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祭祀將由外鄉人擔任“鳳女”一職的消息很快在村中傳開了。
連未出現在鳳女挑選儀式的陳大伯都知曉了這個消息,早早的就在院中為薛青設下了慶賀酒。
於是薛青一回到小院,就看到陳大伯端著酒杯歡迎他。
“青青啊,你與鳳神有緣!”
陳大伯的麵上儘是洋洋的喜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陳大伯自己被翎羽選中了。
薛青肩頭的啾啾也十分嘹亮地“啾”了幾聲,表達自己的高興。
在前麵的一番思慮過後,薛青最終還是決定擔起這一職,在這村中住了幾天,薛青也清楚村中人對鳳神的情感和崇敬。
哪怕時間已經久遠,村中人仍然對鳳神懷著最虔誠的信仰。
而今日翎羽的選擇雖然幾經波折,但最終也確實落到了薛青的身上。
棲鳳村從來沒有在翎羽成功選擇後再次重選的先例。
並且棲鳳村民風淳樸,村民所認為的“鳳女”本就不拘泥於性彆和年齡。
前也有八十老嫗滿頭銀絲,頭戴鳳冠,滿頭珠玉,身著華麗的禮服端坐在隆重的花車之上。
飛花漫天,紅綢滿街。
鳳神鐘愛它的信徒,從來無關其他。
更何況,他和法海這兩個外鄉人在陳大伯家中叨擾這麼多日,他們本就對他有恩。
薛青接過陳大伯為他準備的酒杯,還未湊近便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被選為‘鳳女’的有福之人,在我們這,是要喝上一杯慶賀酒的~”
這時,陳大娘也回到了院子中,看到薛青正端著酒,便笑著解釋了一句。
他們真情實感的為薛青能參與鳳神祭祀這一件事而高興。
“青青不會還未飲過酒吧!”
陳大伯不可置信地問。
他見薛青手持著酒杯不動,麵色躊躇,便有些不敢相信。
現在這個年歲的男娃娃,誰不是輕易就能飲上個幾盅烈酒的!
聞言薛青端著酒杯的手緊了緊,在陳大伯炯炯的目光下,一張臉羞窘的冒出點紅意。
他似乎……確實沒有怎麼飲過酒。
還記得兒時的他好奇長輩手中的那些酒飲,都會被長輩以“小孩喝酒智商會變低”的話給打發。
一來二往,這句話便如同箴言一般刻在他的腦海中。
也不知這話有無科學道理,但在薛青心中還是潛移默化地認同了這句話。
而他穿越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年,他也不過恰好十八歲。
之前在靈隱寺那壺桂花釀可以說是薛青的初次飲酒體驗了。
隻不過當時他飲醉了之後,醉醺醺的他竟直接從屋中跑出去尋法海,還掉到了寒潭中。
想到這,薛青忍不住用眼角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法海。
法海顯然也想到了,他迎著薛青偷偷摸摸的目光,彎了彎眼。
從眼角流淌出溫和的笑意來。
像是老鼠見到了貓,薛青迅速撇過頭,躲過法海的眼神。
怎麼每次偷看法海都會被抓住!
薛青腹誹。
“若是飲不慣,莫勉強自己,不必拘泥於這些虛禮。”
發現薛青猶豫,陳大娘很貼心地開口。
不過陳大伯的麵上還是難掩失望。
薛青不忍就這樣拂了陳大伯的好意,況且這一酒杯也小巧的一杯,杯中酒色澄黃清澈。就是酒味有些濃烈,光是聞著便有些暈。
他的酒量應該也沒有那麼差吧?
薛青這樣想著,便端起酒杯。
離的近時那酒味更加重了。
他皺著鼻子,一狠心,便將一酒杯的酒一飲而儘。
酒液入口辛辣,比先前薛青在靈隱寺飲過的桂花釀要烈多了。
薛青隻覺得自己的喉嚨火燒一般,他被酒液嗆的咳了兩聲。
身後立馬撫上一隻大掌,在他的背脊上輕輕拍了拍。
嗆得眼角緋紅的美人抬眼看向身邊的僧人,逐漸漫上紅意的麵上是盎然的春意與風情,自成一片美麗風景。
看到薛青飲了酒的模樣,陳大伯被薛青的反應逗到,他樂嗬嗬地解釋,“這酒有驅蟲辟邪之效,難得才飲上一杯。”
“青青看樣子酒量不行呀~”
薛青沒想到自己的酒量已經差到這種地步,明明他覺得自己理智尚在,但頭確實已經開始暈了。
“是男人,不能說……不行!”
薛青伸出一根手指,在陳大伯麵前晃動了一下。
但發現眼前的手指似乎出現了重影。
薛青:?
他晃了晃頭想讓自己清醒,但是這一甩頭讓他更加頭暈目眩,連身子都被直接帶著轉了一圈。
腳步踉蹌了幾下,薛青隻覺得自己撞進了一個檀木香味的懷抱。
但這胸膛堅硬,他手下意識的抓住這人的衣襟,有人虛虛攏了一下他的背,幫助他穩住身子。
薛青抬眼,紅痣鳳眸的僧人也正垂著眸看他。
大概他是真醉了。
薛青這樣想。
抓著法海衣襟的手非但沒有鬆開,反而還攥的更緊了。
他正想要暈乎乎的靠上去,但雙腿突然泛起更加難熬的熱意來。
甚至還帶上了灼燒似的疼痛,讓薛青差點猝不及防的直直跪下來。
好在始終虛攏在他腰側的手及時箍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