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臥在屏背貴妃椅上的君墨染,亦想弄清楚自己情緒失控的原因。
故而,他輕闔著眼眸,憑著超乎尋常的耳力,側耳聆聽著追風頭頭是道的分析。
與此同時,鐵手偏著腦袋,眸光閃爍,尤為崇拜地望著仰頭直視著穹頂灼灼紅日的追風。
他頗為貼心地抬起手,為追風擋著頭頂烈日,“平白無故的,為何非要盯著日頭看?瞧你眼圈紅的,淚花兒都快飆出來了。”
追風揩了一把眼角的淚珠,神神叨叨道,“一邊去,男人流血不流淚!我眼眶裡的,不是淚。是王對鳳小將軍滿滿的愛。”
聽到最後,君墨染心裡越發不得勁兒。鳳無憂明明是個男人,他怎會愛上一個男人?
他雖不喜同女人親近,但不代表他性向有問題。
就拿前幾日輕薄他的女賊來說,君墨染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可又不得不承認,那種感覺,似乎……還挺妙。
僅片刻功夫,向來自律的君墨染心神大亂。
一想到那嘴似火銃的囂張女賊,君墨染虎軀一震,胸腔怒火又開始蹭蹭上飆。
說來也是不可思議。
昨兒個,他還想著將采花女賊挫骨揚灰,今日竟將她拋之腦後。
要怪,隻能怪鳳無憂太過有趣,使得他差點忘卻輕薄他,淩辱他,讓他吃腳,拍他臀部,盜他褻褲的無恥女賊。
轟——
他鬱憤難紓,玄色錦袍下,淩厲的掌風帶著十成的殺氣,好似千萬把利刃同時朝四周射去。
頃刻間,院中草木皆枯,巨石俱碎,隻餘下鋪天蓋地的枯葉黃沙,以及怔愣在原地惴惴不安的“韭菜們”。
漫天黃沙尚未散去,君墨染倏然起身,朝著驚魂未定的鳳無憂闊步走去。
君拂見狀,以為鳳無憂徹底惹怒了君墨染,滿心歡喜地立於君墨染身後添油加醋,“王兄,千萬不要放過他!且不說他殘忍烤殺香香的惡劣行徑,單論他毀去裕親王贈拂兒的長命鎖,就該誅他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