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個前男友(1 / 2)

花澤透提溜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站在門口的少年。

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情商不是特彆高,行為舉止跟他的年齡不太相符。他口袋鼓鼓嚷嚷的,透過縫隙能隱約看到裡麵裝的是糖。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喜歡吃糖?

花澤透當下就判斷這個從剛才就一直眯著眼睛,還嘲諷她是“垃圾”的人,是個幼稚鬼。

花澤透故意被他嚇的躲在了福澤諭吉身身後,她拉住福澤諭吉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眼睛裡盈滿了淚。

偷偷地擦掉後用紅通通的眼睛看著福澤諭吉委屈巴巴道:“哥哥,他是誰?好凶。”

她頗為心機的沒有喊福澤諭吉叔叔,而是喊他哥哥。

“亂步,不可以。”福澤諭吉嚴肅道。

亂步睜開眼睛微微眯起,一眼就看穿她拙劣的把戲。不僅臟,還是個心計還很深的小屁孩。

他抱著薯片繼續窩在了他的椅子裡,咀嚼薯片的聲音傳來,聽的花澤透咽了好幾次口水。

福澤諭吉見花澤透渾身臟兮兮的,體貼的去給花澤透找換洗的衣服。

偌大的晚香堂裡麵隻有他們三個個人,在晚香堂大廳正對麵的地方掛著一個牌匾,上麵用鋒利雋秀的字體寫著——三刻。

花澤透往亂步那裡挪了挪,想伸手去拿他桌子上的零食,可又縮了回來。

這個少年不太好相處,花澤透找了個話題開口道:“那裡掛著的三刻是什麼意思?”

亂步薯片不停的往嘴裡麵塞,花澤透說完話後,寂靜的晚香堂裡隻能聽到他吃薯片的聲音,他根本懶得搭理這個福澤諭吉撿回來的“小垃圾”。

瞧她臟兮兮的臉和那頭亂糟糟的頭發。

“白晝、黃昏、黑夜。”福澤諭吉手裡拿著亂步之前穿不下的衣服,他望著牌匾上的“三刻”兩字,回答了花澤透的問題。

“拿去穿吧。”他拿起衣服對著花澤比了下大小道,“可能會有點大。”

亂步嫌棄道:“為什麼要把亂步大人穿不下的衣服給這個小笨蛋穿。”

“亂步,不能沒有禮貌。”

亂步隨心所欲慣了,但福澤諭吉的話他卻不會違抗。

福澤諭吉帶著花澤透來到浴室,他還特意幫她調好了水溫。

花澤透抱著衣服,非常認真地問他,“哥哥,你有女朋友嗎?”

福澤諭吉第一次被人問到這個問題,還是被一個沒有成年的小孩子問。

他不可避免的感覺到有些尷尬,沉默了片刻後還是回答了花澤透的問題,“沒有。”

這麼好的男人竟然還沒有女朋友?

福澤諭吉雖然為人沉悶,但是細心體貼,懂得尊重人,外貌也是可以打上九十多分的帥氣。

這麼居家的男人為什麼會沒有女朋友?

花澤透想,也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讓她遭受磨難之後跟這麼美好的男子邂逅。

她從口袋裡掏出發夾,非常鄭重的交給福澤諭吉,“哥哥,沒有女朋友你不要傷心,我把信物交給你,等我長大了我就嫁給你。”

亂步口裡的汽水噴了出來,他不爽道:“笨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花澤透驕傲地仰頭懟他,“笨蛋,我當然知道我是在求婚啦。”

“嗬嗬。”亂步冷笑了兩聲,腳架在了桌子上跟她吵了起來,“笨蛋,你不是求婚,你就是饞他身子!”

花澤透承認,剛剛福澤諭吉抱她的時候她的確近距離的接觸到了福澤諭吉的腹肌。

她臉刷一下就紅了,懷裡的衣服被她揉成了一團,她惡狠狠地瞪了下在玩波子汽水裡麵珠子的亂步。

“幼稚鬼,羞羞羞。”

亂步當即回擊,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小笨蛋,蠢蠢蠢。”

“你才蠢!”

“你蠢!”

“你蠢!”

