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軍訓番外21(1 / 2)

“給誰打電話?”薛業抓著的手機是傑哥的,手機屏幕上有很多汗。

祝傑飛快往四周看了看。“張蓉。”

“哦, 張蓉啊, 我還以為是誰呢。”薛業用自己的指紋解鎖, “傑哥我剛才跳了17米,把外校的體育生秒了,下學年比賽咱們肯定穩。”

祝傑的汗順著太陽穴上方的淺坑往下流著。“嗯。”

傑哥在想什麼呢?薛業看出來他走神了,但也沒有追問。幾秒後電話通了,接起來的人是張蓉。

“小王八蛋你抽什麼風呢?”

“不是,不是小王八蛋, 我是薛業。”薛業被莫名誤傷了, “傑哥他……他跑步測試呢, 我……我替他問問剛才怎麼了?”

測試?張蓉才不信那套。小傑把體育成績看得極其重要, 真有測試才不會接電話。她笑了一下, 有時候看不懂這兩個小朋友是怎麼交流的,但薛業就是有辦法,摸得清小傑的脾氣。

薛業拿手背給傑哥擦汗, 肯定是說過什麼不好的話, 否則不會把傑哥氣成這樣。“剛才……您是不是說了什麼啊?彆欺負我傑哥。”

“我、我欺負他?”張蓉頓時想把薛業扔進幼兒園裡重造。天底下能欺負你傑哥的人還沒醒呢好不好?

“那您剛才說他什麼了?”薛業問。

張蓉定了定神。“我說,你傑哥的媽媽, 範姍姍,這個月有明顯自主吞咽6次。”

傑哥的媽媽?薛業捏著手機頓時也出了汗。上高中的時候傑哥從來沒提過家裡人,上了大學他才知道原來傑哥5歲之後就沒有媽媽了。

範姍姍跳了樓,傑哥一直耿耿於懷。

“她……她吞咽又怎麼了啊?”薛業無法把兩件事連起來。

“這個……”張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沒有照顧過植物狀態病患的人確實無法理解, 也體會不到震撼人心的悸動,“總之,她現在能自己咽東西了,不用再刺激舌根,可能是要醒了的征兆。”

薛業張著嘴,看著對麵的傑哥流汗。這一刻兩個人之間隔著的不是空氣,是誰也不知道怎麼接話的沉默。

“小傑他心裡接受不了,你有時間就勸勸他。但是也不用這麼緊張。”張蓉的筆轉得飛快,她才是最緊張的那個,“隻是征兆,但距離真正蘇醒還差得遠呢,醫生說這種狀態興許持續數月或數年,畢竟……畢竟她睡了太久。”

“哦。”薛業盲從地點了點頭,“行。那……沒事我就掛了。”

“掛吧,體育測試儘人事聽天命,你和小傑注意安全。”張蓉說,隨後電話才掛斷。

祝傑往後退了小半步,薛業手裡的手機變得非常危險。“她怎麼說?”

“她說……說你媽媽……”薛業斟酌用詞,生怕給傑哥一個致命打擊,“說她……”

“快醒了,是不是?”祝傑把後退的一小步邁了回來。

薛業怔愣地點點頭,原來傑哥已經猜出來了。“嗯,說她現在能自己咽東西,但是,但是也沒譜兒呢,可能再過好幾個月,可能再過好幾年,傑哥你……”

“沒事。”祝傑把手機拿回來,“沒事了,反正我也不記得她,愛醒不醒。走吧,回去接著測試。”

“啊?哦……行。”薛業被傑哥的迅速調整殺了一個回馬槍,悻悻跟著走了。

一直到晚上,傑哥再也不提這件事,仿佛張蓉的電話壓根沒打過來。薛業總想問但是沒那個膽量,害怕自己這張笨嘴越說越錯。

唉,這種時候他格外懷念陶文昌,那個人比自己會說話。

晚上熄燈後有站夜崗,大學生人數多,每個人隻能輪到一次,還是4人一班。到了12點整,換班的男生敲響宿舍門,薛業剛跳下床,傑哥已經穿好了衣服。

這麼快?傑哥是不是一直沒睡?薛業趕快戴好帽子,拉上方浩和另外一個男生去換崗。

夜崗亭比薛業印象裡的大了不少,裡麵還有4張座椅。薛業坐在傑哥旁邊看他玩手機,但不知道為什麼,傑哥今天玩得很不在狀態,總是被敵人衝破防線,攻進了防守大門。

方浩和同班正聊著今天的成績,一邊聊一邊笑,暢想他們即將開始的大學生活。突然一道冷冷的視線擦過耳邊,讓方浩無法忽視。

“你……乾嘛?”方浩偏過臉嚇了一跳,居然是薛業。可這種眼神從前隻在祝傑臉上出現過,高中兩年同隊訓練,他竟然沒發現薛業也有這樣凶神惡煞的時候,生起氣來,竟然意外得很像祝傑。

“出去。”薛業瞥了一眼門的方向,“傑哥困了,你們說話聲音太大。”

同班男生一愣,剛想反駁立即被方浩拉了起來。“你乾什麼啊?學長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他讓咱倆出去就出去?”

“彆逼逼了,快走吧。”方浩拽著同學又拽著凳子,“他欺負你還算好的,他旁邊那個圓寸沒說話咱倆就燒高香吧。你要是和他吵起來,把旁邊那個圓寸給吵煩了,咱倆今晚上彆想睡覺。”

清場完畢,薛業緊張地搓了搓兜。“傑哥?”

“你和方浩發什麼脾氣?”祝傑用勒人的方式摟薛業。薛業很乖,順勢歪在他懷抱裡,拿劉海蹭他的下頦,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瞎點。

本來這一局還有得救,被薛業一通操作下去,最後兩個敵人歡快地跑進大本營,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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