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進文家,文家的態度令子晴有些不爽,有錢人就可以高高在上,可以不顧彆人的感受,隨意安排彆人的命運,這也是子晴心中缺失的安全感,所以子晴想儘快地讓自己富起來。
這筆銀子子晴早打算交給林康平,經過兩年的磨練,他跟洋人打交道嫻熟了許多,生意也做成了好幾筆,茶葉絲綢的利潤還是相當可觀的,隻不過以前子晴的本金太少,子晴又無法跟沈氏張口。有了這筆銀子,子晴覺得可以做瓷器的生意,畢竟這裡離景德鎮不遠,交通還很便利。
完成了這一件大事,子晴安心在家打理家務,空閒下來,要麼繡花,要麼看書練字,有時興致來了,也會鋸些楠木塊,準備做一副楠木麻將,不過,這次子晴就不著急了,當做消遣來做。
日子悠悠一過,進入三月份了,這日,曾瑞祥到家說,安州城裡有幾個孩子出痘,擔心傳到鄉下來,他已經把學堂暫時關了放假,要沈氏帶著孩子儘量不要出去,弄得一家人緊張不已,不知道子福他們怎麼樣了?
誰知曾瑞祥剛說沒幾天,村子裡就有人感染了,還是在學堂念過書的,這下曾瑞祥和沈氏心急不已,碰巧這時子祿、子壽也回家了,也說學堂暫放半個月的假了,縣城有幾個感染的,好在子祿的縣試已考完了。
沈氏聽了有些嚇壞了,說道:“晴兒當年就是因為出痘才被關進豬圈,至今想起來還心疼,小四可千萬不要有事。”
曾瑞祥安慰妻子說不要慌,好好觀察著,當晚就把東廂房的客房收拾出來,安排子喜住過去,子祿和子壽住到西廂房的書房,怕萬一過到子雨的身上,沈氏要親自照料,子晴說道:“娘,還是我來吧,橫豎我已經出過痘了,出過痘的不會再被傳染了。你一天到晚看顧這家,還要照顧妹妹呢,可不能把你再累著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四的。”
沈氏聽了忙說道:“那哪行?你還是一個孩子呢。保不準再有點什麼事情,娘可受不了。還是娘來吧,娘畢竟歲數大一些,還經得住。”
曾瑞祥聽了說道:“要我說,你也不行,一天到晚就夠你忙的了,雨兒還小,也需要人照顧,不如還是我陪著他吧。你們也彆爭了。”
“爹,娘,書上都說過,我出過痘疹了不會再出,不信你們去問周大夫,娘要照顧一家大小,爹還要外出找人乾活,萬一把病菌帶出去就麻煩了,我一天到晚可以不用出門,就我照顧小四最合適。”
曾瑞祥去問過周大夫,總算同意了子晴陪著子喜,於是子晴就一起跟到東廂房住了。當晚,子喜果真發熱了,子晴記得以前看過《大長今》裡好像說過,隻要把痘出透了,人就會慢慢好起來的,所以不要輕易用藥壓製,周大夫也來過幾次,子晴以前出痘就是他治好的,開了些發散的湯藥,以及些子晴不認識的草藥,子晴喂著子喜喝了。子晴能做的就是陪著子喜,每日喂他些清淡有營養的吃食,還要防止他抓撓。
哪知沒兩日,子雨也被感染上了,兩人一塊放在東廂房。子晴的負擔陡然重了好多,精神高度緊張,覺也不曾安生睡過,身心俱疲,生怕子喜、子雨有什麼意外,幾天下來,人瘦了一圈。好在子祿和子壽那沒什麼事情發生,聽沈氏的口氣,以前好像也出過什麼痘。
沈氏每日過來探視好幾遍,憂心忡忡的,曾瑞祥出門打聽說鎮裡也有幾家孩子出痘呢,據說已死了二人了,現在外麵都人心惶惶的,基本看不到小孩。
沈氏聽了更是心窄,偏生田氏過來,說不知玉家和夏玉家的孩子怎麼樣了,讓曾瑞祥過去看看。
“娘,我家裡也有兩個孩子感染了,我哪能在這時候丟下他們不管,您要實在擔心,就和爹趕著牛車親自去一趟吧。我真的脫不開身。對了,你們要去,就便去一趟安州大哥家看看,我聽說安州城裡出痘的孩子最多了,子福那也沒有什麼消息傳來。”曾瑞祥說道。
“你不去就算了,說了這一大堆有的沒的,以前子晴出痘還不是隨隨便便就治好了,哪有你說的那麼凶險?”
“娘,那是晴兒福大命大,她如今還在屋子裡熬著,照料著兩個小的,我不能扔下他們不管,你要覺得不凶險,那還去妹妹家乾什麼?”曾瑞祥第一次對田氏的偏心有些心寒,上次為了讓大毛娶子晴,曾瑞祥就對他娘的胡攪蠻纏有些傷心,可那畢竟是為了玉家能過得好一些,曾瑞祥事後倒也沒有過分責怪田氏,可這一次是人命關天,孩子生死未卜,田氏居然讓他撇下自己的孩子去兩個妹妹家看看,曾瑞祥有些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