“你!”

花澤透氣的呲牙咧嘴,吸了口氣冷靜道:“反彈。”

糟了,亂步被花澤透的反彈打的手足無措,他想了想直接剽竊了花澤透的技能,“反彈!”

“我再反彈。”

“我也反彈。”

這個可以套娃的反彈技能再任由他們使用下去恐怕就沒有儘頭了,小孩子脾氣的亂步遇到真正的小孩子,原本隻有一個小孩的晚香堂現在小孩子乘以N。

“亂步。”福澤諭吉沉著臉喊了聲亂步,換到花澤透這裡的時候柔和了很多了,雖然麵上表情依舊看起來很嚇人。

“去洗澡吧。”

在福澤諭吉的插手下,兩個小朋友的戰鬥暫時停止,但也僅僅隻是暫時而已。

花澤透這個澡整整洗了一個小時,福澤諭吉在外麵敲了下門,提醒她時間。

熱水器的熱水全被她洗光了。

她艱難地穿上衣服,男孩子本來就比女生的體型大,哪怕亂步看起來很痩,但他穿小的衣服套在花澤透身上還是偏大。

花澤透卷起袖子和褲管,之前臟兮兮的衣服被她直接塞到了垃圾桶裡麵。她在浴室裡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拖鞋,光著腳出去了。

福澤諭吉皺眉看著她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個濕漉漉的腳印,披散的頭發也沒有擦乾淨,搭在肩膀上讓衣服濕了一大片。

花澤透打了個噴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在帥哥麵前打噴嚏簡直太丟臉了。

平時晚香堂隻有他和亂步,並沒有購買吹風機這些不需要的東西。

福澤諭吉拆了條乾淨的新毛巾,順便還拿了雙拖鞋,拖鞋有些大總比光著腳站在地上好。

雖然是夏天,但小孩子身體弱,地上又涼,剛洗澡被風一吹說不定就要感冒了。

花澤透扒開毛巾,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福澤諭吉正在幫她擦頭發,他並不怎麼熟練,有時候還會用毛巾扯到頭發,但花澤透並沒有吭聲。

這種感覺太棒了,她甚至想讓福澤諭吉多給她擦一會,擦禿了也沒關係。

亂步氣呼呼的將棒棒糖塞到嘴裡,還沒嘗到甜味他就把棒棒糖嚼碎了,故意發出“咯吱咯吱”咀嚼的聲音。

花澤透想到綠蜥蜴吃老鼠的畫麵,縮了縮身子更加靠近福澤諭吉了。

氣死了。

亂步摘下帽子,自虐似的狠狠揉了下腦袋。

他感覺這個小笨蛋是來跟他分福澤諭吉寵愛的,明明福澤諭吉最喜歡的人就是他了。

柔順的頭發被他揉成了雞窩,他現在很生氣,決定單方麵和福澤諭吉冷戰十分鐘。

福澤諭吉並沒有注意到亂步的小心思,也並沒有發現亂步單方麵在和他冷戰。

他手下的動作越發輕柔,掌握了一些竅門。

小女孩乖巧的認他擺弄,他有種在擼貓的滿足感。

附近的野貓從窗戶外跳進來,它擺著尾巴巡視了一下它的“領地”。

晚香堂內有福澤諭吉專門放的給野貓吃的食物,三花貓叼了一條小魚乾在嘴裡,沒幾秒就將小魚乾吃乾淨了。

它跳到了花澤透懷裡,舒服地窩了進去。

“貓咪醬。”花澤透舉起貓咪用臉蹭了蹭它柔軟的肚子。

福澤諭吉有些羨慕,這隻一直徘徊在晚香堂附近的三花貓很認生,他都喂養了它好幾年,現在隻要他試圖擼它,它就會伸出尖利的爪子拒絕他。

“哥哥,這個貓咪醬是你養的嗎?”三花貓對晚香堂很熟悉,晚香堂內還放置了貓咪的食物,花澤透誤以為這隻貓是福澤諭吉的寵物。

哥哥?

