶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再加上齊夫人熱愛揮霍的領域隨便挑出來一個溫茶就能侃侃而談,齊夫人覺得自己淪陷得更深了。

“接我們的人要來了,我們去外麵等他吧。”她看了眼時間依依不舍地結束話題。

“我家司機也要來了。”溫茶跟著站起來。

齊夫人嘀咕:“好吧,還想讓你坐我的車……”

溫茶說:“下次有機會的話一定。”

才剛出了店門躲在屋簷下,雨水才濺了幾滴到齊夫人的臉上,她驚叫:“下的什麼破雨!我的妝都花了!”

她怒氣衝衝地拿出小鏡子端詳自己的臉片刻,果斷往回走:“你等等我,我去衛生間補個妝。”

說實話,溫茶那麼敏銳的一雙眼都沒有發現妝花在哪裡,但是很配合地說了聲好。

齊夫人特彆感動,她最喜歡溫茶的一點就是不管她怎麼作,溫茶都能接受良好,因為溫茶有時候和她一樣,作得旗鼓相當。

暮色已至,黃昏使天色黯淡,街上的人很少,隻有在雨幕中穿梭著避雨的小貓咪,濕噠噠地蹲在牆角。

溫茶蹲下來逗弄了它一會兒,似乎來了人,小貓咪“喵”了一聲伏下身子翹起尾巴,快速而輕巧地跳上牆角跑走。

溫茶似有所覺,在沒有轉身之前,先叫了一聲“小叔”。

齊修竹的黑發被雨水打濕,水滴順著他的鴉色鬢角、分明的下頜線滴落在黑襯衫之上,如同潑墨山水畫裡溫柔的一筆。

他們對視了一小會兒,溫茶跳起來,一步跳到他的麵前,摸出手帕幫他擦雨水,順便暗戳戳給自己謀福利吃點豆腐。

他們兩個人離得很近,每次溫茶湊近的時候,明明這張臉已經非常熟悉,齊修竹總控製不住自己的走神。

溫茶皮膚白,嘴唇紅,出落成一朵玫瑰的模樣,有時是紅玫瑰,有時是白玫瑰,總而言之都漂亮又熱烈。他的眼下有很淡的青色,嘴唇上有淺淡的快要消失不見的齒痕,都不關痛癢,反而增了幾分脆弱。

旁人欣賞他的美的時候,齊修竹總會想:他是不是又熬夜又咬嘴唇發小脾氣了。

“你要在齊君浩的訂婚宴上做什麼?”從隻言片語之中,齊修竹有不太清晰的感覺,覺察到溫茶要做些什麼。

溫茶頓了下:“這是秘密,不能說。”

齊修竹又問:“訂婚宴不會順利的,對嗎?”

溫茶似笑非笑,反問:“如果順利,我和他成為未婚夫了,你要怎麼樣?”

抓著手帕的手不知不覺移到後頸,勾勒男人清冷的線條,溫茶輕聲調笑:“你要和我偷情嗎?”

他把“偷情”兩個字含在唇舌之中,說得溫柔又繾綣,仿佛包裹甜蜜毒藥的糖果,下意識蒙蔽了人的感官,心甘情願地吞下去。又或者不怪溫茶,是要品嘗的人自己模糊了底線。

驟雨蔓延,雨聲越來越大,溫茶無法聽清齊修竹的聲音,甚至沒辦法讀懂齊修竹的眼神,好像那裡麵也下了一場雨,他被雨一起淋濕了。

雷聲轟隆隆,可能是幻聽,溫茶竟然聽見了很低沉的一聲“嗯”。

他晃神片刻,觀察齊修竹芝蘭玉樹的模樣,篤定應該是自己聽錯了。

“我家司機到了,我先走了。”溫茶見到熟悉的車牌號,和齊修竹道彆,匆匆跑過去,很像那隻躲閃不見的小貓咪。

幾乎在同時,去完廁所補完妝回來的齊夫人失魂落魄地從柱子後頭走出來,緊緊地盯著她的兒子看,如同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如同牛頓被蘋果砸中,如同第一天認識她這個兒子。

溫茶沒聽清楚,她離得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她兒子前二十多年清正謙恭,怎麼一朝鐵樹開花以後連道德都淪喪了?

齊夫人不理解,齊夫人非常震驚!

齊修竹怎麼能這樣?

她想喊他一聲“兒子”或者“修竹”,結果嘴巴沒有過腦子,直愣愣地脫口而出:

“男小三?!”

齊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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