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公主(2 / 2)

無論是呂斐的舉動還是玉絮的話,讓原本有些熱鬨起來的院子又瞬間冷清起來。

“我不信。”呂斐在心裡想:“我要問我祖姑奶奶去。”

他不相信金竹,玉絮卻不知道。

那他就去問祖姑奶奶。

——因為祖姑奶奶,什麼都知道=v=。

當天,霍姝收到的紙條上,再不是小鬼一貫的近乎天真的快樂日常,反而有些讓她讀不懂。

【祖姑奶奶,明天去見父皇,父皇會喜歡斐斐嗎?】

……父皇?

這個稱呼讓人有些深思。霍姝突然想起來,這個小鬼曾經提過一次,說他的全名其實是叫呂斐。

大周朝是呂家天下,呂,就是國姓。

然而之前,霍姝從來沒有把這個小鬼和什麼皇室聯係到一起。然而就這麼一個稱謂,讓霍姝瞬間想到,這個木匣裡的小鬼,難道不是一個普通小鬼,竟還是個皇子麼?

如今呂家已傳三代,在位的皇帝體虛少子,呂斐年紀也不小,不可能是這代的,那便可能是周□□,或者周太宗的兒子。

那這個小鬼是什麼意思,見父皇,他是打算去見太/祖或者太宗的鬼魂嗎?!

不不不,這也太扯了吧!

霍姝這麼一想,就想到自己可能是被當今聖上的兄弟還是叔伯叫了祖姑奶奶。

嘶,這麼說來,她真怕皇室祖先的棺材板會壓不住。

霍姝雙手合十拜了拜,表示自己沒有冒犯的意思,然後深吸一口氣,提筆開始寫:

【你的父皇肯定會喜歡你的。對了,你還記得你是何時出生的麼?】

她不好直接問他皇帝爹是哪位,隻能打算從他的生辰開始推了。

……

呂斐第二天起的很早,天還未亮透,就被玉絮從床上叫了起來。

他揉揉眼睛,第一件事不是洗漱,而是迫不及待地跑到匣子邊上,取出了祖姑奶奶給他的字條。

等看到祖姑奶奶的回信,呂斐忐忑了一晚上的心,瞬間就安定了下來。

既然祖姑奶奶說父皇會喜歡他,那肯定就會喜歡了!

隻是看到後半句的時候,呂斐又小小地鼓起了臉頰,有些失望。

原來就連祖姑奶奶也不知道斐斐的生辰麼?

……可是,斐斐也不知道。

他略微有些喪氣,但玉絮在門外催得急,隻好把紙條先藏好,然後趕緊洗漱著裝。

雖說是皇上下令讓他趕去修文苑,然而劉貴妃並沒有派來步輦,想要不遲到,呂斐就要提前半個時辰便出門。

在他出門時,夜色還未完全褪去,在他踏入修文苑時,天色已經放光。

他出門早,但到達的時間卻已經比其他皇子落後了不少。

玉絮把他送到了門口,呂斐跟著引路的內侍,心中緊張萬分,隻能反複的念著祖姑奶奶的保證,這才平複了胸口劇烈的跳動。

他掀開了簾子,就見到了學堂中央端坐的高大身影,而他的兩側,正放著幾個案桌,五皇子早已和伴讀正襟危坐,一副認真努力的模樣。

呂斐有些膽小又高興地開口:“父,父皇……”

“怎麼來得這麼遲?”

呂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文帝無情地打斷,他的聲音沉沉,臉色不怒自威,就這麼一句話,就把小皇子想說的全部嚇到了肚子裡。

呂斐小小瘦瘦的,說是七歲,其實身板大概連五六歲都不如。此刻因為受到驚嚇,神色畏縮,一副怯懦的模樣。

周文帝顯然覺得這個兒子根本上不了台麵,一揮手,就讓他坐到一邊案桌後去。

果然是馮皇後的兒子。

想到這裡,周文帝厭惡更甚,他也懶得多看呂斐一眼,隻是就這麼簡單和啟蒙老師交代了一聲,然後讓五皇子好好學習,便起身走了出去。

在路過呂斐身邊的時候,卻被呂斐一把抓住了衣袖。

周文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呂斐定了定心神,幾乎帶著點顫抖地說:

“父皇,您,您知道我的生辰是什麼時候麼?”

小六的生辰?周文帝還真沒記過。

見周文帝沉默不說話,呂斐失望地縮回了手。然而周文帝靜默了一會之後,居然還是揮手讓內侍去查看。

內侍小跑著出去,回來時,手上拿著一張紙。

周文帝神色有些複雜,他把記著生辰的紙條放在了呂斐的桌子上,臨走時,雖然沒有說話,卻破天荒地摸了摸他的頭。

呂斐有些呆愣,而五皇子卻皺起了臉。

這個傻子,憑什麼讓父皇摸頭?

於是才放學,五皇子就想找呂斐麻煩,然而呂斐心裡記著事,拿著紙條一溜煙就跑遠了。

五皇子恨恨地一跺地。

“我明天一定要他好看!”

……

呂斐得了周文帝摸頭,頓時相信了父皇是真的喜歡他。

他美滋滋地把這件事說給了祖姑奶奶聽,順便把那張紙條上的生辰,一筆一劃的寫到了信上。

等霍姝收到了信,卻有些不敢相信。

……皇家祖宗的棺材板是徹底蓋住了。

因為呂斐的出生時日,居然比現在的年份,足足遲了一百多年!

如果呂斐沒有騙她,那麼他應該不是早死的冤魂,反而是一百多年後的皇子皇孫。

霍姝按捺驚訝開始排序。

她現在是皇帝的養女,也算是半個公主。

如果呂斐是當今皇上的後代傳人,那麼當今皇上至少是呂斐的祖祖祖爺爺。

那麼她,應該也算是呂斐祖祖爺爺的半個姑母。

霍姝的臉色開始嚴肅了起來,她頭痛地發現:

如果真這麼推算下來,她霍姝,還真算的上這小鬼的祖姑奶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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