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門外響起敲門聲。
此時薛青已經感覺好多了,清醒也恢複大半。
隻是雄黃酒確實對蛇類的影響很大,他僅僅才飲了一小杯的酒,但此刻酒勁還在,他的蛇尾巴也還一直收不回去。
因著酒精的影響,薛青覺得自己整個人軟趴趴的沒有力氣,隻想沒骨頭似的靠著。
所以薛青就這樣放任自己倚在法海的懷中,因為前麵磨和蹭的動作讓身上原本齊整的青色衣衫淩亂許多。
衣襟微微鬆開,脖頸和精致的鎖骨如發著瑩潤微光的白脂美玉,好看的奪人眼球。
隨意披散而下的青絲還有眼角還沒褪儘的胭脂紅意,若是有不知情的人在這,看到眼前的畫麵,定是要誤會些什麼。
聽屋內還沒有動靜,外頭的人出聲了。
“是我,祖父讓我來給你們送東西。”
少年人青澀的嗓音,是二蛋在門外。
聽到聲音的薛青還縮在法海懷中,抓著法海僧袍的手緊了緊。
他的尾巴還沒變回去呢。
慌亂緊張的杏眸下意識地看向法海,仿若眼前的人是他此刻的依靠與支柱。
而鳳眸也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隻稍稍對上,薛青心中的不安便奇異的漸漸平靜下來。
在手臂上蛇尾的纏繞中,法海騰出一隻手拉過被他們一同壓著的被褥,蓋住薛青腰部以下的部位,遮掩住了大部分的蛇尾。
“彆怕。”
“叩叩叩——”
敲門聲音又響了起來,比先前更為急促。
可以聽出門外的人已經有些不耐了。
“我去開門。”
法海在薛青耳邊低聲說道。
他嘗試掙開縛著他的蛇尾,但感受到法海動作的薛青忍不住收縮蛇尾,反而將法海纏的更緊了。
“唔。”
薛青難受地哼了一聲。
他有些急。
蛇尾不受控製了……
“它不聽我的話。”
他的尾音顫著,未儘的惱意被自己壓回了嗓中。
一雙好看的秀眉蹙了起來,麵上少有的露出了孩子似的生氣。
仿若與自己的尾巴置氣一樣。
飲了雄黃酒之後強製化作的蛇尾就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隻保留著身為蛇類最為原始的本能和衝動。
說是不受控製,其實也可以說此刻的蛇尾反應著薛青心中最渴望和真實的反應。
在此時的薛青看來,不明白蛇尾怎麼自己就纏上了法海的身子,怎麼就緊緊勾著和尚不肯鬆開。
但他卻也清楚自己心中是想要摟著這位玉麵和尚的脖子,嚴絲合縫地貼住和尚的胸膛,再將自己整個人塞進和尚的懷中才好。
自從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他之前心中隱秘的渴望終於找到了緣由。
隻是此時的蛇尾更為膽大包天。
然而蛇尾所作所為,隻不過反映著此時薛青心中的渴望罷了。
而薛青卻不知這其中關竅,隻皺著一雙眉,盯著放肆的“不知羞”的蛇尾,嘴中小聲哼哼著朝法海抱怨著自己的蛇尾巴怎麼不聽話了。
像個被自己尾巴欺負了來告狀的小孩。
“一下便來。”
法海垂下頭,輕哄。
薛青的額頭就這樣恰好抵上了法海的下巴,緊貼著的肌膚讓薛青舒服的又蹭了蹭。
之前在山洞那幾日,薛青以為他所渴求的那些,他所做出的那些行為,不過是發.情期導致的而已。
可是如今發.情期已過,他的心依舊像缺了一個口子,飲鴆止渴一般若即若離的觸碰根本無法填補。
反而隨著日子的推移,這個未被填滿的空缺越來越大了。
是發.情期的後遺症嗎?
偷偷注視法海垂在身側的手掌,克製住自己觸碰衝動的薛青曾經這樣疑惑。
稍小一點的手掌順著衣料的弧度往下,摩挲過被僧袍包裹住的有力手臂,青蔥似的手指張開,指節還帶著一點肉色的粉,貼上了僧人的大掌。
手指緩慢被另一人的指尖插.入。
沒有緣由,沒有請求同意,就這樣緩慢而又強勢地蹭了進來,而來人卻朦朧著一雙杏眼,縮在男人的懷中無辜。
而被侵.犯的手掌卻如主人一般沉默不動,任憑其為所欲為。
直至十指緊扣。
不是發.情期的後遺症,他早該明白的。
薛青想。
深碧色的蛇尾尖如藤蔓一樣攀援而上,輕輕觸碰僧人緊閉著的裸色薄唇。
隻是喜歡罷了。
喜歡是衝動的,無法克製的,哪怕垂著眼也能從眼中透出來的。
那法海呢?
梵音誦經,佛香繞身的高僧,會不顧一切和他共墜下潛嗎?
門外的二蛋還在等著,催命一般的敲著門。法海不得不又朝著懷中人低哄了幾句,纏著他的蛇尾才勉強鬆開。
隻是在法海走下床榻之時,尾巴尖依舊不舍地勾了一下法海的手腕。
法海將薛青的尾巴藏在被褥之下,烏發青衣的美人安靜地躺著,閉著的雙眸和白裡透紅的皮膚,看上去就像睡著了。
確保薛青的尾巴已經遮擋嚴密,法海還施了一個障眼法以防萬一。
二蛋已經在門口等了好一會。
這兩個人到底在做什麼?
這麼久了還不來開門。
外頭很熱,二蛋的臉已經被熱的沉了下來。
和以往不同,他的小臂上纏上了一層又一層厚厚的繃帶,就像受傷了一般。
二蛋躲在簷下陰影中,手中還端著醒酒湯。
他在腹誹,再數幾秒不開門,他二蛋可就要離開了。
終於,麵前緊閉著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