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咒術師不同,天生異於常人的超常,能令他們記得一切。
那麼,對於記得了這一切的咒術師而言,所經曆的一切真的會毫無波瀾嗎?
“……真是可怕的詛咒。”
自語出了這種話的禪院直哉,顯然並不像他的語言那麼冷酷自持,無所畏懼。
“少爺?”侍者於他身後三步遠的位置,小心開口。
被稱為‘少爺’的人,背影狠狠一頓。
――他再也無法接受女人走在他的身後了。
從今往後。禪院直哉將永遠無法忘記那·個·時·候·發生的一切。
序列21位的審判,是使魔對於‘弟弟’的審判,那些弱小的詛咒在聽命於‘姐姐’的命令的同時,卻也有著自己的獨立思維。
祂們判定了禪院直哉的不可救藥。
於是審判,也就不再是複活的審判,而是通向死亡的審判。
但麵對審判的弓矢,那個幼女一樣外貌的姐姐,從他的背後推開了她。腕部細瘦伶仃,笑得溫柔,閃閃發光。
以一種奇異而柔軟的,人體很難做到的‘仰角’,艱難得看向他。
禪院直哉驚惶回目後,所能看到的,是‘姐姐’被穿刺的身體。
‘――對不起啊,要留下你一個人了。’
然後,夢碎了。
領域扭曲,到處都是腐爛的氣味,一切不在。
編織了美夢的魔女,終於迎來消亡。
……那麼溫柔,那麼堅忍。
那麼強大,那麼脆弱……的存在,那就是女性。
禪院直哉無法再忍受過去的自己。
“喂,走在我的前麵。”
他對照顧自己長大,伴隨禪院興衰的女侍者如此說著,似乎又不經意一樣的一並詢問:“你的名字?”
過去沒能學會尊重,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少年垂目。
腦海中是那個孩子純稚的笑容。
――如此慈愛,如此包容。
普通人是記不住那些發生在魔女結界之內的事情的,靈覺高的人則能察覺到異樣。
但無論是哪一種――去到青木原森林樹海,所謂‘自/殺森林’的人,都是為死而來。
但這一次,卻再也無法再次輕易放棄人生了。
那雙一種很莫名的,近乎心酸的,比泣淚還要溫柔的感覺。
如果輕易放棄生命,大概會有人非常難過……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人們自發在自/殺森林外組成救助小組,來勸慰救助為死亡而來到這裡的人。
不要死,不要放棄自己。
――有人會難過。
畢竟啊。
有過那樣的一個人,很努力的做了好孩子,令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有了更好的可能性。
性質是‘慈愛’的魔女,魔女結界的入口卻那麼汙穢,令人心生怖畏,撒發著堪稱恐怖的不詳和不幸。
那是最初的慈愛,不老魔女希望無人靠近。
我們。年幼的長姐。
救了所有人,卻沒能被任何人所救。
彼時。
夏油傑站在富士山腳下,少年很罕有的沒有紮起頭發。
稍長的黑發披散微垂,順著頸側服帖。
純白之獸在他的旁邊微笑,長尾一甩一甩,如無憂無慮。
“……丘比。”
此刻,夏油傑神色冷靜的可怕。
“我有事要問你,換個安靜的地方談一談吧。”
作者有話要說:禪院直哉ptsd+1
昨天有小天使問如果魔女是詛咒的話,夏油傑是不是能用術式……是可以的。
但是不能這麼做,不然在另一種意義上來說,太難過了。
雖然是這樣,但16歲的夏油傑或許的確動搖過,在某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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