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六十四隻甚爾喵(1 / 2)

因為要修養的緣故,伏黑千鶴所在的位置處於咒術高專內較為偏僻的角落。

也因此當花禦、真人等特級咒靈與十二鬼月連同時間溯行軍襲擊咒術高專時才漏掉了這個位置,除去零星幾隻時間溯行軍外這裡再無任何敵人。

“哢嚓——”

嘴巴裡麵叼著一柄苦無的魚型白骨生物遊曳在空中,空洞的眼眶正對著不遠處勉強能夠看到的建築物一角——因為花禦而暴漲的樹木灌木叢將專供傷患修養的樓房給遮住了大半。

但是就在它剛剛試圖靠近的那一刻,自上而下傳來一陣輕微的破空聲。

專屬於冷兵器銳利的鋒芒暫時性的照亮了這一小塊封閉的空間,伴隨著骨骼被切開的令人牙酸的聲音和重物跌落在地的略顯沉悶的聲音響起與消逝。

“切。”

毫不在意的單腳踩在時間溯行軍的屍體上,禪院真希微微側首看向身後。

“師父,你沒事吧?”

就在禪院真希身後幾步的位置,伏黑千鶴正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咒具從一隻蜘蛛形狀的時間溯行軍體內拔出,在聽到自家學生詢問後回首露出個燦爛的笑,同時還不忘做出配合的身體動作,豎起了大拇指。

“沒關係沒關係,這些雜魚還傷不了我。”

“不過真希現在很強,我很欣慰哦?”能夠在毫無任何特殊的偵查手段的情況下先一步發覺最善於隱蔽偷襲的苦無,然後趁著對方還未反應過來搶先一步一擊必殺。

迅速的戰術規劃,強大的身體協調能力與肌肉爆發,還有熟練的戰場環境應對能力……很強。

語畢,伏黑千鶴低頭看看手裡的咒具,又說道:“原來使用咒具是這種感覺啊,和刀劍確實有些不同。”

“啊——”

發出了無任何意義的語氣詞,禪院真希看了看伏黑千鶴還略顯的不太正常蒼白的膚色,抿了抿唇低聲道:“如果師父喜歡的話那就拿去。”

至於第一個問題禪院真希並沒有回答,隻是轉過頭道:“接下來我們去和熊貓他們會合吧,現在情況不明,除去保證自身安全外還需要確認他們的狀況。”

“好!”

收起了手中的咒具,伏黑千鶴跟在禪院真希身後半步的位置,決定先去距離這裡比較近的後山尋找釘崎野薔薇、活擊審神者他們。

*

“呃——唔!”

身上原本淺色乾淨的羽織已經被血液暈染了大半,活擊審神者抱著狐之助,額角冷汗伴隨著臉頰上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滴落,半露出在外的右手正在微微顫抖。

剛剛為了從麵前這個咒靈的手上及時逃開,他冒險將一枚裝備了燃燒弓單的一次性刀裝捏爆。

雖然右手現在受了嚴重的傷,但是也因此找到了機會和對方拉開了距離。但是糟糕的是對方似乎沒有收到什麼嚴重的傷。

活擊審神者看著麵前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的真人,抿了抿唇——該死!

“你們審神者可真是一個德行。”

似乎是因為活擊審神者的行為而想到了什麼不太愉快的回憶,真人略有些不高興的微微蹙眉:“明明都已經沒了機會還要垂死掙紮,給人添麻煩,喂——!你們這樣真的很討人厭啊!”

“讓人殺都殺的不開心。”

在說到最後時,真人拖長了語調,像是抱怨一樣的語氣仿佛對方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但是透露出來的信息直接讓活擊審神者嗅到了血腥的氣息。

“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聽到活擊審神者這麼問,真人也難得好心的給予了回答。

他指了指被抱著的已經幾乎沒了氣息的狐之助,慢悠悠道:“就跟這家夥差不多吧,時之政府現在估計也自身難保。”

“畢竟不少的本丸已經淪陷了哦?我隻是恰好去那裡閒逛了一圈,恰好遇見了幾個存活的審神者,然後順手在他們身上做了個實驗而已。”

攤了攤手,真人總結道:“然後我發現,果然伏黑千鶴是特殊的!哪怕都是審神者,但是她就是和你們不一樣。”

“所以如果你想要恨的話,想要怨的話,就找時之政府或者伏黑千鶴去吧。”

整隻手臂變成了鐮刀狀的兵器,真人看著麵前的活擊審神者也不多猶豫,直直的衝著對方衝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一旁被他帶來的時間溯行軍死死糾纏拖住了腳步的藥研藤四郎回首,看到的就是自家的大將被刀刃逼近要害。

“大將——!”

根本顧不上身後的蜘蛛與苦無,藥研藤四郎身上的護甲已經破損,紫色的眼瞳緊緊盯著活擊審神者,捏著本體的手青筋微微凸起,然後靈力翻湧。

真劍必殺!

破損的出陣服半褪下,蒼白的皮膚上血液滑落,短刀付喪神捏緊了本體衝著真人的脖頸刺下。

“將你穿透——!”

銳利的刀鋒同時貫穿了兩具身軀。

在最緊要的關頭,真人乾脆的將另一條手臂也改造成了兵刃。

黑發紫瞳的短刀付喪神整個身軀被貫穿,手中的本體同時停頓在了距離目標不過半指的位置。

而在另一麵,原本奄奄一息的狐之助不知道從哪來了力氣猛地躍起,從心臟處徑直被刺穿,已經染成了紅色的爪子死死地握著刀鋒,阻止了這柄凶器貫穿活擊審神者。

“……大人……逃……”

虛弱的狐之助其實已經看不清楚麵前人的臉胖了,也清楚地知道這並非是自己的審神者。但是……但是啊……

狐之助本就是審神者最親密的搭檔,是先於付喪神一步和審神者結下緣分的存在。

對於它們來說,審神者是不一樣的,不僅僅隻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的關係。在此之前,它們僅僅隻是量產的工具,沒有人格沒有名字沒有自我意識。

但是在遇到審神者的那一刻,狐之助成了一個活著的生命。

不再是一次性工具,不再是毫無自主意識的量產品。當狐之助與審神者相遇的那一刻,烙印在它們體內的屬於工具的印記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和審神者的契約。

這是時之政府送給狐之助與審神者的禮物——你們兩者永遠可以相信對方。

輔佐審神者,喜歡癱在審神者麵前露出肚皮撒嬌,學著現實的狐狸打理毛發湊過去輕蹭臉頰與手背,這些都是發自狐之助內心對審神者的喜愛與信賴。

也因此,自己的生命怎樣都無所謂,唯有審神者必須好好的活著。不過是重歸工具的命運而已。

因為失血過多而視野模糊的狐之助張了張口,血液留下,隻能模糊不清的吐出破碎的字眼。

逃啊……

‘我是一隻沒用的狐之助,我之前沒能保護好我的審神者,現在,是贖罪也好試圖減少我自己心裡的愧疚感與罪惡感也罷,我隻想讓你活下去,想證明,咱好歹也是有點用的狐之助。’

回想起了自己的審神者,那是一個年輕而又活潑愛笑的小姑娘,會給它打理毛發,會給它做油豆腐。

雖然偶爾跟本丸裡的那隻白鶴一起惡作劇,但是又會記得和每一個刃和它的初次見麵的時間,會鄭重其事的許下“要和大家永遠在一起”的諾言。

就像是一朵開放在陽光下的花,那是他們唯一的主君,唯一的審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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