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空朝外看了一眼,仔細聽了聽,發現杜鵑確實又下山去了,雖然晚上下山有點危險,但杜鵑畢竟是個alpha雄猴,而且最近山裡也沒有什麼大的危險。
那對金雕夫妻很少來山林裡捕獵了,大概是因為他們見過阿空的凶殘,所以覺得這個猴子有點危險,便不會經常來了。
杜鵑下山了,阿空給葉臻清理身體,試圖將留在他身體裡的東西弄出來,葉臻有點茫然,乖乖地趴在那裡等著阿空清理完畢。
阿空實在擔心:“都是杜鵑鬨的,萬一你又懷小猴子那怎麼辦,這兩個都還小呢。”
葉臻沒說話,把臉埋在兩隻毛茸茸的爪子之間,他其實想問阿空,難道留在外麵就安全了嗎?
肯定也不會安全,這種事情要說發生的概率才行,不一定在外麵出來了就安全,說不定就遺漏進去了。
但他不會告訴阿空他的想法,他隻是乖乖地等著阿空弄完。
兩個小猴子抱在一起取暖,不明白爸爸們的行為是在乾什麼,隔著黑暗就看著葉臻和阿空的方向。
阿空給葉臻弄出來之後,安慰葉臻:“沒事的,機會應該不大,畢竟懷雪梨和櫻桃的時候,我倆也是經過一個周期的努力才懷上,這就一次,不會有事情的。”
阿空隻是不想葉臻再受罪了,生小猴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如果這種疼痛是他忍受,那他怎麼樣都無所謂。
但生小猴子的是小葉子,那他隻能悠著點,橫豎就是憋著自己而已,實在想地不行,他才會這樣對待小葉子,平時都很克製。
至於以後還會不會跟小葉子要小猴子,那也要等這兩個長大才行。
不然他們兩個帶多個小猴子是很不現實的問題。
折騰完了,葉臻才開始抱著兩個小猴子繼續睡覺,杜鵑的回來吵醒他們了,但他們都沒叫嚷,這是個很好的現象,不然容易吸引天敵。
山林裡時不時地傳來猴子的叫聲和一些不知名的鳥叫,阿空抱著葉臻,葉臻抱著兩個小猴子。
葉臻倒是沒想阿空一次就能讓他懷崽的事情,但阿空現在想,他甚至比葉臻更不安。
他輕輕地問小葉子:“萬一你又懷上了怎麼辦?”
葉臻一愣,心裡有點慌的同時,但又釋然了:“懷了就懷了,又沒辦法,杜鵑要是和老藤好了,他倆不會有孩子,會一起幫我們的,杜鵑很喜歡小猴子。”
阿空覺得葉臻說的沒錯,但孩子到底是他和葉臻的,他還是有點慌。
葉臻讓他放寬心:“彆擔心了,一次哪有那麼厲害啊,我才不信阿空這麼厲害呢。”
阿空咬他毛茸茸的耳朵:“那要是懷上了,你可彆怪我。”
葉臻想了想,歎息一聲:“怪你有什麼用,我自願跟你做的,又不是你強迫我的,我怪你乾嘛呀。”
阿空抱緊他:“真是不知道疼痛的小猴子,我都怕你痛苦,你自己倒是不擔心。”
葉臻小聲道:“阿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你對我好,什麼痛苦我都能忍受,我怕的是你對我不好,那一點疼我都覺得痛苦。”
阿空貼著他的臉,親親他臉上的毛發:“放心吧,這輩子隻對你好。”
葉臻安心了,即使再懷了也沒關係,是他和阿空的孩子,他不會覺得多餘。
葉臻帶著這樣的想法,在阿空懷裡睡著了。
一家四口緊緊擁抱在一起,好像世界一直都是這樣美好。
杜鵑下山之後去找老藤,老藤獨自待在另一棵樹上,好像靠近彆的猴子都是打擾。
杜鵑很快就找到了他,爬上樹嚇醒了老藤,老藤都做出防禦的姿態了,卻發現是杜鵑。
他一愣,想著杜鵑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這家夥竟然這麼鍥而不舍的麼?
老藤冷眼看著杜鵑,想看看他想乾什麼,誰知道杜鵑靠在他身邊,罵了一聲:“真晦氣,回去還要被虐,我不要回去了。”
老藤的好奇心被勾起:“你怎麼了?不是走了麼,又回來了?”
