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新媳婦早早起來準備一桌早飯,拜見各位長輩,沈建山兄弟三個仍給了見麵禮,同子福一樣,飯畢,何氏跟著沈建山他們回白塘村,沈氏送了好些東西帶走。
送走所有的客人,沈氏和子晴忙著收拾東西,曾瑞祥帶著子福他們歸還桌椅,打掃衛生。新婦陳氏也忙換了一身家常衣服過來幫忙,子晴這才有機會好好觀察她一下,畢竟昨日她一直畫著妝,加上一身衣服頭飾,也看不清眉眼。此刻抬眼一看,頭發綰成一個利落的圓髻,插了一根亮亮的金步搖,頭頂發髻的前端還插了一圈金葉子的花鈿,眉毛較濃,彎成柳葉,大雙眼皮,水汪汪的,看人不躲閃,美中不足的是,皮膚不夠細膩,鼻子的兩翼還有幾粒小小的雀斑,顯見的是長年做事沒保養好。
陳氏見子晴有幾分好奇地打量她,就衝著子晴笑了笑,說道:“嫂子是個村人,從小在外麵野慣了,妹妹一看就是個雅致的,以後,嫂子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妹妹看在你哥哥的麵上多提點些。”
子晴不承望她突然說出這一番話來,落落大方的,自己反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也笑了笑,說道:“嫂子可真客氣了,誰不是村人?以後相處久了,彼此熟慣些,嫂子到時可彆笑話我才是。”
這日,家裡收拾得差不多了,老爺子過來想玩麻將,子晴剛把桌子擺好,子喜端著個小木盒子,可憐兮兮地說道:“化緣了化緣了啊,本人如今身無分文,哪位好心的大哥大姐可憐可憐小弟我,施舍一把,一文不嫌少,一吊不嫌多,上不封頂,他日小弟我定將湧泉相報。”
眾人一見他這架勢,哄地一聲都樂了,沈氏指著他笑著說不出話來,子福第一個說道:“來來,小四,大哥疼你,先讚助你一個銅板。”
子喜接過銅板說道:“大哥,雖說一文不嫌少,可一吊我也不嫌多啊,你可是大哥啊,還是去京城見過世麵的人,不怕我們幾個笑話你。”
劉氏笑的喘過氣來後,推了子福一把,說道:“就是,你也太小氣了些。”
子祿也笑著說道:“也是,大哥太小氣了些,二哥翻一番,給二個銅板,給,拿著,還是二哥大方吧。”換來子喜的一個白眼。
陳氏在一旁好奇地看著這一切,也忍不住抿著嘴偷樂,隻是不好意思說什麼。
子晴也笑夠了,說道:“看小四可憐見的,姐姐疼你,給四個銅板。”
林康平剛要從子晴的荷包裡拿銅板,子喜說道:“姐夫,姐夫,你可要想好了,你要給少了,明年娶我姐時,我可不開門,我讓你進不來,我讓你在外麵乾著急。”
林康平聽了笑著把整個荷包送了出去。引來大家的又一陣轟然大笑,劉氏笑道:“妹夫真是個實在人,生怕娶不上大妹妹,這下你可有短被我們捏在手裡了,誰都可以敲你的竹杠了,大家快想好了,有要求儘管提。”
輪到子壽了,子喜說道:“三哥,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是窮人,明日我倆還是賣對聯去吧,好歹掙個打麻將錢,這年頭世態炎涼,哥哥姐姐什麼的都靠不住,求人終是不如靠幾呀。”
子壽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看行。”
子晴聽了上去就掐子喜,“臭小四,我整個荷包都給你了,你還嫌世態炎涼,姐姐靠不住?”
子喜一邊躲,一邊回擊,一邊嚷道:“姐夫,姐夫,快把你家的主母領回去,有了閃失我可概不負責。”
林康平生怕子晴摔了碰了,忙拉著子晴住手,大家嬉鬨夠了,也坐上了牌桌,劉氏抱著孩子和陳氏坐在一起,兩人不知在低語什麼。
第二天,子壽、子喜真去買紅紙寫對聯,陳氏早早起來做飯,沈氏在一旁細心指導。飯後,陳氏和子祿要回門,林康平送完他們,要直接去一趟橙園,本想讓子晴一塊去,子晴怕沈氏不高興,拒絕了,讓他把月錢和紅包捎了去,橙園的果樹還差個三四百棵,不過養雞的數量增加了,有三千多隻了吧,隻是冬天這一陣子下的蛋很少。
臘月二十六日,子壽他們上街,子福和劉氏要回一趟娘家送年禮,也要去看看子萍,就一同走了。這裡沈氏也打發子祿他們回去送年禮,除了點心,酒,一家還給了一隻羊,還是宰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