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修,定稿)(2 / 2)

紀漸盯著麵前的這個人。

一個男人,一個長得漂亮的男人。

勾走了自己的秘書,分文不取,就賣了一些知道紀家的商業機密。

勾走了父親和妹妹的魂,讓他們為之神魂顛倒。

還有其他人……

每個人都厭惡自己,畏懼自己的權勢,恐懼自己的行事作風。

這些人對自己避如蛇蠍,卻對顧令趨之若鶩。

他的“好”妹妹,居然想讓顧令頂替自己的存在。

像自己這樣的人,不配活下去,最好早死,是嗎?

紀漸手指甲紮在掌心中,卻熟視無睹,抬手掐住顧令的下巴。

死,一了百了。

如同當初父親的打罵。

顧令嗯了一聲,醒了過來,眼皮子還在打架。

意識沒回神。

紀漸手掌上的涼意讓顧令忍不住蹭了蹭。

渾身燥熱又口乾,臉頰旁似乎有冰塊。

紀漸忽然低聲發笑,他真想讓蕭瀟親眼看看。

顧令正會躺在紀家莊園內,毫無芥蒂地相信自己這個瘋子的……靠近。

紀漸垂眸,是吧,真諷刺。

*

蕭瀟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父親很奇怪……

似乎對紀漸不感興趣,以往在電話裡這個時候,他少不得破口跟著自己罵兩句。

紀漸……

一想到這些,蕭瀟蒼白的嘴唇顫抖著,眼神中冒出恐懼。

她永遠都忘不了自己跟著母親第一次進入紀家時。

蕭瀟身子顫抖不忍回想。

細雨蒙蒙,窗外的天空一片陰沉沉,父親坐在沙發上,雙手挽起衣袖,氣急敗壞。

她躲在母親的身後,怯怯地看著那個挨毒打,卻死不鬆口的男生。

大抵十一二歲模樣。

“過來喊你的新媽媽和新妹妹。”

“不喊人?行啊,今天我打到你哭爹喊娘,看你喊不喊……”

“紀漸,彆真把自己當什麼大少爺,在我眼中,你紀大少爺什麼都不是。”

那天那場毆打持續了很久。

具體多久,蕭瀟已經記不清了,紀漸身上的白衣服被抽打染出了一條條血痕

他不跪也不求饒,隻有被抽打時才會發出一點悶哼。

像是守衛著自己糖果的孩子,拒絕父親的其他情人踏入,臟了母親生前的住所。

最後粗糙的皮鞋底麵踩在他臉上,父親腳下碾壓,成年人的實力壓製,讓他動彈不得。

但瀟瀟卻和當時的紀漸四目相對,對方的眼神陰狠。

她第一次在人的身上感受了野獸的獸性。

紀漸頭被皮鞋死死踩在地上,卻表情猙獰,聲音嘶啞地嘶吼:“我會讓你們,和你們在意的人生不如死!”

蕭瀟想到這裡,連忙喝了一口酒壓驚。

對方睚眥必報,很快就要輪到自己了。

讓自己去找紀漸幫忙,豈不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不能聽顧母的話,這個女人得意洋洋,這是見兒子翻身不聽話了,索性給點狠狠教訓。

此刻,顧母在宴會上遊走,一副女主人模樣,仿佛大家忘記了她是小三上位。

有好事者細語。

——真以為自己是豪門闊太呢。

——裝唄,她老公花心,指不定看厭煩了她。

顧母聞言,挑眉,走過去碰杯,笑著說:“兩位太太,晚上好。”

“剛才聊什麼樂子?”

她語氣不善,對方也不是善茬,坦言:“聊聊你的好姐妹。”

“嗬嗬嗬嗬~”顧母捂嘴笑,假惺惺地說,“哪有什麼好姐妹,早沒了。畢竟,管住男人好像沒那麼難。”

“哼!”

顧母笑盈盈地說:“他路上耽擱了,等會兒就過來。”

三個人塑料一笑。

不多時,顧父來了,中年男人身邊跟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生。

顏佩佩穿著素淨長裙,一眼瞧見了顧母。

和顧令在今早上給自己發的照片一樣。

於是往顧父懷中縮了縮,眼睛看著顧母,聲音適當,嬌滴滴地說:“那位就是顧阿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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