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個前男友(1 / 2)

福澤諭吉把兩小孩領走了,他沒等兩個小孩吃完就獨自前去付賬,看到長長的賬單時沉默了良久。

養一個孩子花錢,養兩個孩子更花錢,他思索著以後接單是不是得漲價了。

兩個小孩難得沒有吵鬨,跟在福澤諭吉身後,垂著頭時不時的偷看他的背影。

福澤諭吉連背上麵都仿佛寫著兩個字——生氣。

如果不是五條悟的簡訊,他都不知道兩個小孩獨自跑了出來。

告完密的五條悟深藏功與名的離去,看小孩吃癟實在是有趣,可以跟吃甜品並列讓他最開心的事。

花澤透仰起頭和亂步眼神交彙,兩個人詭異的腦電波對上了。

‘你去。’

‘你去。’

‘你去!’

‘你!’

兩個人正在推誰先去向福澤諭吉認錯,第一個開口的人肯定會吸收大半的火力,誰都不願意當第一個認錯的人。

花澤透伸出手,她的手不大,握成拳頭可以被亂步的手掌一整個包住。

亂步也伸出了手。

兩個人無聲的默念相同的一句話,“石頭,剪刀,布!”

花澤透僵硬的把自己出的布變成石頭,是的,她在光明正大的耍賴,但是亂步哪裡是這麼好糊弄的人,伸手一推她,毫無防備的花澤透直接撞上了福澤諭吉。

花澤透手背在身後,朝亂步豎了個中指。

一點也沒有擔當的少年人!

低低的一聲歎息從福澤諭吉口中發出,他俯身骨骼分明的手指在花澤透被磕到的腦袋上揉了揉。

“沒事吧?”

半長的銀發從他的肩頭滑落,他手指的溫度微涼,指腹有繭,很厚,應該是練劍所致。帶繭的手指接觸柔軟的皮膚,老實說並不太舒服。

花澤透腦袋貼近他的手指,即將出口的話仿佛燙嘴,在唇邊停滯了很久才說出去。

“福澤大叔你彆生氣了。”她沒有用輕浮的哥哥稱呼他。

福澤諭吉對待她的態度從頭至尾都是長輩的模樣,讓她體會到久違的溫情。

花澤透並不想這個情感因為她的輕浮而沾上汙穢。

福澤諭吉不是什麼狠心的人,尤其是看著她眼淚汪汪下一秒難堪的要哭的樣子。

讓人心軟的一塌糊塗。

“下次不可以了。”他簡單地說了句,暫且算這件事翻篇。

觀察情況的亂步鬆了口氣,他快步往前走,將花澤透擠到旁邊,插到了她和福澤諭吉的中間。

他低頭,一幅惡作劇成功的模樣氣的花澤透狠狠地踩了他衣角。

福澤諭吉正在思索回到晚香堂後該把晚香堂的防禦設施該打開了。

近期他大概不會接委托了,目前隻要為接下來的偵探社的建立做些準備了就好了。

晚香堂的位置不適合建立偵探社,太過於偏僻了,會讓委托者難以找到。

河水掀起波浪,橋上微風徐徐。

花澤透踮腳,手撐著護欄往水麵上看。水裡麵遊著幾尾小魚,不怕人,看到有人看它還跳出水麵,濺起小小的水花。

橋上護欄上寫著這條河的名字——琥珀川。

河的不遠處正在修建高樓,挖土機將水推到了河中似要填平這條河。

這裡被地產開發商買走,要建造居民樓,隻是這條河有點礙事,被填平了還能多蓋幾座樓。

花澤透逗了會小魚,這群魚還不知道接下來它們會遭遇什麼,無憂無慮的在河裡遊泳,不知道煩惱是什麼。

水麵蒸騰起水霧,水霧之上是照射下來的陽光。

一道彎彎的彩虹從河這頭跨到河對麵。

花澤透興奮道:“有彩虹!”

“彩虹而已,有什麼興奮的。”亂步不以為意,“小孩子。”

花澤透:“……你一個正在吃棒棒糖的人沒資格叫我小孩子。”

花澤透擼起袖子準備跟亂步激情對線三小時。

湖麵上被濺起的水滴似有若無地滴落在花澤透的臉上,那滴水珠消失的很快,冰涼的觸感轉瞬即逝。

水與天相交,花澤透看到水天相交處遊蕩著一條白龍。

雲霧蒸騰,白龍的身影似隱若現。

花澤透揉了揉眼,白龍還在。

她伸手去掐亂步問他,“疼嗎?”

亂步扭曲著臉,兩隻手一左一右扯住了花澤透的臉。

他不渝道:“你說疼不疼?”

疼,所以不是在做夢。

那真的是龍?

亂步鬆開手,順著花澤透的目光看過去。

空無一物,隻有天上飄著的幾朵飄忽不定的白雲,軟綿綿的,咬一口應該會直接化在唇齒間。

“看到了什麼?”亂步漫不儘心地問道。

花澤透比了個手勢誇張道:“我看到一條無敵大的巨龍,白色的!”

亂步反應很平淡,“哦。”

福澤諭吉站在橋邊,三錢天光散在他發梢上。

那條白龍還在雲霧中遊蕩。

“據傳,霓虹有八百萬神明,就連河流都有掌管他們的神明,掌管河流的神明正是一尾白龍,或許花澤看到的就是掌管河流的神明吧。”

聽到福澤諭吉的話後,花澤透立馬閉眼開始許願。

這遇到的可是神明,而且隻有她能看到的神明,此時不許願,更待何時。

她口中念念有詞。

福澤諭吉聽到她口中的話,第一次不沉穩的踉蹌了一下。

“許願可以娶到福澤諭吉!”

