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平走後,子晴很長時間都緩不過來,劉氏幾個倒是經常來找子晴說話解悶,劉氏曾笑道:“人四弟也走了,也沒見四弟妹像你似的,一天到晚失了魂似的。”
不過說歸說,劉氏幾個仍是每日過來,子祿和子壽他們則於二月初八進了貢院,沈氏的心被他倆分散了,倒是暫時忘記了子喜和林康平的遠行。
可惜,這次會試,子祿和子壽他們都沒有過,倒是劉氏的弟弟中了一個貢士,殿試後,賜同進士出身,回鄉省親去了,三個月後翰林院實習三年,跟當年的子福一樣。
夏甘永和楊氏的弟弟考進了國子監,傅氏的弟弟進了文山書院,眾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子祿和子壽思慮再三,橫豎子喜和林康平一走要兩三年,這兩三年曾瑞祥和沈氏不會撇下子晴和傅氏回安州,不如他們也利用這三年的時間,在家一邊複讀,一邊打理六華居的事務,三年後有機會再試一次,也了自己一個心願。
等這些都安定了下來,堪堪已是夏日了,子晴才驚覺,林康平已是走了半年了。
這日,子晴正在屋裡翻看林康平的來信,來信是阿水帶回來的,知道林康平他們已平安到了大不列顛,也知道了那天早上,林康平給子晴喂了嗜睡的藥,他不忍心讓子晴送他,看他離去的背影,離彆總是充滿了無奈與憂傷。
子晴剛看完信,小粉進來了,給子晴送來一張帖子,子晴一看,居然是羅大NaiNai要在城外的彆院舉辦什麼賞荷會,邀請子晴帶著嫣然去參加。
子晴翻著這帖子,這羅大Nai***晴對她可沒什麼好印象,兩個月前,羅家的女兒打了書睿,還欺負嫣然,子晴說了她幾句,被羅大NaiNai知道了,居然找上門來,要挑戰子晴,跟子晴定了什麼三年之約,讓嫣然和她的女兒比試什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些大家閨秀的必學功課,子晴沒搭理她,倒是沒想到,她家那大女兒倒是個不錯的,居然還幾次上門來要教嫣然彈琴。
花嬤嬤看子晴的意思不大想去,便說道:“主子,這羅NaiNai倒是個爽快人,也沒跟你記仇。這京城之中,每年都會舉辦各種花會,說是花會呢,其實也是各家的夫人太太小姐們的聚會,夫人們在一起,不外是看看,誰家的小姐多大年齡了,長得標不標致,學識好不好,家世好不好,這進羅家大門的夫人小姐,可不是一般人,所以,NaiNai要是聽老婆子的,便帶著小姐去見識見識也罷,好歹也領略下京城閨秀都作興些什麼。”
這個理由一說,子晴倒有幾分動心了,倒不為彆的,子福家的永蓮今年十四了,也應該帶她進去看看,見識見識總歸不吃虧的。
子晴想到這,便問道:“嬤嬤,我要是帶永蓮永蓉去,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這個自然,誰家沒有幾個親戚呢?多的是上不了台麵或是沒接到帖子的太太小姐想方設法托親求友地帶進門,隻為了到時一展自己的才藝,受到這些夫人太太的青睞,所以,NaiNai隻管放心帶著去吧。”花嬤嬤說道。
子晴聽了,便拿著帖子來找劉氏,劉氏聽了固然一喜,說道:“早就聽說了京城之中有這樣的花會,可惜,你大哥的品級有些低,我們一直沒收到帖子,既如此,你帶你侄女去吧。”
“永蓮這些年都學了些什麼,你把她喊來,我倒要考考她。”子晴說道。
“咱們的條件在這擺著,能學到什麼,這孩子,也不是這塊料,倒是什麼都會些,可惜,就是沒一樣能拿出手的。我倒也沒指望她嫁到什麼高門大戶,可總要兩家的條件相當,不然,男方還不得以為咱家的孩子嫁不出去呢?”劉氏歎道。
這孩子大了,也發愁,尤其是女孩子,十八歲之前要不嫁人,就被人笑話成老姑婆了,一般的都是十六歲便成親。故而劉氏早早便Cao心上了。
如今有了這飯館,一個月,也固定有了百八十兩收入,夠她一家子每月的花銷還有餘,玻璃廠的分紅便能多置些產業,留著給孩子們做嫁妝。
永蓮永蓉走了出來,子晴看著這兩孩子,永蓮已經是大姑娘的模樣了,亭亭玉立的,明眸皓齒,也算是清秀小佳人一枚了,永蓉則還脫不了稚氣,看起來比永蓮多了一點靈氣,眾人都說永蓉跟子晴更像一些。
子晴問了幾句,便把她們帶回了家,交給花嬤嬤調教調教規矩,子晴自己也不大懂,可是子晴的年齡在這擺著,出身在這擺著,倒也不去委屈自己。可是,如果她倆畢竟也算是正經的官家小姐,真要出醜,到時便會被彆人嘲笑。
花嬤嬤教了她們兩天,子晴倒是跟著看了一眼,一般性行禮誰都會,關鍵是姿勢標不標準,優不優雅,還有走路的姿勢,與人說話時眼睛該看向哪裡,手應該如何擺放等等。
六月初六,子晴穿戴一新,帶了永蓮永蓉和嫣然以及彩雲追月和永蓮永蓉的貼身丫鬟,由大江送去了羅府的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