杜鵑說:“回去後發現我的那個朋友在和他的alpha雄猴生小猴子,你能懂我的痛嗎?關鍵那個不要臉的雄猴還刺激我,老藤,我要是再追不到你,我就成笑話了。”
老藤真的很費解:“你乾嘛這麼執著?我又不是什麼好猴子,以後會拖累你。”
杜鵑回答:“我不怕拖累,我是個alpha,我一定能養活你。”
老藤問:“為什麼偏要選擇我?山哥他還對你有情。”
杜鵑搖頭:“我不喜歡他了,和他在一起也隻是為了度過易感期,我承認我覺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所以有了一點奢望,但當他有了家族之後,我就看清了現實,山哥他不是我的。”
老藤說:“我也不是你的。”
杜鵑問:“那怎麼樣才能成為我的?老藤我知道你還喜歡我,如果你怕連累我,那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本來就打算獨自過了,如果你不接受我,那從今晚過後,我不會再找你了。”
老藤:“……”
他還想釣著杜鵑一段日子呢,真怕他隻是一時興起,轉眼就變了想法。
可是杜鵑要是真的不來了,那他不是沒得玩了嗎?
老藤假裝深沉地問:“你認真的?”
杜鵑點頭:“嗯,雖然我很抱歉你為了我受傷,但我尊重你的想法,我現在是真的抱著想和你一起過的想法來找你的,但你不接受我,那我就沒辦法了,我隻能保證我是誠心,卻不能保證你的心意。”
老藤深沉了兩秒之後,沉聲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們就先試試吧,但我跟你說清楚,我可能不是個好的伴侶,你也知道我嘴比較碎,看不慣的我都會說,甚至會罵你。”
杜鵑回答:“無所謂啊,反正我已經習慣了被你罵,你不罵我我還不舒服呢。”
老藤沒回答他,思索半天,突然問:“你易感期還沒有來吧?”
杜鵑嗯了一聲:“可能快了,一般都是這個季節,我一直在找度過易感期的對象,好在你現在答應我了,那我就邀請你。”
老藤哦了一聲,再什麼都沒說。
他看過杜鵑和山哥做的場麵,說實話,他嫉妒。
但他知道杜鵑不會看他一眼,所以很糟心。
這杜鵑的易感期要是來了,他一定好好試試這家夥是什麼感覺。
老藤年齡也不大,比杜鵑就大了兩歲左右,在杜鵑之前,他有過一個配偶,是個beta雌猴,但因為他脾氣不好,所以這個雌猴帶著孩子離開了他,從那以後他就再沒有找過配偶。
來到老果子的族群之後,一眼就看上杜鵑了,和山哥一起爭奪過杜鵑的配偶權,可是最後是山哥勝出了。
他敗了,便隻能遠遠地觀望杜鵑和山哥如膠似漆。
誰能想到有一天山哥會拋棄杜鵑呢,誰又能想到他會為了救杜鵑失去一隻手呢?
更沒想到杜鵑會因為他失去一隻手而選擇和他一起生活,跟他表白呢?
有時候這命運就是這樣玄學。
老藤答應了杜鵑試一試,這就給了杜鵑定心丸。
杜鵑試著靠近他:“老藤,晚上有點冷啊。”
老藤想了想,回答:“我也冷啊,你跟我說乾什麼?”
杜鵑往他身邊靠一靠:“我倆靠在一起就不冷了。”
馬上三伏天的天氣,即使晚上也不會多冷啊,他們的毛發都這樣發達茂盛,怎麼杜鵑就冷了?
老藤心情複雜地問:“你不覺得很熱嗎?我一個住在這裡都不冷,你來了就冷了?”
杜鵑:“……”
尼瑪這個不解風情的老猴子,竟然連他的意思都不懂?
非得他靠上去他才懂嗎?
杜鵑試圖靠在老藤身上,尾巴還在試探地在老藤身後掃來掃去,老藤用自己的尾巴打了回去。
杜鵑:“……”
他有點無言地問老藤:“你是不是都沒有找過配偶啊老藤?”
老藤回答:“找過一個,但她嫌我對她不好,帶著孩子走了。”
杜鵑:“……”
該走的,不走才不對勁。
老藤這個直男癌,連示好都不理解。
他費勁吧啦的,就是為了老藤能和他做一點快樂的事情,結果老藤無動於衷。
非得他說一句“老藤,超我啊”他才懂嗎?
杜鵑說不出口。
他努力蹭在老藤身上,但被老藤推開了,老藤說:“矜持點,我倆還沒確定關係呢,你又沒易感期,靠我身上乾什麼?”
杜鵑:“……”
好吧,他失敗了。
他還沒有追過這麼難搞的猴子,山哥也不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