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雨一跑進門,就喊道:“大姐,大哥高中了,家裡來人送喜信呢。娘讓我來告訴你們一聲,你們快點過去吧。”
子晴聽了拔腿就要往外跑,林康平一把拉住了子晴,說道:“才剛大夫說的話,怎麼轉眼就忘?”
見子雨一臉好奇地瞅著他們,林康平問子雨道:“報喜的官差走了沒有?”
“沒有呢,爹娘正請他們在廳堂喝茶呢。”
“那你先回去吧,我和你姐一會就過去,我們還要收拾點東西。”林康平說完打發子雨先走了,子雨是一步一回頭地看看子晴,邊看還邊搖頭。
子晴不解地看著林康平,“你是不是有點草木皆兵了,兩個送信的官差,也能想到那去。”
“晴兒,咱們還是小心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他是什麼人,想做什麼,再說了,那種人,底下有的是人幫他,我輸不起。”
兩人磨蹭了足有半個時辰,才來到曾家,此時,官差已走,老爺子和田氏都過來了,全都喜氣洋洋的,子晴問明白了,子福中了三甲第九名,需要在翰林院實習三年經考試後再授官職,不過,在這期間有三個月的假期,也就是說,子福要馬上回家了。
老爺子張羅要辦酒,請全村人吃一頓,好好熱鬨熱鬨,沈氏聽了自是沒意見,說道:“應該的,應該的,這是多大的榮耀,多少人家求之不得呢,等福兒到家了,再挑一個好日子,好好辦一次。”
等老爺子和曾瑞祥去了書房說話,田氏說道:“子晴,五月份阿婆做六十大壽,你小姑分了六十個荷包,你幫著做做,你小姑又懷孕三個月了,動不了針線。”
林康平聽了剛要說話,沈氏忙說:“娘,子晴大病才好,這荷包肯定也是做不來的。再說了,秋玉現在隻是懷孕而已,又不是坐月子,幾個荷包能費多少神?還有,秋玉每年都做那麼多荷包給康平帶走,從舊年中秋到現在,手裡應該還有不少存貨呢?”
“就是,阿婆,小姑還說過幾天給我送來呢。”康平補充道。
“喲,那個可是細致活,費了她好大的功夫,還指著這些個換點銀兩呢。子晴什麼毛病啊,不就是一場風寒嗎?都過去兩個多月了,還沒見好?”田氏一聽子晴不做,心裡很不高興。
“娘,晴兒的活更是細致活,比她小姑還強幾分。秋玉要是不舍得,可以讓玉做,還有桂英幾個,不都閒著呢嗎?”沈氏回道,語氣就有點衝。心裡著實不高興,自己的孩子就是寶,彆人的孩子就是草?可也不是彆人的孩子,子晴好歹還是她孫女呢。
“桂花還小呢,會做什麼?”田氏見沈氏的語氣不像往常恭敬,心裡也有幾分惱怒。
“看阿婆說的,我外婆做壽時的荷包都是我做的,我那時才七歲,如今桂花都十三四歲了,正是該替大姑好好幫補幫補的。對了,娘,今年外婆七十大壽,咱們讓子雨索性把外婆打賞的荷包也做出來,外婆那邊的人多,子雨這一年可有事做的了。”子晴故意說道。本來覺得這田氏這一年還算穩當,以為吃了點苦頭了,知道悔改了,怎麼今天又抽筋了,還是以為子福的喜事一來,大家沒功夫跟她計較?
“正經事讓你做你娘說你不能勞累,這會子倒有閒心Cao心了。”田氏聽了說道。
“這個不過是動動嘴而已,又不用我親手做。我外婆隻有我娘一個女兒,還不得早些計劃好了,省的臨時抓瞎,哪像我有三個姑姑,還可以分工?”
“就是,阿婆,晴兒現在是我老婆了,這大病還沒好的,我可不舍得讓她一天天的費這些神,正經養還養不過來呢。”林康平說道。
田氏聽了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才想起來,老二一家已經不是過去的老二一家了,入今是誰也不把她放在眼裡了,以前的那一套早就不好使了,不然,也不會把他們推出去,真的一年沒管。還以為子晴成親後離家前康平送了他們一兩銀子,又拿他們當長輩孝敬了呢。還是老頭子說的對,她不能太急躁了,要好好哄,順著他們,不拘誰一高興,隨便給點就夠他們過好一陣子了。
田氏想通了這些,說道:“也對,子晴如今也是嫁了人了,是阿婆考慮的不周,算了吧。我找你阿公去,看他們還在商量什麼?”
其實,子晴主要是反感田氏對子晴一家一直沒有半分真心疼愛,明知道玉一家對子晴做的事情有多過分,還是什麼事情都幫著他們算計,連一頓飯都不放過,子晴對他們實在提不起丁點的好感。不過,子晴也算看明白了,田氏對玉是真心疼愛,可能那時兩個兒子不在身邊,玉陪著她一直和老阿婆婆媳爭鬥,陪著她打發了很多無奈的時光,是她的貼心小棉襖,這份感情可是曾瑞祥花多少銀錢都比不上的。至於夏玉,可是憐愛,小小年紀被病痛折磨,哪個當娘的不揪心?對秋玉,田氏可是真心寵愛,畢竟是小女兒。所以,田氏的心,被三個女兒占得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