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臥房中,鳳無憂緊攥著元寶昨兒個換下的衣物,蜷縮在一隅,嘴裡念念有詞。
“元寶,你在哪裡?娘親好生想你。”
“你告訴娘親你在哪,娘親這就去陪你。”
“是娘親的錯,竟是沒讓你過上一天的好日子。”
……
君墨染站定在門口處,單手托著食盤,透過薄薄的窗紙,目無斜視地看著蹲伏在地形容憔悴的鳳無憂。
叩叩叩——
猶豫再三,他還是叩響了門扉,“開門。”
聞聲,鳳無憂神情微怔,她緩緩地抬起頭看向印在窗紙上的模糊剪影,下意識地往角落裡縮了縮。
許是因為鳳無憂無意間顯露出的排斥激怒了他,他殘存的耐性耗儘,“砰”地一聲踹門而入。
“過來,吃點東西。”
他反手緊掩上了門扉,赤紅的眼眸看向了一動不動地蹲伏在地的鳳無憂。
過了許久,鳳無憂才冷冷地回了一聲,“我不餓。”
“不想吃飯?那就吃點彆的。”
“不要。”
鳳無憂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璀摧殘,她深知此刻的君墨染絕不會對她抱有一絲一毫的憐憫或是歉意。
他已經徹底走火入魔,又豈會對她心軟?
認清現實之後,鳳無憂隻得緩步挪至食案前,木訥地往嘴裡送去熱粥。
君墨染坐在她正對麵,見她終於願意乖乖聽話,心中怒火稍稍消散了些。
不成想,鳳無憂沒吃幾口,竟開始失聲痛哭。
她想到被喂了整整兩年米湯的元寶,腦海中又閃現過他被君墨染扔下陡崖的畫麵,再也沒法控製住心中的悲慟。
“哭什麼?孤哪裡虧待你了?”
“你知不知道元寶是你的親生骨肉?你為什麼要對他痛下殺手?他還那麼小,你怎麼下得了手?”
鳳無憂放下湯匙,雙手緊攥著君墨染的領口,歇斯底裡地宣泄著心中的憤慨和悲痛。
“嗬...又想要和孤生孩子?你的身體受得了?”
君墨染掰開了她的纖纖玉手,鷹隼般銳利的視線落定在她脖頸上密密麻麻的紅痕上。
啪——
鳳無憂再度抬手,狠狠地掌摑著君墨染。
這一瞬,她氣得甚至想同他拚命。
“鳳無憂,你自找的!”
君墨染狠拭去嘴角處的殷紅血跡,他一把奪過鳳無憂緊攥在懷的嬰孩衣物,再不顧她一身的傷,毫無憐惜地淩虐著她。
叩叩叩——
門外,突然響起了顧南風急促的叩門聲。
“阿染,你千萬彆胡來。你難道忘了你和鳳無憂之間的深情厚愛了麼?你不是說過,會愛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