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二十六,是小文定親的日子,因曾瑞慶和曾瑞祥都無法前去撐場麵,仍是子晴和秋玉前去,這次,夏玉就沒再給女方定親的首飾,隻是給了兩匹棉布,還是子晴給送過去的。
夏玉家擺了二桌酒席,有小文的阿婆和叔叔嬸娘以及村裡的裡正和幾位長者,夏玉仍是無法出來待客,但是精神看著比那日要強一些,子晴也稍微鬆了口氣。
從橋村回來,林康平已經把那片荒山買了下來,橙子收完後,正好冬閒,林康平找了幾人幫著曾瑞祥去慧山栽樹,同時,從康莊找了些人來整理荒山,不過,這次沒有蓋院牆,用的是荊棘籬笆牆,跟康莊差不多。
子晴跟著去看了一眼,一共有四個山頭,有五百多畝,林康平從康莊要來了四戶人家,一戶人家負責一個山頭,除了管理橙樹,還要連帶養雞和養羊,因有王鐵山在,王鐵山的女兒嫁給了康莊的一個小夥子,這次,林康平把王鐵山的女兒女婿也調了過來,還有另外幾戶也是在康莊負責過果樹或養殖的,有不懂的,林康平讓他們問王鐵山,林康平提了王鐵山做管事,同時負責育苗。
這日,林康平剛召集了人在晴園挖藕,沒想到沈氏陪著傅夫人、秦夫人和夏太太來了,子晴見園子裡亂糟糟的,忙道:“可是真不巧,知道你們來,就該推遲一日乾活了。”
“這有什麼?我們正好還沒見過呢,可巧瞧瞧,還能吃一頓新鮮的蓮藕,你不會不歡迎我們吧?”秦夫人笑道。
子晴聽了隻得笑道:“夫人說哪裡話,我們這小門小戶的,像您這樣的貴客,可是求也求不來的。”
“才說你家相公嘴好使,沒想到你嘴也跟吃了蜜糖似的。我家老爺可是對你家相公讚不絕口,說看不出來,年紀輕輕,就有這一番作為,竟然想的這麼遠,敢出洋掙西洋人的銀子。”秦夫人笑道。
夏太太還不知道秦大人見了林康平,所以聽了秦夫人的話,有幾分不解,不過,夏太太倒是聽明白了一件事,林康平的生意做的不小,而且是跟西洋人打交道。便笑道:“可不,我媳婦可是正經偏了她姐姐不少好東西,說這姐姐從小就疼她,什麼都舍得,我就瞧著那些首飾上的寶石什麼的不像咱們的東西,原來是西洋貨。這西洋人的銀子能是這麼好掙的?這林康平可是真能耐。”
夏太太的話既捧了子晴,也點明了子雨和子晴的姐妹情深,這話子晴還是聽了出來,當然,傅夫人和秦夫人自然也聽了出來。
傅夫人暗道,要說親近,子晴也是跟子喜親近,這玻璃廠的股份可是給了子喜三成,而且,聽嘉和的意思,子喜出生後沒多久就分家了,沈氏要出去做農活,全仗著子晴拉扯子喜,等子雨出生時,家裡的條件已經好轉了,沈氏也沒有再出去做事,留在家裡帶子雨了,所以要說親近,還得是子喜的感情和子晴深。
因而,傅夫人聽了夏太太的話,也笑道:“我說今年怎麼見我家女兒穿了一件銀紅羽紗麵狐狸皮裡的衣裳,那一匹布,可是要好幾十兩銀子的,她說是子晴給的,也是西洋人那邊過來的,可是真好看。”
秦夫人聽了笑道:“是嗎?子晴,你家還有些什麼好東西,不如讓我也開開眼?”
秦夫人正愁找不到機會進子晴的內院參觀,可巧這兩人這麼一說,倒是給了秦夫人借口。
子晴笑道:“我家能有什麼好東西?不過是些我家相公出門覺得好玩好看的東西帶了那麼幾樣,也是圖個新鮮,夫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我可不敢獻醜,巴巴地拿了來,豈不是貽笑大方了?”
“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子晴,上次你家嫣然過生日的那銀絲麵,是哪裡買來的,我家老太太這幾天說胃口不好,想吃些麵條,我就想起你家那銀絲麵來,可是,整個安州府也沒有呀?”夏太太問道。
“可不是沒有,那是從京城送來的吧?我回家一說,我家老太太也想吃,她本就是北方人,愛吃麵食,我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過年時,讓我女兒捎了些回來,也沒有子晴家的那個味,還有那些點心,可是沒見過的精致花樣。”傅夫人說道。
“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文家那時送來的箱子裡就有不少壽麵的,可是,我沒見到點心呀?”夏太太說道。
沈氏聽了問子晴:“可還有?找出來給人家送兩掛?”
“娘,都過去半年了,要有,早生蟲子了。”子晴回道。
秦夫人聽了暗道,看來,子晴認識的京城貴客還不止文家一家。可是,她回去打聽過了,林康平也不過是從文家出來的小廝,是文家三少爺的貼身小廝,幫著三少爺做了幾年的生意,也沒有道理這麼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