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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晨,侍女都會在格洛麗亞要求的時間走進她的房間,拉開窗簾,讓第一縷陽光照進臥室。但她昨天夜裡是在吉爾伽美什的床上睡下的,自然不會有女仆進來做這件事。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將陽光隔絕在外麵,沿著縫隙流露出來的幾分光線根本不足以將格洛麗亞徹底叫醒。

“今天晚上,你搬去樓上的客房,二樓的客房床太小了,我睡著不舒服。”格洛麗亞輕聲道,眼睛都沒睜開一下。

“你還沒問過我的意見。”吉爾伽美什其實還想再來一次,可格洛麗亞現在還是個剛開葷沒多久的孩子,如果再讓她的大腦經曆這至高的歡愉,吉爾伽美什甚至怕格洛麗亞會瘋掉。

格洛麗亞窩在吉爾伽美什懷裡,倦倦地問:“那你想要什麼?”

安娜斯塔西婭繼續為格洛麗亞相看結婚對象,她的舉動其實算不上隱秘,甚至還有想要廣而告之的打算。於是,安茹彆院裡的宴會一下子一票難求,被邀請的家族以此為榮,沒被邀請的家族則用各種辦法想要拿到這一張邀請函。

“我的女兒,你總得去參加一場,不然總讓我覺得我是在為自己尋找結婚對象!”安娜斯塔西婭再次找到格洛麗亞的時候,她正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麵前擺放著棋盤,陪她下棋的正是這段時間和她幾乎形影不離的吉爾伽美什。

“父親去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如果您想要追尋自己的第二春,我沒有任何意見。”格洛麗亞拿起皇後,吃掉了吉爾伽美什的一枚棋子。

安娜斯塔西婭生下格洛麗亞的時候隻有十六歲,現在滿打滿算不過三十四歲,仍然具有生育能力。格洛麗亞全權接手領地事務後,每個月都會收到幾封求娶安娜斯塔西婭的信。作為安茹公爵的遺孀,安娜斯塔西婭所代表的已經不再是她自己,她身上雖然沒有任何宣稱,但她所代表的政治勢力足夠讓一些娶不到格洛麗亞的人眼紅。

“你這個……”安娜斯塔西婭剛想好好教訓一下女兒,又想到吉爾伽美什還在身邊,她收起了手,裝作矜持地說,“我需要一個準確時間。”

吉爾伽美什一直沒說話,他靠在沙發上把玩著手上代表國王的棋子。

“下一場在什麼時候?”格洛麗亞問道。

“這周五。”安娜斯卡西亞一把打開了自己手中的折扇。

“我會去的。”格洛麗亞低聲道。

安娜斯塔西婭在離開書房前,對女兒說:“公爵,有時候,有趣的玩具再好玩,那也不過是玩具。”

這幾天已經見識到吉爾伽美什政治理念的格洛麗亞第一次為了身邊的男人反駁了自己的母親,“倘若那玩具,其實是珍寶呢?”

安娜斯塔西婭碧綠色的眸子凝視著吉爾伽美什,對方嘴角的漫不經心讓她合上了自己的扇子,第一次在這個男人麵前露出了自己的鋒芒,“珍寶還是糟粕,我親愛的莉亞,我隻希望你擦亮自己的眼睛。然後,不要忘記我們曾經的約定。”

格洛麗亞最後執棋子吃掉吉爾伽美什的又一枚棋子後,沉聲道:“母親,你逾越了。”

這句話讓安娜斯塔西婭緊緊抓住自己的扇子,她麵帶不善,離開了書房。

格洛麗亞的話語將這對母女之間遮擋的幕布全部拉開,縱使安娜斯塔西婭心中仍是為了女兒好,可現在,真正的掌權人是她的女兒。格洛麗亞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因為擦傷就躲在母親懷裡哭泣的女孩,她是一位領主,她的手段鐵腕且冷酷,她不允許任何人踐踏她的榮耀,即便是自己的母親。

等到安娜斯塔西婭離開後,吉爾伽美什似笑非笑:“這樣對待你的母親,你還真是冷酷……”

“不。”格洛麗亞搖頭,“相反,這是我對她的愛。”

“倘若我放縱我的母親對我的權力進行乾涉,縱然她的初衷是為我好,可在絕對的權力麵前,她也隻會用這借口乾涉我,母親總覺得自己得為孩子做些什麼,卻殊不知一些時候,那樣的行為隻不過是名為愛的掌控。”格洛麗亞推動棋子,“而那個時候,就不隻是現在這麼簡單了。好一點的話,事務大臣會勸我將母親遠嫁他鄉,讓她遠離政治中心。不好的話……”

“大概又是貴族間那些老一套的做事方法,她會在某天清晨突然疾病被送到遙遠的高塔上度過晚年。”

話語落下,格洛麗亞執起棋子,輕笑出聲。

“將軍。”

“是我贏了,吉爾。”

作者有話要說:小玫瑰真的不是啥善良人()

她是一位真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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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趕榜單,晚上還有一兩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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