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站在一旁,看著子福,欣喜不已,也是感概不已。這才幾年,昔日那個外表謙和,內心倔強,一心要出人頭地,改變一家子命運的小男孩終於長成了一棵大樹,一棵可以讓人依靠的大樹。
“想什麼呢?晴兒,大哥回來你怎麼不高興?還是成親了有人疼就不要大哥了?大哥會好傷心的。”子福揉了揉子晴的頭發,子晴感覺昔日的時光又回來了。
“娘,你看,大哥就知道欺負我,說的什麼話?我沒嫌棄他有了大嫂就忘了妹妹我,他倒還倒打一耙了?”子晴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瞪了子福一眼。
子福上來就要掐子晴的臉,子晴一閃,沈氏忙說:“福兒彆和你妹妹鬨,她如今也不是一個人了。”
子福聽了一愣,忽然上前抱住了子晴,說道:“這才幾年,那個我一放假就成日跟在後麵的小丫頭也要做娘了,我家的晴兒真的長大了,大哥謝謝你,謝謝你為家裡所做的一切。大哥心裡清楚,要不是你,咱家也不會有今天。大哥的這一路也不會如此順當。”
這番話說的大家心裡都酸酸的,劉氏和陳氏並不清楚以前家裡的狀況,所以感觸還不是很深,不過倒是都知道了自己的丈夫對這個妹妹可是真心疼愛的。
“大哥,我那不算什麼,碰巧而已,主要是大哥,才真是不易,你不是問我剛才想什麼嗎?我在想,大哥真的長成了一棵大樹,一棵可以讓家人依靠的大樹。”
子晴的話說的眾人更是酸酸的,子晴把自己的頭靠在子福的肩膀上,沈氏抹著眼淚說道:“好好的日子,你哥倆非要在這說這些,存心不想讓人樂嗬。”
還是曾瑞祥說道:“好了,這些話回來再說吧,先去趟老房,你阿公他們還盼著呢。”這才打斷了大家。
一大家子都出門了,子晴也跟著,小青是不離子晴左右的。到了老房,老爺子和田氏見了子福自有一番感慨思念,周氏帶著子全在一旁,也是滿臉羨慕。
周氏酸酸地說道:“以前一直就說弟妹命好福好,這不,孩子們一個個都有了出息,子晴又嫁的那樣好。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子全,這是你大哥,以後,要多跟你大哥親近,大哥要做大官了,將來還要靠大哥多幫襯你些。”
“看大嫂說的什麼話?誰不是打那苦日子過來的?子全還小,慢慢教就是了。”沈氏淡淡說道。
“那能一樣?沒分家前,弟妹是一個接一個地生,我們是一年到頭累死累活地拉扯彆人的孩子,好容易熬到分了家,以為可以過幾年安生的日子,誰知道老天怎麼就沒開眼,先是子萍,再是子荷,這一樁接一樁的,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哪裡有弟妹你們這麼順風順水的,銀子也掙來了,孩子也成才了,我呀,就是那吃苦受罪的命喲。比不得,人比人,真的會氣死人的。”周氏歎聲說道。
沈氏聽了笑笑,轉而看看曾瑞祥這邊,老爺子和曾瑞祥在商量四月十二祭祖擺酒的事宜,子晴聽曾瑞祥說沒準地方鄉紳和縣衙州衙都會來人,家裡的親友也要提前通知等。
正說到這裡,田氏問子晴:“子晴,林女婿在家嗎?怎地沒見他陪著你?讓他去接一趟你二姑吧。下了好幾個月的雨,你二姑的身子又該不受用了,今年的莊稼是指望不上了。正好,借著子福辦酒的機會,接來住幾天養養。不過,我這如今多養一個人也費勁了,什麼東西都得可丁可卯的,再也沒有富餘的銀錢了。”
“阿婆,康平他出門了,讓林安去一趟就是了,他知道路的,送過二姑好幾趟了。”子晴說道,對夏玉,子晴還是有幾分憐憫的,和曾瑞祥的個性差不多,聽說,舊年老爺子做壽,她多住了些日子,反倒貼補了田氏一些,後來,大概也是知道家裡的日子艱難,也沒大來常住,倒是也讓人捎點地裡的出產回娘家,偶爾還捎帶著給沈氏這邊一兩隻鴨子。
“那從安州拐的時候接一下子萍吧。給她也省幾個子。”周氏聽了忙說道。
“大娘,如今不走安州了,直接有小路過去,大姐要來很便利的,坐驢車一共也要不了三文錢。回頭我那還有些從京城帶來的小頭飾給她,回來後一直都沒看過她。聽說她也有了好幾個月的身孕了。”子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