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瑞祥看自己還有點時間,讓子福帶著子祿和子晴裁紅紙,在子福的書桌上開始寫對聯,這回不用偷偷摸摸,加上地方也大,能擺的開,進展就快多了。
沈氏也帶著子喜過來,讓子壽陪著玩,自己手裡拿著針線活,是孩子們過年的新棉襖。白天要繡花,沈氏也隻能是晚上做衣服。一家子說說笑笑,曾瑞祥說年後要帶子福去縣裡讀書,帶在身邊一能好好指導二能出去長長見識,總在這小鎮也沒多大進展,又說到子祿,年後要趕緊啟蒙,晚上跟著子福多學學認字,又囑咐沈氏給他們做兩身新衣服,子祿要上學也不能穿短裝了。沈氏一一應了。
子晴發愁,子福要走了,家裡就剩老娘帶著幾個小蘿卜頭,也不安全呀。沒想到曾瑞祥臨走之前不知從哪抱了一隻小狗回來,說是子福不在家,家裡養個狗能頂不少事。子晴見了忙抱過來。其實子晴早就想養個狗了,家裡來陌生人一叫喚,全家都知道,帶出去還能人仗狗勢,也省得被淘氣的大孩子欺負。
子晴這段日子過的很愜意,地裡也沒什麼活,整天跟在徐師傅後麵看著一件件漂亮的家具完工,幫著沈氏打理飯食,一晃就到臘月初七,廳堂的長桌椅子都已完工,八仙桌還差刻花,還彆說,徐師傅真是慢工出細活,隨便用手一摸,感覺特光滑圓潤,看上去高檔,厚重,確實是好東西,難怪前世那些有錢人都熱捧,卻沒有多少真東西。
徐師傅把完工的家具往廳堂一擺,子晴感覺自己家都不像農家了,說書香人家又缺點什麼,看有機會還是要去淘點書畫什麼的。子晴找到沈氏要小舅送的花瓶,擺上長桌。
沈氏看了看,說還缺個香爐,正說著,門鈴響了,上次和子福說過之後,子福也不知從哪弄來個舊鈴鐺,用繩子穿上,拉到大院門外,這回有人來了,就可以拉門鈴了。
沈氏說道:“誰去開門?可能是你爹放假回家了。”
子晴聽了忙道:“我去,我去。”說完就跑出去,曾瑞祥對子晴很是疼愛,可能是唯一的一個女兒的緣故。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曾瑞祥,這次可以在家休息很長時間,所以曾瑞祥拿了一個竹藤箱子把換洗衣服帶回來了。
子晴喜滋滋地把曾瑞祥接到門房,讓他換了一雙鞋,這些天總下雨,陰冷陰冷的,地上都是泥土,子晴在門房放了好幾雙草鞋套和木鞋套,進門房就脫了穿乾淨鞋子進屋,省的打掃。
此時一家子在沈氏的臥房裡坐著烤火,子晴讓徐師傅的徒弟小劉做了好幾個小板凳,大家坐在火盆邊玩,沈氏在繡花,子祿在烤洋薯,屋子裡到處是洋薯味,曾瑞祥打開門簾子,一股暖氣鋪麵而來,一進門便說:“你們好舒服啊。還是家裡好。”
沈氏笑著說道:“又花不了幾個錢,乾嘛遭罪?以前不是沒辦法麼。”
次日是臘八,天放晴了,一早喝過臘八粥,曾瑞祥說要給老爺子那邊送銀子過去。剛好徐師傅也沒過來,沈氏說一起出去吧,去墟市看看有沒有過年要的東西。
一家人先到了老房,剛好老爺子他們都在吃粥,曾瑞祥把銀袋給田氏遞過去,田氏打開看看,問道:“就這些啊?你妹妹成親,你當哥的一點壓箱底的銀子都不給?可憐你妹妹身體不好,也沒個人心疼,要不是因為你念書把家裡的錢花光了,你妹妹也不至於沒錢及時醫治,拖成現在這樣子,如今你妹子要出閣了,還能管你要幾回花銷?”
原來症結在這,子晴就一直納悶,為什麼田氏那麼多無理的要求和對待,曾瑞祥都一一答應,基本屬於欲取欲求,而且田氏也老是同一套路,沒什麼新意。
“娘,我給二妹準備了一個樟木箱子,一個楠木屏風,我沒有忘記二妹要出閣。”曾瑞祥解釋說。那另一個樟木箱子肯定是給子福出門求學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