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降維打擊呢?看看現在的禪院甚爾就知道了。
仿佛透露著暖意的淡黃色燈光籠罩著客廳,擺放著抱枕的沙發上,一個有著細軟柔順黑色短發的男人安靜地坐著,低著頭,燈光在他身上投落而下。
因為臉藏在陰影裡,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從他周身濃鬱的仿佛要具現化出來的消沉的氣息來看,他的臉色大概不會很好。
事實上也是這個樣子。
禪院甚爾覺得自己現在前所未有的恍惚,比自己在曾經一次任務裡麵被巨錘砸到腦袋還要來的迷茫,腦子裡麵翻來覆去隻有伏黑千鶴那一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這不應該啊?’
心裡沒有一點AC數的禪院甚爾死活想不明白為什麼伏黑千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消沉到了哪怕自己最後如願以償的蹭住成功,最後對方也記住了自己的名字,在伏黑千鶴家裡落了窩也沒緩過神來。
禪院甚爾不知道現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原本以為到了自己地盤可以儘情撒歡,結果卻被他的鏟屎官給無情打破幻想的貓貓。
尤其是這個鏟屎官在此之前任由他怎麼折騰都會無限包容他。
將東西放好準備做飯的伏黑千鶴在路過客廳時看了一眼還沒有緩過神來的禪院甚爾,差點被對方這個樣子給逗的笑出聲來,還好她動作快及時捂住了嘴巴。
不過伏黑千鶴的腳步聲倒是讓禪院甚爾回過了神。
抬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禪院甚爾就看到那個罪魁禍首正斜斜的倚靠著牆壁,捂著嘴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突然就消氣了的禪院甚爾:……
‘算了,我大概就是上輩子欠了她,這輩子來還債的。’
心裡麵這麼想著,禪院甚爾揉了揉頭,也不管自己的動作將頭發搞的有多亂,徑直起身朝著她走了過去:“要做飯嗎?”
驚奇的看著某個小心眼又記仇的家夥這次竟然沒有追究自己嘲笑他這件事,伏黑千鶴打量了片刻禪院甚爾,確定了對方真的沒有生氣後摸了摸下巴,膽子逐漸大了起來。
“計劃是要做晚飯的,不過,你會做飯?”
領著禪
院甚爾來到廚房,伏黑千鶴看著對方洗菜的動作,發出疑問。
“唔……應該算是吧。”
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禪院甚爾並不太想回憶起來自己學會獨自一個人生存的那些過往:“放心,雖然我不是廚師,但是簡單的晚飯還是會的。”
“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伏黑千鶴看著對方似乎挺熟練的也就沒有在意,自己走到了另一邊開始著手炒菜。
然後,原本正專心洗菜的禪院甚爾就被刀刃碰撞在木板上的撞擊聲給驚的差點條件反射性轉身攻擊。
猛的扭頭,禪院甚爾就看到伏黑千鶴以一種完全顛覆了他的想象的姿態正在那裡認真的……切肉?
原本總是含笑的眼睛此刻沒有任何情緒,手起刀落動作乾脆利落,菜刀的刀刃在燈光照耀下反射出冰冷寒芒,每一次菜刀的落下都會在案板上留下一道刀痕,同時連帶著灶台和案板都微微顫動一下。
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伏黑千鶴緊盯著手裡的雞胸肉,一擊直接就將肉斬斷,殺氣騰騰的樣子著實是有些驚人。
看著麵前這一幕,禪院甚爾突然感覺後背有些發涼,總覺得伏黑千鶴手裡的菜刀切的不是菜和肉,而是人或者彆的東西。
“……千鶴,你真的是在做飯嗎?”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做任務不管再艱難都沒有眨過一次眼睛恐懼過一次的禪院甚爾這次卻覺得自己要扛不住了,連阻攔伏黑千鶴的動作和說出口疑問的聲音都有些僵硬。
“嗯?”
被人打斷了做飯的伏黑千鶴就像是又切號回來了一樣,疑惑的看著麵前表情不太自在的禪院甚爾,目光在對方的臉上了自己手裡的菜刀上轉了幾圈,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