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聽了林康平的話,似信非信的,也直看著林康平,良久,說道:“就算不是文家替你出麵,你們有這層關係,你還是可以替陳大人說句話吧?”
“大人,您這可真是強人所難了,我擔心少爺一惱怒,連舊日的情分也不顧了,兩家的生意斷了來往,我可是沒地後悔去,大人也應該清楚,一個從文家出來十多年的下人,能有多大的分量?”林康平還是不應。
秦大人有些想威嚇林康平幾句,可是,又顧忌著文家和曾家還有傅家,傅家的根基在安州可不淺,傅家還有曾家做助力,哪一個他也得罪不起。
想到這些,他隻得打起笑臉,說道:“那就不為難你,退一步說,到時,你替陳大人引薦一番,讓陳大人自己跟文少爺說去,你就說,你也是受了陳大人的恩惠,引薦一番,成不成在陳大人自己,這總成了吧?”
林康平見秦大人這樣說了,想了想,便道:“我也不知少爺何時來,隻怕會耽誤了陳大人,秦大人還是找找彆的路子,實在不行了,我再幫陳大人引薦,隻是,大人也知道,我說話少爺可是不一定聽,這隻是下下策。”
秦大人聽了隻得同意,林康平好容易從府衙的後院出來,在街上轉了一圈,見沒人跟著,便進了傅大人家。
這邊,子晴還在跟秦夫人磨牙,不管秦夫人說什麼,隻要牽涉到林康平外麵的事情,子晴就是一問三不知,這鄉下女人的身份這時倒是比較好使,秦夫人見問不出什麼來,也隻得暗自咬牙,铩羽而歸。
子晴可是和沈氏笑著送秦夫人出了大門,兩人回屋,沈氏問道:“這康平還沒回來,也不知順不順利?我就說呢,無緣無故的,突然來拜訪我,還要認我做姐姐,都在這等著呢?”
“算了,估計以後呀,她應該不會再來咱們家了,這次我們幫不上人家,也沒什麼可被他們利用的。”子晴笑道,兩人坐著說了會閒話,沈氏便回去了。
話說秦夫人回去後,跟秦大人一交流,兩人都覺得子晴和林康平沒有說實話,就衝文家能在嫣然生日這天特地從京城送來一份賀禮,這關係就不一般,可是,他們也不能直接問林康平家那些瓷器的來曆,真把林康平逼急了,他們也落不到什麼好,這關頭,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何況,他們還不知林康平的底細。
林康平從傅家出來,心裡倒是輕鬆了很多,傅大人給他分析了秦大人的形勢,知道秦大人也不可能會冒著跟曾家傅家交惡的風險去為難林康平,林康平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回到了家,聽林麥說秦夫人來過了,林康平直奔內院,見到子晴,兩人同時問出了“你怎麼樣?”這句話,子晴和林康平不禁莞爾。
還是子晴先說了秦夫人所求,以及子晴是如何應對的,林康平聽了抱著子晴說道:“隻是委屈了,讓人把你當作什麼也不懂的土村姑了。”
“這有什麼?橫豎我也不願意她常來,每次都要陪笑,真的好累人的。”
林康平聽了順從地幫子晴揉上了肩膀,一麵揉,一麵把自己在秦家書房的經過說了出來。
“看來,他還是沒死心,難不成到時你真要幫他引薦文三?況且,這欽差也不見得就是文三,到時你預備怎麼辦?”子晴問道。
“我聽傅大人說了,好像這次皇帝是來真的,想收拾一批貪官,大哥和小四那不用擔心,有明麵上的產業可以支撐,也用不著去動什麼心思。傅大人還是聰明,早早把銀子換成了田地鋪子,還有個出處。”
子晴聽了一想,問道:“既然這皇帝要收拾貪官,我可記得你說過,文三的父親是因為什麼丁憂後一直不肯出仕的,怎麼他又會被重用呢?”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隻能說,文家的勢力很大,新上來的皇帝比較倚重文家,連戶部尚書都是文家的了。”
子晴聽了也不問了,這些事情,不是她這樣的人能明白的,前世今生,子晴都是一個生活在底層的老百姓,前世還不如今生呢,今生家裡好歹還有兩個做官的,自己好歹還是一個小富婆呢。
沒幾天,書睿回家了,臘八節到了,今年的臘八可是著實有幾分冷清,往年的這時候,子祿一家也該回來了,還有子壽一家,到處都能聽到孩子們的鬨騰,如今沈氏和曾瑞祥也隻得常時間呆在子晴這邊,哄著書瑋和嫣然了,順帶,曾瑞祥也指導些書睿幾個的功課以及書法。
秦夫人幾個一直沒過來,子晴知道年底,他們的事情也不少,迎來送往的,隻怕比子晴還要忙百倍。
臘月十二,小翊仍是差方管家來送年禮,仍是衣料和瓷器以及糕點,也仍是嫣然的東西比較多,這下,子晴可真有些甩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