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虛圈(1 / 2)

動作輕緩的拉上紙連門,嚴勝退回了客廳。

“他睡著了。”

浦原:“嚴勝桑,我說啊,五條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彆太慣著他啊。”

“他才17歲。”

年齡好幾百的浦原:“......”好像是有點小?

“錆兔還在下麵?”為了不讓無關者發現,地下空間是有著一層隔絕靈壓的結界的。嚴勝感知不到錆兔的靈壓,隻能出聲詢問。

“是哦,他在和夏油桑談話。”

“這麼晚了,該休息了吧。”

“......嗯,他們是前後輩,在這裡遇見算是很意外了,有很多話想說呢。”

好吧,其實是浦原說出了嚴勝「咒化」的事後,兩位小小的咒術師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開始探討解決方法。

地下訓練場。

肉色頭發的少年擰著眉,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錆兔是百分百信任嚴勝的,夏油傑與嚴勝卻是隻有幾麵之緣,也沒有什麼直接的聯係。

但他上次給悟送東西時,明顯看得出悟對嚴勝很有感情,加上悟時不時的閒言碎語,夏油傑也很容易就知道了:悟是小時候就認識了嚴勝,對方應該是尊敬的長輩這一類的人物。

後輩的監護人,摯友的關係人。

而且和咒術界...貌似沒什麼勾搭。

“這樣的話如何?”神出鬼沒的店長從岩石塊後探出了腦袋,“我之前隻是和咒術界做了交易,但好處...那些高層是肯定不會給夏油桑的,所以如果夏油桑配合我的話,我就幫夏油桑變強吧。”

這半個月已經在(被迫)幫忙的夏油傑皮笑肉不笑:“我已經在配合你了。”

“啊哈哈,那還真是感謝。”

夏油傑可是浦原喜助近百年找到的唯一一個靈魂能與詛咒融合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存在的。

穿著一襲紫衣的嚴勝跟在浦原的後頭,他探出身體,“這麼晚了,你們上去休息吧。”

哪知,錆兔一看到來人的身影,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嚴勝先生......”

少年的目光悲傷而繾綣,像極了狹霧山還是靈魂時望著鱗瀧左近次的眼神。

雖然平時看不懂喜助的擠眉弄眼,但嚴勝顯然還沒有榆木疙瘩到對錆兔似在悲鳴的模樣視而不見,“錆兔?”

“怎麼了。”

紫衣男子直接一個瞬身來到了少年的麵前,微微彎下身子,直視著少年鉛灰色的瞳孔。

被嚴勝這樣直盯著,錆兔不免又想起浦原喜助剛才的話。

嚴勝先生的身體裡...有著強大的詛咒,無時無刻不在威脅著他的性命。

也許第二天早上,也許一小時後,甚至是一個眨眼過後,嚴勝先生都可能被詛咒吞噬...同化成詛咒。

賜予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嚴勝先生...

——隨時會死。

這個事實就是錆兔頭頂懸掛的刀刃,隻要他一抬頭,就會被刀刃觸及到皮膚,逼迫他認清血淋淋的事實。

少年幾度張口,想通過提問得到嚴勝先生否定的回答,卻次次都另一個想法被壓製住。

不行,他答應浦原先生了,不能在嚴勝先生麵前說破。

嚴勝先生不需要他人的同情和憐憫,嚴勝先生隻要那樣隨心所欲的活著,就是他最大的期望了。

但話語說出不來,表情可是做不了假。

眼底的灰色變得異常沉重,下撇的眉也暗示了主人的心情不佳,錆兔最後一次張口,想嘗試著引開話題,卻驀的發出了一聲嗚咽。

還不等嚴勝有所表示,少年先被自己的聲音驚到了,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但一大股需要宣泄的情緒剛剛找到了小縫,怎會就這樣被收回?

眼眶熱熱的,有什麼要從淚腺湧出。

不能。

不能哭。

錆兔掩飾般的眨眼,本想堵塞住淚水......卻反而在睜眼時,那一次睜眼像開了閘一般,把淚腺裡的水珠全部放了出來。

在狹霧山被鱗瀧先生打趴下沒有哭,在藤襲山死於鬼之手沒有哭,魂魄回歸山中、望著獨活下來的義勇下山也沒有哭。

男子漢,是不能哭啊......

直到臉上的皮膚感觸到了溫熱的液體,少年又眨了一次眼,這次睫毛都沾上了眼眶中的小水柱。

啊......他居然哭了。

好丟人啊。

腦袋上按下了一個熟悉的力道,接著,他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嚴勝先生......

一手攥住嚴勝的開襟,明明是很丟臉的舉動,明明不想哭的,明明很想停下的,可是...淚水就是止不住。

“對...不起...”

少年發出了受傷小獸般的呢喃,話語裡的委屈與哀慟再也藏匿不住了。

“沒關係。”

憑心而論,嚴勝的語氣不算溫柔,音色也是偏冷。但他的說話語速比平日降了一些、咬字清晰,好好的把安慰傳給了懷裡的少年。

一隻手安撫性的揉著錆兔的腦袋,另一隻手繞過背後,給這個過於壓抑打起哭嗝的少年拍著背。嚴勝把頭轉向了浦原,見到對方來不及收住的尷尬神情,就知道錆兔的異常與他絕對脫不了關係。

“喜助,我們好久沒切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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