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1 / 2)

王筀鵀在皇宮裡的摘星樓樓頂住下,每日裡除了晚間和蘇妲己、胡喜媚練習三才陣之外,白天要麼是修煉,要麼是研習周天星鬥大陣和她空間裡的諸多典籍,日子過得十分逍遙自在。這段時間可謂是她穿越過來之後,最清閒,輕鬆的日子。如果沒有必要,她不下摘星樓一步,就連練習陣法,都是在摘星樓樓頂上。因此,她雖然住了進來,但是對蘇妲己和胡喜媚來說,除了晚上多了一項練習,生活上基本上沒什麼改變。

三才陣法並不是多麼複雜的陣法,講究的就是一個布陣之人配合默契度的問題。雖然蘇妲己、胡喜媚和王筀鵀之間存在著這樣那樣的問題,姊妹情誼早已經不在,若不是頭上還壓著女媧這麼一座大山,說不定都要彼此都要兵戈相向了。

不過她們到底曾經在一起相處了千餘年,縱使蘇妲己入了魔道,王筀鵀修煉的是玄門功法,胡喜媚兼修佛門功法,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每個人的性子也都有所改變,但是大框架並沒有變,彼此之間還是很熟悉的,所以很快就把陣法練熟了。之所以還每日練習不停,不過是為了增加進一步的熟稔度罷了。

這日,她和蘇妲己、胡喜媚練習完三才陣後,坐在摘星樓樓頂休息。雖然王筀鵀說她不會過問殷商和西岐的事,但是蘇妲己和胡喜媚還是會把這方麵的事說給她聽。不過因為蘇妲己和胡喜媚的過節,開口的大多是胡喜媚。

王筀鵀看著天上的星鬥,在心裡推演著周天星鬥大陣。坐在一旁的胡喜媚歎道:“這陣子,不管是朝堂上,還是西岐那邊,都風平浪靜,本來應該這樣子才正常,可是我怎麼覺得很無聊呢。以前我巴不得西岐那邊的反旗舉得越晚越好,這樣的話,殷商滅亡的時間就會拖後,那樣我們就可以晚一點對上女媧了。可是這會兒不知怎地,我忽然覺得西岐那邊就算現在就反叛,也沒什麼。”

蘇妲己神色淡淡的說道:“現在的平靜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或許我們這邊是平靜了,但是西岐那邊的平靜不過是表麵的平靜,私底下絕對平靜不了,還不知道怎麼波濤洶湧呢。隻要西伯侯姬昌一死,西岐那邊就會舉起反旗,戰爭就會爆發。且不說天數本就站在他們那邊,單說殷商這邊是什麼樣一個情形你是知道的。這段時日的平靜,估計是我們最後心閒的日子了。一旦兩邊打起來,西岐節節勝利和殷商的敗訊傳來,縱使我們明知道事情就該這樣發展,再想找這樣安寧的日子難了。”

胡喜媚點頭附和道:“是呀,麵上平靜,私下裡還不知道有多少暗湧呢。”遲疑了一下,提出自己的疑惑,“隻是都說這姬昌快要死了,可是你們算算,我們從收到他重病垂死的消息,到現在,這都多長時間了,他還一直活得好好的。似乎不太對勁呀?”

“你是說他是裝病?”蘇妲己沉吟了一下,否定了這一說法,“這不太可能吧?不管是從哪方麵來說,他沒有必要這麼做呀?這樣做,就算能迷惑了我們這邊,但是對西岐沒有好處,得不償失,這種賠本的買賣,老奸巨猾的姬昌縱使得了失心瘋,也不會做出這種對自家沒有任何裨益的事來的。”

胡喜媚不服氣的反駁道:“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大姐,你也說他老奸巨猾,我們看不出來他裝作重病在身,快要死了這麼對他有什麼好處,這不代表真就沒有好處。”說完,伸手捅了捅一旁的王筀鵀,說道:“你說是吧,三妹?”