這個願望大概是一輩子都實現不了了。

亂步很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嘲諷道:“願望和癡心妄想是不一樣的東西。”

花澤透揉著腦袋不滿道:“你這樣以後會沒女朋友的。”

亂步非常認真地問她,“女朋友是什麼,好吃嗎?”

花澤透:“……你是傻子嗎?”

亂步又敲了下,“拉高了整條街智商的亂步大人會是傻子?你是不是蠢。”

“亂步大笨蛋。”

花澤透做了個鬼臉,快步追上福澤諭吉。

地上的石子差點讓花澤透摔倒,所幸旁邊的福澤諭吉及時地拉住了她的手,才讓她站穩沒有和地麵近距離接觸。

“花澤!看路!”福澤諭吉聲音繃緊,教訓她道。

花澤透立馬立正,將自己學的禮儀活學活用,每走一步步伐都一樣。

福澤諭吉這才放鬆,滿意地點頭。

走路要有走路的樣子,打打鬨鬨的像什麼樣子?

夕陽把暮色熬的濃稠,隱在暮色中的圓日也裹上了一層酥糖。

人間煙火氣順著晚風升上天。

晚飯福澤諭吉煮的很簡單,一碗清粥配上一疊小菜。

晚上不宜吃的油膩。

花澤透吹了一下,剛入口就伸出舌頭,手做扇不停地扇風。

同時口裡還在叫嚷著,“燙、燙、燙。”

亂步罵了她一句,“笨蛋。”

花澤透端起碗囂張道:“敢不敢打賭?”

亂步抬了下眼皮,對於花澤透的打賭興致缺缺,他已經預想到了如果她輸了一定會耍賴皮不認賬。

“賭什麼?”

“誰先吃完誰就是大哥!”

亂步睜開眼睛,認真道:“你說的哦。”

花澤透點頭道:“我說的。”

她開始倒數,三還沒說出口,亂步就舉著碗向下倒扣。

一碗粥,眨眼睛就消失了。

他是魔術師吧?魔術師吧?

騙人的吧?騙人的吧?

花澤透根本不想承認。

“我吃完了。”亂步放下碗,抱臂等著花澤透叫他大哥。

花澤透訕笑道:“我也快吃完了。”

亂步見她要耍賴不爽道:“大哥!”

花澤透應道:“誒!”

亂步拇指和食指捏著她的臉,帶著點嬰兒肥的臉被他兩根手指夾住往裡捏,嘴巴被擠壓的嘟了起來。

亂步再次重複道:“叫!大!哥!”

花澤透妥協,“大鍋。”

亂步滿意道:“嗯,小弟。”

花澤透:“……”這廝是扮演大哥扮演上癮了?

“彆鬨了。”福澤諭吉製止了兩個人的行為。

洗完碗後,福澤諭吉把屋子整好,期間還要防止兩個倒黴蛋的搗亂。

整理好雜亂的房間後,福澤諭吉開啟了晚香堂的防禦係統。

擺放在大堂上的電腦播放著晚香堂各個角落的畫麵,以及唯一能夠進入晚香堂暗道裡的畫麵。

防禦係統開啟後,晚香堂隻能通過暗道進入,在裡麵的人可以通過監控攝像頭看到來人是誰。

還可以遠程操控暗道內的武器。

做好這一切後,福澤諭吉往穿著同款綠色恐龍睡衣正在飛行棋的兩個“倒黴蛋”一眼。

花澤透趴在地板上,綠色的恐龍尾巴翹起來,頗有律動的一搖一擺。

亂步盤腿坐著,腳邊放著一碟烤星星。

做成星星的餅乾亂步一拿就是一大把,他吃一個丟一下骰子。

又是一個六。

花澤透快要氣死,遊戲規則上說,隻有丟到六你才能把在機艙中的飛機起飛。

亂步的棋子都要到達終點,花澤透的棋子還沒有起飛……

她把骰子放在掌心裡,雙手合上上下甩動,鬆開手骰子掉落在地上。

又是一個鮮紅的一。

該死,飛機還是不能起飛。

她氣的抓了一把星星餅乾塞到嘴裡,嚼得嘎嘣脆。

半點遊戲體驗都沒有,靠運氣的遊戲,她就沒有贏過。

她伸手把棋子攪亂,全部推到了遊戲紙上,“不玩了。”

亂步搖頭晃腦,腦袋上的恐龍帽子隨著他一起晃動,“真菜啊。”

花澤透撲了上去,直接把亂步撲倒在毯子上。

完了,兩隻恐龍內訌打起來了。

“下去。”

“不下去!”

兩個人僵持著,正在處理工作的福澤諭吉無奈的將壓製在大恐龍身上的小恐龍拉起來。

他板著臉道:“不準鬨了。”

兩個人不對付,但是都很聽福澤諭吉的話,停止了打鬨。

一大一小兩隻恐龍沒了飛行棋玩後,無聊地縮在了沙發裡,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視屏幕。

兩個人懷裡抱著薯片,咬一片笑一聲。

花澤透被電視裡的黃色小海綿逗的“咯咯”笑,亂步眼疾手快敲了下她的腦袋。

“乾嘛!”

亂步目不斜視,“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花澤透:“……神經病啊。”

亂步敲敲敲,“閉嘴。”

戰爭一觸即發,兩個人又打起來了。

花澤透首先認輸,因為她打不過亂步。

她半趴在沙發上,撐著頭翹起兩隻腳。眼裡閃爍著細小的星星,微弱的光芒足以照亮整個夜空。

福澤諭吉坐在不遠處的辦公桌前,頭頂是一盞小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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