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曾瑞祥說要開一個家庭會議,子福幾個都摸不著頭腦,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情,林康平本來想離開,被曾瑞祥留了下來,一家人在廳堂坐好,曾瑞祥看著濟濟一堂的兒女,說道:“自打分家後,咱家的日子是越來越好,我和你娘經過這些年,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兒女們成親後,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越早分開,越對孩子有利。家庭人口越多,心思不往一處使,乾活時互相扯皮攀比,唯恐自己多做了吃虧,有了丁點的好處,就一個個跟烏眼雞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原本血濃於水的親情在金錢、自身的利益麵前,越來越淡,最後,有可能比陌生人都不如。我和你們幾個姑姑還有大爹就是一個例子。”
曾瑞祥頓了頓,看著沈氏繼續說道:“你們娘這些年吃了多少苦,你們幾個大的可能還有些印象。所以,我和你們娘早就商量好,等自家的孩子成親了,絕不把你們捆綁在一起,讓你們自己早早分家出去,各憑自己的本事吃飯,實在沒本事的,這些年我們也置了些產業,老老實實守著爹娘留的那點產業,也能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所以,這家先暫時這樣分開,我和你們娘決定,每個孩子成親了先分出去二個鋪子,一百畝水田,外加二千兩的銀兩。二個鋪子一年租金是一百兩,一百畝水田隻要不是大災年,也能有二百五十兩左右的租金。這夠一般富裕些的人家好好過幾年的了,所以你們一年靠著租金應該還能有些剩餘。咱家現在的家底是鋪子有十個,水田有四百二十畝了,家裡還有銀兩三千多兩。先給子福二千兩,外加兩個鋪子一百畝的水田,鋪子的租金明日你們就自己收去。”
“爹,我是長子,哪有剛成家就分家的道理,弟弟妹妹都還小,我還沒為這個家做點什麼,哪能就先過起自己的小日子來,爹,我不同意分家,一分家,感覺我和弟弟妹妹就疏遠了。”子福忙說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和你娘早就想好了,這家是一定要分的,早分開了對你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我們這麼多年的經曆早就明白了這一點。”曾瑞祥說道。
“既如此,爹,要不,先不用給我這麼多的銀子,家裡多留一點吧。萬一有什麼急用呢?還有,今年小二也該成親了,還是要多預備些銀兩。”子福說道。
劉氏一臉呆呆的表情,像做夢一樣,打死她也沒有想到曾家會有如此厚的家底,就像天下掉下來一個大大的餡餅,把她砸暈了。
“不用,家裡的銀子夠花了,每年都有進項的。你們遠去京城,手裡還是要有點銀子傍身。舊年沒趕上好年景,減產了好多,早稻是一文租子沒收上,西瓜和橙子都減產了。饒是這樣,一年的銀子收了也夠小二用的了。”沈氏說道。
“對了,明日先找裡正把你們的戶籍分出去,把田契和房契都過給你們,沒有戶籍,你們也沒法置產。以後,就靠你們自己了。我們隻希望,今後,你們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了,互相之間多顧念點今日的兄弟之情,但是,萬不可去算計自己家人,我和你娘也沒彆的要求了。”曾瑞祥說道。
“還有一件事,這份家業主要靠晴兒倒騰出來的,所以以後晴兒和雨兒跟你們一樣的對待,也是二千兩的銀子和二個商鋪一百畝的水田,我把話先說在明裡,你們有意見嗎?彆到時說我做娘的偏向女兒。”沈氏問道。
“沒有,沒有,應該的。要我說,應該多給妹妹一份嫁妝,妹妹畢竟嫁到彆人家,多一些銀兩傍身也是應該的。”子福說道。
“多給就不用了,一家子倒也不用分那清,分家前掙的是這個家裡共有的,分家後你們掙的銀子就歸你們自己了。不過,你們素日多惦念點晴兒的好也就是了。”沈氏擺擺手說道。
“娘,晴兒不給也沒關係,我能養晴兒的,你們放心吧。我們將來肯定差不了,把家產給底下的弟弟妹妹留著吧。”林康平說道,並碰了碰發呆的子晴。
子晴沉浸在自己的傷感中,大哥成親了,有了他要疼愛的人,如今還要遠去京城,家裡又分家了,以後,自己恐怕再難享受到他的疼愛了,下一個就是二哥了,子晴的眼淚一滴一滴地下來了。
“這個不用爭了,你的是你的,嫁妝是嫁妝,難不成我的兒子還會為了一份嫁妝跟自己姐妹過不去?我說過了,兒女都一樣的。等我們百年後,這份家產你們再均分了去吧。”曾瑞祥說道。
林康平見碰了一下子晴沒反應,還低著頭,卻見一滴一滴的眼淚落了下來,林康平知道子晴的心思,忙掏出自己的帕子遞了過去,要不是人多,林康平早替她擦上了。林康平附在子晴的耳邊低聲說道:“放心,咱們以後不走,就留在爹娘身邊,大哥他們回來,咱們還是可以在一起吃住的。”
“姐姐,你怎麼了哭了,好了,彆哭,是不是嫌爹娘給你的嫁妝少了,你放心,等弟弟以後掙了錢,肯定送你一份大禮。”子喜就在子晴的身邊,見了子晴的動靜,笑著打趣了一句。
“小四胡說什麼呢,沒見你姐正傷心。”林康平瞪了子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