“啊?”王筀鵀一怔,反應了過來後,說道:“這我哪裡知道。”雖然她知道姬昌是真的快要死了,但是無憑無據的,她也不能把話說得很肯定,而且這幾天,因為三才陣法熟悉得差不多了,每天呆在摘星樓樓頂,靜極思動,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想要知道西伯侯姬昌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去西岐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的輕鬆?誰去?”胡喜媚瞪了她一眼,說道:“你當大姐我們沒想到派人去西岐嗎?去西岐不難,但是入西伯侯府可不是這麼容易的。這麼些年下來,我們派過去的那些普通凡人,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可是若是指派修行中人的話,我們手頭又沒有合適的,信得過的人選……”

胡喜媚忽然睜大了眼睛,看著王筀鵀,電光火石中,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吃吃艾艾的說道:“三妹,你不是想去西岐吧?”不等王筀鵀回答,她想跳了起來,發生反對:“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麼不行?”王筀鵀非常平靜的反問過去,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她若是去西岐的危險似的,仿佛她去西岐,就好像喝水和吃飯那樣平常。

“你還問我為什麼不行?”胡喜媚氣急敗壞的說道:“過去那裡有多危險你會不知道嗎?一旦被發現,你絕對西岐那邊會放過你嗎?你以為這次你若是被抓住,還會像上次一樣那麼幸運,僅僅是被打回原形嗎?恐怕不需要等到殷商覆滅,你就先灰飛煙滅了。”見王筀鵀不為所動,她氣惱的大聲質問道:“三妹,你腦子是不是糊塗了,不然,怎麼突然想著跑到西岐那邊去自尋死路呢?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胡鬨!”

“哪有你有的那麼厲害。二姐,放心,我腦子清醒的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麵對胡喜媚的質問,王筀鵀不緊不慢,慢斯條理的說道。

見胡喜媚張嘴欲言,她搶在她前頭說道:“二姐,你先彆說話,聽我說。我知道,我去西岐,會很危險。我也知道,如果我一旦被西岐那邊發現,西岐那邊必然不會放過我,一定會派人抓捕我,一旦我被抓住,下場不會很好。”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如果’,而不是絕對。”王筀鵀笑了一下,說道:“我也並不是存著僥幸之心,隻是西岐那邊,隻有一個薑子牙見過我,但是這會兒就算我站在他麵前,他也未必能認出我來。”

王筀鵀這話並不是無的放矢。當年,她穿越過來的時候,正趕上玉石琵琶精被在朝歌城擺攤算命的薑子牙抓住,並將她帶到皇宮,在紂王、蘇妲己及其一眾臣子麵前,施法將她打回原形。那會兒的玉石琵琶精修為低微,雖然一直都是靠著單純的吞吐靈氣和采日月之精來修煉,但是用的都是妖精的法門。因此,在沒有修成正果之前,在薑子牙這樣修煉了玄門正宗心法的人眼裡,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都是妖氣森森。

但是這一點,在王筀鵀穿越過來,改修太清聖人的創立的《道德經》之後,發生了變化。她現在出去,在彆人的眼裡,也是正宗的玄門弟子。不僅她身上的氣息發生了變化,並且容貌也有了變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具身體的靈魂是王筀鵀靈魂的緣故,這麼些年潛移默化下來,原本玉石琵琶精的容貌有往她穿越之前的容貌靠攏的跡象。不過這個變化並不是很大,因此蘇妲己和胡喜媚,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問題。

怎麼說呢,打個比方,在她穿越而來的那個世界,演藝圈裡的劉天仙和劉一姐,都說兩人像。但是實際上,她倆的五官不像王珞丹和白百合那麼相似,其五官相似程度連一半都沒有,氣質上,一個偏大家閨秀,一個偏鄰家,但是因為兩人五官的分配和位置,還有臉型相似,所以才會給人一種兩人很像的感覺。而王筀鵀和之前的玉石琵琶精,在相貌上,和她倆的情況有些相似。

聞言胡喜媚上下仔細打量了王筀鵀一遍,點頭說道:“嗯,三妹,你要是不說,我都不知道,你確實和原來不一樣了。不僅五官長開了一些,而且你在外麵跑,見識的多了,不像在軒轅墳悶著頭修煉,與世隔絕的時候了,人也變得舒展大氣起來。”話鋒一轉,“不過就算這樣,也不行。你不要以為當時薑子牙就匆匆見了你一麵,就不記得了。你自身也是修煉者,難道還不知道修行者的記憶是怎麼樣的嗎?千八百年前的事都不會忘記,更不要說這才過去多久。反正,我就是同意。”

對胡喜媚的好意,王筀鵀表示感謝:“二姐,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將手舉起來,阻止胡喜媚開口,“其實我對薑子牙會不會認出我來,並不在意。且不說薑子牙如今身為西岐的丞相,日理萬機,忙得不行,就算他清閒得很,西岐每日進出那麼多的人,他也不可能一個一個的全都親自看過?因此我隻要不出現在他麵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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