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V3(1 / 2)

() 薛業給祝傑那個野逼洗衣服,陶文昌看在眼裡完全不稀奇。

體育生裝備磨損快、洗得勤, 高一那年一中的洗浴房和更衣室沒建好, 是個男生就能看見薛業中午在男廁所給他傑哥吭哧吭哧洗上衣。

冰刀一樣的臉, 還賢惠。

這要是個女生他就追了。

但現在再看,陶文昌絲毫不慌甚至想把自己衣服拿過來讓他一起洗了。

“誒, 你是不是特愛洗衣服啊?”倆人都光著膀子, 陶文昌講義氣可困得毀天滅地。

薛業不答,手指泡在冰冷的水裡搓沫。傑哥的訓練服很貴所以不能機洗,甩乾容易變形。

“那個……”洗著洗著薛業裝作無心地問, “最近有沒有人找傑哥麻煩?”

陶文昌氣若懸絲。“不是我說,就他那個脾氣, 每天有人找他麻煩我都不奇怪。”

薛業麵前兩個盆,一盆是泡柔軟劑的,手下這盆是紅白色隊服。“有大三的麼?”

“哈?”陶文昌用涼水激激臉, “丫什麼時候惹大三的了?”

“沒惹, 我瞎問。”薛業往隊服這盆倒柔軟劑,頓時滿室飄香。

陶文昌好奇, 過來聞來聞去地問:“乾嘛呢這是?比你香水好聞!”

薛業扭肩頭擦了把汗,十根指節泡得通紅。“傑哥討厭靜電。”

“所以?”

“防靜電的柔軟劑啊。”

“操, 牛逼。”陶文昌基本沒手洗過衣服, 回家直接扔洗衣機,“過得挺精致啊,下回借我用用。”

“你丫自己買,我沒錢。”薛業把泡好的衣物依次擰乾, 時不時直一直腰再揉揉肚子。陶文昌困得完全佛係,知道這逼洗不完肯定不走,乾脆幫他擰。

彆人生氣我不氣,困出病來無人替。陶文昌無意掃到他肩上那個牙印,嘖嘖,看一眼就疼。

“誒,我問你,祝傑丫真打過你啊?”

薛業擰ck內褲的雙手一停,慢慢點頭。“嗯。”

“打成什麼樣了?你他媽怎麼不報警啊。”

“也沒什麼樣。”薛業顯然被打狠了一次,往事重提還有些怵,“反正就……站不起來了,跪了。”

陶文昌看他蹲下去都很艱難。“不是吧……他沒帶你去醫院看看?”

“沒有,傑哥他……”薛業心裡一陣悸動,傑哥沒扔下不管,傑哥找了張蓉送自己去醫院的,手裡拎著兩件黑色的田徑背心陷入沉思。

“陶文昌。”想過幾秒他臉色不爽,“你丫把自己衣服混進去了吧?”

“唉,你這話說得多見外啊,我大夜裡陪你多無私,給我洗洗唄。”陶文昌不禁咂舌,都是黑色的他怎麼知道這兩件不是祝傑的?

薛業認真地糾結了最後還是扔回盆裡,抓起來搓兩下。陶文昌看他洗了也不打岔,默默幫他一起擰祝傑的隊服。這倆人孽緣啊,還搭上帥帥的自己。

最後一起合作端著臉盆同時起立,薛業那邊突然脫力了。

“操!”陶文昌立馬維持平衡,“沒事吧?”

“沒事。”薛業手上有洗衣粉,滑得沒拿住。

半盆涼水全潑身上了。

“端不住你早說啊。”陶文昌把盆放下,“脫脫脫,脫了,反正樓裡都睡覺呢你趕緊跑回去。”

“脫你大爺的……”薛業和他肩膀貼肩膀,雙腿冰涼,“你有病吧。”

“我有病?我他媽幫你擰水呢!”陶文昌揪住他寬鬆的籃球褲一角使勁擰,“都是男的你老彆彆扭扭什麼啊,該有的誰都有。”

“陶文昌。”

薛業和陶文昌同時扭頭,祝傑傾斜得靠住門框,隻穿一條黑色ck,赤腳,顯然一睡醒就來了。

臉色肯定不好看。

“你倆乾嘛呢?”祝傑來回打量他倆和地上一灘水,用視線把地磚全部翻起來一遍。

“我真是無辜的。”陶文昌高舉雙手以示清白,“薛業夜裡睡不著非要給你洗衣服又不敢一個人來,要殺要剮你衝他去,我困得要升天了。”

薛業打了個哆嗦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你大爺,你賣我!”

“我不賣你我賣誰,難道承認咱倆淩晨夜會洗衣間是真的有奸情?”陶文昌直接往門走,當然得賣你了薛舔舔。

野逼高中三年都在和自己作鬥爭,把你倆普通的同學關係克製到死死壓下去,像體內瘋狂繁殖的病毒,誰知道哪天一個反彈呼之欲出了,帥帥的我可招架不住。

你傑哥不舍得殺你可他真舍得殺我啊。

走到門口果不其然被攔下。“又怎麼了?”

“你喜歡他?”祝傑問。

“哈?”陶文昌震驚了但很快平靜,“作為咱們412宿舍除你之外的第二個直男,我真不喜歡他。”

“那你乾嘛突然對他好?”祝傑又問。

陶文昌利落一步跨出門檻,語氣凝重:“祝傑,我跟你認識6年從沒說過什麼好話,這算我第一次祝福你。有病看病,早日痊愈。”

倆神經病,陶文昌剛走兩步身後的門重重地關上,樓道頓時陷入漆黑。媽的,連個燈都不給留,野逼你夠狠。

傑哥會找來薛業著實意外,劉海濕噠噠朝後躺著,後背毫無預警地貼上白瓷磚,一片冰涼。

“涼涼涼。”薛業被按得死死的,“傑哥,涼。”

“涼?”祝傑伸手彈了一把濕透的鬆緊帶,“涼你不睡覺和他跑出來!”

傑哥下手一向很重,薛業挺直後背儘量肩胛骨的輪廓不挨牆,腰上被鬆緊帶彈出一條紅線條。“不是,我想給你洗洗臟衣服,晚上你有心事,沒敢問。”

“我用你手洗衣服麼?”祝傑推著他往後摁,“洗衣機不會用是不是?”

薛業涼出一身雞皮疙瘩,瞥向左側閒置的10台雙層滾筒洗衣機。“你隊服是紅白的,機洗掉顏色容易染壞。再說半夜用洗衣機就把彆人全吵起來了。”

“彆人?”祝傑抬手,“我為什麼要考慮彆人的感受?”

薛業看著那隻手伸過來以為要撩劉海了,誰知道隻是擦著耳邊而過,用力地按在了牆上。

“我為什麼要考慮彆人的感受?”祝傑又問一遍,完完全全直盯薛業的眼睛。眼裡那股激烈的情緒壓得薛業的胃好像瞬間收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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