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大學軍訓番外27(1 / 2)

薛業咬著那塊布撒氣, 像野狗一樣想撕了它。苦味還在嘴裡蔓延, 根本散不掉, 帶有難以下咽的金屬感。

根本就是喝液體金屬的折磨,全麵覆蓋味覺細胞, 咽不掉,喝多少水也咽不掉。可這種折磨在自己喜歡的男生身上發生過好幾年, 自己竟然全然不知。薛舔舔你簡直對不起你的名字, 你除了給傑哥拎包, 什麼都不知道。

“彆咬了。”祝傑十萬分的後悔, “真不該帶你來。”

“不行,我過不去。”薛業咬著傑哥的T恤甩腦袋,“這裡的人都是傻逼!真的, 我就是看在他是你姥爺的關係上, 我……”

“我讓你罵人了麼?”祝傑捏著他的腰掐了掐。

薛業口齒不清地改了口。“這裡的人都是傻傻,prprdog咬死他們。”

“你他媽咬的是我吧?”祝傑把薛業的腦袋板正, 從他嘴角邊聞出還沒散掉的金屬味。薛業飛快甩掉他的手繼續低頭咬,咬到最後,真把肩膀那塊的布撕出一個窟窿。

“揍你了啊!”祝傑用膝蓋頂他的腿, 不料換來一個更緊迫的擁抱。

薛業的劉海蹭著脖子的感覺,很癢。祝傑並不需要太多的擁抱, 但很喜歡抱著薛業。因為薛業從來不躲,他讓自己抱。

現在薛業在抱自己, 祝傑在這個擁抱裡放鬆了。他不想承認一點, 就是即便自己已經長成成年人, 回到這裡還是會緊張。

身體的反應永遠最誠實,大概這就叫陰影。以前他也不懂薛業為什麼會在軍訓的時候賴上自己,他隻知道薛業在躲,想找人護著,但無法理解。

直到從薛業口中聽完了整個事故,那一天晚上,薛業剛剛搬進412體院宿舍,祝傑躺在緊鄰的上鋪,怎麼也不敢睡。血液中心打電話讓薛業去捐血,他其實剛睡著。

他怕得要死,怕薛業沒和自己說實話,怕那些教練和校醫真的對薛業做過什麼,否則怎麼會把一個堅強的運動員嚇得女人一碰就想吐。又怕自己沒辦法找到他們,找到了又不能怎麼樣。他打開手機查百度,搜索同類型的案例,偶然發現有這方麵陰影的受害者會找保護傘。

在國外甚至有專門的機構,為未成年的受害者提供保護服務。他們都是好人,卻一副脾氣不好隨時能打死幾個的外貌,凶神惡煞,以惡製惡。

看完了新聞介紹,祝傑閉上酸澀的眼皮,心情不爽但又興奮。不爽是知道了薛業的過去,興奮是知道了自己在薛業心裡的份量。

現在,反過來,薛業也成了他的一把傘。帶著自己喜歡的男生走進姥爺的診所,成了祝傑目前為止做過的最勇敢的壯舉。

“傑哥,我……”薛業盯著那個窟窿出神,“我操……我咬的?好大一個洞!”

祝傑緊皺的眉頭逐漸展平了,用眼神告訴他除了你還能是哪個。

“你剛才說什麼英文呢?”他問。

“那個啊,我的英文名。”薛業苦得嗓子疼,“陶文昌說prpr是舔,我自己發揮了一下。”

祝傑剛消失幾秒的眉頭又皺起來,思考著prpr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想不出來,他又輕輕踹薛業的腳尖。“還苦不苦了?”

薛業把手指頭伸進那個窟窿裡,直接戳到了傑哥的鎖骨。“苦,傑哥我能把你衣服咬破,我牛逼嗎?”

“牛逼,回宿舍記得幫我縫上,縫好看點,還有我的沙包。”祝傑理所應當地提要求,反正自己高中的訓練服都是薛業搞定。戴著一個金色的頂針,坐在教室第二排椅子上,薛業開心地縫了三年,自己開心地看了三年。

“我胃還難受,傑哥你以前每次喝完都難受嗎?”薛業捂著肚子,“這裡頭……燒得慌。”

“你……”鉀水對胃黏膜刺激很大,祝傑已經習慣那個胃疼的強度了,“你以後長記性,醫院的東西彆亂碰,什麼都敢吃,毒死你我可不管。”

薛業盯著窟窿傻笑。“不信,傑哥你肯定管我,你這句話說好幾年了,可我每次有事你都管。”

“閉嘴。”祝傑拉他往外走。

“等等……”薛業咂摸起嘴裡的餘味,還是苦澀苦澀的,但是這個金屬感……好他媽熟悉啊。

祝傑想按呼叫鈴。“難受了?”

“難受,但是總覺得嘴裡這個吃了金屬的感覺……好像以前有過。可我以前沒喝過鉀水啊,傑哥咱們集訓體檢什麼的,沒發過鉀水吧?”

祝傑立即將臉轉向外側。“可能發過吧,你記錯了,走吧。”

“哦。”薛業吐著舌頭,苦到想把舌頭割掉。又跟著傑哥走過幾十米,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戴黑框眼鏡,拿著形狀奇怪的透明罩子。

“來了啊?我還想去樓下接你們呢。”陳啟說。

“嗯。”祝傑一時沒想到怎麼介紹薛業,“這是照顧我媽的醫生,陳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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