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2 / 2)

重慶公寓 僵屍嬤嬤 8668 字 6個月前

那個誰,溫琰,竟然說他可憐?

睜開眼睛看看,他有的是錢,有的是朋友,來謝公館熱鬨的客人哪個不喜歡他?哪個不捧著他?到底誰可憐?

朗華覺得好笑,他為什麼要去歌樂山麵對那張冷冰冰的麵孔?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冷屁股,欠她了嗎?

誰空虛誰寂寞?

他不知有多快活。

每晚聽著樓下的麻將聲嘈嘈切切,響徹通宵,朗華逃避在醉生夢死裡,晝夜顛倒,有時醒來看見躺在身邊的陌生女郎,叫不出名字,也忘記自己如何荒唐的了。

交際花,小明星,戲子舞女,美人們投懷送抱,他來者不拒,隻要彆沾到良家小姐就行,他可負不起責。

有時跟女郎親熱起來,朗華心裡冷冷地想,睡在他床上的女人哪個不比溫琰漂亮,哪個不比她風情萬種嬌柔可憐?好好的男人做什麼和尚?過去一年真是蠢極了。

有錢就能買到快樂,千真萬確,無須質疑。

那天朗華搓了通宵的麻將,睡到下午才醒,起床不久便接到從歌樂山打來的電話。

他一直逃避麵對溫琰,想她來電無非要求離開,以及咒罵和質問,朗華厭煩聽這些,不想搭理。

可傭人卻道:“小姐說她想你了。”

朗華擰起眉頭皮笑肉不笑地琢磨半晌:“她親口說的?”

“對,還提到結婚的事。”

耍什麼花樣?

傭人問:“您今天回來嗎?”

朗華稍許思忖:“不,我還有事,得空再說。”

他確實有事,一早約了孟小姐看話劇,孟小姐的餐廳開業不久,他常帶朋友過去捧場,不過幾次便混熟了。

入夜,朗華準時接孟老板去國泰大戲院,最好的位置最好的座兒,看到大半,發現自己頭昏腦漲,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台上已經演完第三幕了,究竟是什麼劇情他也全無興趣。

心煩意亂,不斷低頭看手表。

孟小姐有些不滿,卻笑問:“怎麼,謝先生後麵還有約?”

快十一點了。

朗華心裡癢得很,坐不住,向孟小姐道歉,提前離場,步履匆忙,上了車,讓司機立刻開往歌樂山。

……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

福特轎車在山中馳行,兩盞大燈射出刺眼的光,開到半路,突然發生故障,熄了火,停在黑黢黢的樹林間。

朗華暗罵倒黴,下車來,狠踹一腳輪胎。

此處離家尚有一段曲折的上坡路,朗華提一盞小馬燈,獨步前行。

七月流火,山中夜涼如水,抬頭看,繁星滿天。風吹竹林,搖曳而過,荒涼地沒有路燈,無依無靠,四下黑墨一般,古樹、舊房,暗影模糊,破敗淒涼。

朗華聽見自己的皮鞋踩在地裡,一步一下。

這麼沉默地走了會兒,孤獨得像在胸膛放進一口棺材。

於是不由自主想起那年和溫琰跑成渝公路,她長著凍瘡的手緊握方向盤,像是把他的心也握住,那種踏實依靠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抬起手裡的小馬燈,映照腕表,淩晨一兩點,他約莫走了二十分鐘,兩層洋房終於出現在眼前。

主人家突然回來,死沉沉的彆墅如被複活。

客廳燈明如晝,傭人們精神抖擻。

“先生,要不要讓廚房做宵夜?”

“不用,去給我放熱水。”朗華說:“小姐睡了嗎?”

“很早就睡下了。”

“她的腳怎麼樣?”

“請醫生來看過,沒什麼大礙,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

朗華上二樓,輕輕推開溫琰的房門,駐足停留片刻,隻掃兩眼,轉身回自己臥室去。

他赤身裸體泡著溫水,險些在浴缸裡睡著。

深夜聽覺靈敏,外麵門鎖轉動,有人未經同意進來了。不但如此,那人似乎還在臥房裡翻找東西。

“誰啊?”朗華低啞的聲音疲憊清冷。

話音落下,溫琰走入浴室。

燈光昏暗,人影綽約。她沒有穿鞋,雙腳□□,身上套著一件藕色睡裙,像池塘裡沉睡初醒的花,迷路來到他麵前。

朗華淡淡開口:“大晚上的,到我房裡偷東西?”

溫琰嘴唇微動,低眉垂眸,走上前,拿起他的煙和打火機,坐到浴缸邊:“我隻是在找這個。”

朗華歪頭打量她,抬起濕漉漉的手,猶豫著,沒碰她,隻拿回打火機把玩。

“腳好了?”

溫琰不語,挪動身子,抬起左腿放進浴缸,踩在他的肋下。

水波蕩漾。

朗華心猿意馬,握住這隻柔軟的腳丫,劃過自己結實的腹部,那觸感酥顫,隨後往下。

溫琰額角狠跳,窒息一般的麻木和厭倦,就這樣吧,她不想瘋不想死,不想一輩子困在這裡發黴,她害怕時間久了意誌被消磨,真的會對朗華妥協。

沒有救星,想出去必須自己想辦法。

就當被狗咬了吧。

溫琰按捺所有抵觸,調動她與生俱來的演戲天賦,抿起嘴,喃喃低語:“臭流氓,不要臉。”

事實證明她語氣拿捏得無比恰當。

若即若離,似嗔似嬌。

朗華因這六個字頭皮發麻,刹那間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篇幅超過預期,後麵還有溫琰擺脫朗華、與秋意重逢、青蔓的蛻變及眾人最後的結局,還有不少情節要寫,稿子得繼續存,所以暫時停更,一月中旬複更,抱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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