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還沒開收,林康平又帶著沈寶福和林福兩個出了門,這次,子晴就沒讓把何氏接到晴園,何氏的身子還需要調養,沈氏照顧她還是比子晴方便些,橫豎現在家裡也隻剩子雨,子祿一家在壽苑做家具時嫌吵又回了安州城。
麥收一開始,林山林風幾個都去康莊搶收了,晴園的事情沒人做,忙壞了幾個小丫頭,連小青小藍幾個也跟著去地裡澆水、拔草、鬆土、施肥。書睿、書彥隻能子晴自己帶著,好在書睿大一些,還能自己出去玩。
麥收用了半個月才徹底結束,麥子收了,接下來就是種夏玉米,仍是和往年一樣,和毛豆套種。麥子的畝產達到了二百斤,說明子晴以往的套種輪種養地思路是正確的,剩下的就是怎麼培育優質的種子問題。
第一批麵條出來的時候,林安特地給子晴送了十斤過來先嘗嘗。子晴拎了一半給沈氏送去,沈氏正在看子福的來信,見到子晴忙道:“正要去跟你說一聲呢。你大嫂有喜了,我打算去一趟花蓮。”
“啊?大嫂有喜了?可真是太好了。”子晴真心地希望劉氏這次能生一個男娃,不然,以劉氏的性子,大概又要憂思成疾了。
“我正想跟你商量下,想把你二哥一家接來,家裡也不能沒個人,我去一趟花蓮怎麼也要半個月,你大哥來信說,讓我把你外婆也帶去,你外婆這輩子也沒出過遠門,就去過你小舅舅家,我帶她去趟昌州,正好小三今年要成親,該預備的也要提前預備。”
“接二哥倒是沒問題,回頭就打發林安去一趟,隻是,我外婆能坐一天的馬車嗎?不如讓外婆來我家住幾天?康平出門了,橫豎我也沒個伴。”子晴說道。
“我也是說懶怠動了,可你娘非說能躺在馬車裡,一直是官道,也不打緊,非要拉我去瞧瞧福兒的官衙。”何氏說道。
“娘,那也是福兒的意思,你就成全了他的這片孝心吧。”沈氏笑道。
“那也行,我讓林安送你們去,一路好生照料著,不知娘打算幾時動身?”
“今天是四月二十五,明日二十六,宜出行,我們就在花蓮過端午了,子雨我也帶去,家裡就交給你們了。”沈氏說道。
子晴回到晴園,先打發人去接子祿一家,又想著打點些東西送劉氏,不過,子晴估計劉氏生孩子沒準會回家來生,也就沒預備太多的東西,隻是給劉氏送了些吃食。
沈氏出門後,子壽的家具還沒做完,陳氏要負責三個木工的飯食,也出不來,子晴隻好常過去看看她,說說話,誰知幾天後,陳氏也發現自己懷孕了。
“這可是真巧,你要早幾天知道了,娘也不能把這一攤子丟給你。”
“哪裡就這麼嬌氣了?還有小桔呢,先彆告訴娘,讓她安心玩幾天吧,我這都第三個了,還能不會照顧自己?”陳氏說道。
“你也彆逞強,不如我先打發小紫過來幫你兩天,就讓她幫你弄個飯,用不了多久的。”
“那敢情好,我就不客氣了。對了,妹妹,說到小紫,她怎麼從阿公那回來了?阿婆那性子能依?”
“我也是有些好奇,阿公說阿婆身子好多了,不讓小紫去了,想必是真心不想給我添麻煩。”
“我們回來也沒去學堂看過他們,相公說不想去,我自然是聽他的。大爹那,後來一直跟咱爹沒有來往嗎?大娘可是在外頭說了咱家不少壞話,我娘回村子裡都聽到了她姐家人到處嚼舌根。你說也是,一件事情沒可他們的心意,就鬨騰的這樣。虧得三弟沒娶她家人,不然,咱家還不得天天鬨騰的雞飛狗跳?”
子晴倒是早知道,周氏的性子不是能吃虧的,這麼多年習慣了占便宜,曾瑞慶也是,習慣了拿捏曾瑞祥,習慣了充老大,一下子被曾瑞祥撕下了他兄友弟恭的偽善麵紗,便惱羞成怒地要斷絕來往。周氏以後也不能上門打秋風了,自然嘴裡沒有好話。
“這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咱們也不能去堵住人家的嘴,公道自在人心,咱家也是不一天兩天在這村子裡呆著,時間長了看看他們還能說出些什麼來?我娘說了,有那功夫,還不如去琢磨怎麼過日子呢?”
“我嫁過來沒幾年,倒是聽過好幾次咱娘和相公說這句話,以前,我不理解,你說咱家以前,他們總上門來要東西,雖不多,也值不了幾個錢,為什麼不直接拒絕了事?這個給了一次就有二次,有兩次就有三次。可是後來,見阿婆和大姑、大娘,不管咱們拒絕多少次,人家還是照樣開口,我也就有些體會娘的難處了。阿婆這五個兒女,大爹和大姑是一類,自私涼薄,隻為自己,連大娘也是;咱爹和二姑一類,軟弱善良;小姑走中間,說不上好,可是也說不出壞來。”
子晴一想,可不就是這麼一回事,雖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可一家子五個出兩個**這概率也太大了些吧?
兩人正說著,永鬆和書睿從外麵跑了進來,兩人玩了一身的木屑,小臉紅撲撲的,子晴忽地想起來,應該給孩子做點積木玩,練練動手能力,還有那個七巧板什麼的,子晴想到了這些,就打算回去畫一個圖紙,自己動手給孩子鋸木塊,便對書睿說道:“睿兒乖,自己去找個小籃子,撿些小木塊,娘回家給你做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