貓咪抬眼,眼睛緊盯著福澤諭吉,讓福澤諭吉緊張的立直了身子,這個貓咪給他帶來了被老師訓斥時的那種緊張感。

三花貓重新閉眼,在花澤透懷裡滾了一下。它尾巴卷住了花澤透的手腕,毛絨絨的觸感讓花澤透忍不住上下摩挲。

為老不尊,窩在花澤透懷裡的貓咪想到了這個詞。

擦了十來分鐘,花澤透的頭發才擦了七成乾。福澤諭吉體貼的表現讓花澤透更想嫁給他了,如此居家的好男人,誰不想擁有呢。

擦完頭發後,福澤諭吉耐心的幫她把卷的不規整的袖子和褲腿卷好,他像有強迫症一樣,一定要讓兩邊卷的幅度一模一樣。

亂步跟福澤諭吉冷戰了這麼久都沒等到福澤諭吉來哄他,他眼睛睜開一條縫,福澤諭吉正在非常認真的幫那個小鬼頭卷袖子。

他對他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亂步更生氣了,那個笨蛋臉上現在寫著兩個字——討厭。

“好了。”

花澤透從凳子上跳下來,顯擺般地抬腳,福澤諭吉卷的很整齊,比她隨手卷的好看無數倍。

“謝謝哥哥。”她嘴甜的很,像沾著蜜糖一樣,能甜到人心裡。

福澤諭吉咳嗽一聲,“不用謝。”

軟萌的小女孩就是比調皮的男生更讓人喜歡,像小奶貓一樣讓人忍不住心生喜愛。

福澤諭吉幫花澤透倒了杯牛奶,她抱著杯子小口小口在喝牛奶的樣子,讓貓控的福澤諭吉感到很滿足。

亂步拆了盒巧克力味Pocky,苦澀在他口裡蔓延,他現在的心情就像這盒巧克力Pocky一樣滿是苦澀。

他斜眼看了下正在眼巴巴看著Pocky的笨蛋,他抽出一根,在她麵前晃了晃,然後當著她的麵塞到了口裡,還用特彆誇張的方式吃完了整根。

花澤透:“……”

這個人隻有三歲吧?三歲不能再多了。

這些零食都是亂步自己賺來的錢買的,福澤諭吉無法乾涉他是否願不願意分享。

看花澤透實在想吃,福澤諭吉打算出門去便利店買一些回來。

“你們在這裡呆著,我出門一趟。”

福澤諭吉走後,亂步徹底沒人壓製了。看出了福澤諭吉出門意圖的他,對這個笨蛋更討厭了。

他都沒有給他買過零食!

有了彆的喵喵,就忘了家裡的喵喵了!

野貓有什麼好的,有家養的他好嗎?

亂步撕開一根棒棒糖,語氣誘惑,“想吃?”

花澤透點頭,“嗯嗯嗯。”

“沒有!”亂步瞬間變臉,一口氣塞了兩根棒棒糖在口裡。

“哼——嗯——”花澤透兩手撐著臉,橫眉豎眼發出怪聲。

她手扒拉臉,做了個很醜的鬼臉,“幼、稚、鬼。”

亂步又打開一包口哨糖,他的零食五花八門,並且十分有趣,花澤透放下喝了一半的牛奶,好奇地湊近他。

“這、這是什麼?”還能發出這麼清脆的聲音。

“想知道?”亂步看到她一臉好奇的模樣玩心大起。

“嗯嗯嗯嗯。”

“不、告、訴、你。”

花澤透:“……”她怎麼老是上這種拙劣的當。

她看著亂步拆開了一包又一包的零食,明明吃不起還要一直拆開,純粹是為了炫耀。

亂步一直跟福澤諭吉待在晚香堂,沒有朋友,生活也很無趣,唯一讓他感覺有意思的就是各種各樣的零食。

但今天,他又發覺到了另一件有意思的事,那就是看這個笨蛋露出想要卻又得不到的表情。

這讓他感覺很有成就感。

花澤透把椅子搬到了他的旁邊,她靠著桌子,對他的新奇的零食十分感興趣。

她身上穿著亂步穿小的衣服,跟亂步現在身上穿的是同款,唯一缺的就是跟亂步頭頂一樣的帽子。

她撐著桌子距離亂步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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