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番外一失控(8)(2 / 2)

霍聞澤湊過來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避免了和他的眼神交流:“嗯,你睡吧,鬨鐘還沒響。”

看到他又閉上眼睛,霍聞澤不動聲色地鬆了半口氣。

剛才他切換回來的一瞬間,泄洪一般地想起來很多事情,從前的所有記憶,還有近兩個星期的。

在他失憶的時候,他的每一個人格都覺得自己是獨立的,把本來平靜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讓奚遲受了不少罪。

他甚至還去奚遲的實驗室“捉奸”,問對方究竟喜歡他還是喜歡霍以辭。

霍總的嘴角僵住了,他了解遲遲的脾氣,很少發火,但生氣起來非常可怕,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經恢複了……

奚遲這時又睜開了眼,看起來完全清醒了,在霍聞澤開口前按住他的肩道:“你等一下。”

說完他起身走出臥室,過了一會兒回來,把一套西裝放在床尾,表情平靜地說:“穿這個吧,剛從洗衣店拿回來的。”

倒不是因為他有多體貼,而是霍聞澤的東西都已經被他鎖起來了。

霍聞澤看著他已經扣到了最上麵一顆的襯衫扣子,整個人透著一股忍辱負重的氣息,更加難以開口了。

吃完早飯,霍聞澤充滿歉意地準備送他上班。

“不用,你先去公司看看,這麼多天了。”奚遲淡淡地說。

霍聞澤更加愧疚了:“不差這一會兒。”

“而且,”他硬著頭皮說,“如果他又來找你怎麼辦?”

“……”

沉默,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沉默,霍總唇線緊繃,默默地端起碗走進了廚房。

去醫院的路上,也是同樣的寂靜。

準備下車的時候,奚遲才開口道:“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為什麼?”霍聞澤警惕地問。

“睡實驗室,”奚遲轉過臉望著他,眸子裡像湖麵一樣寧靜,語氣毫無波瀾地說,“和我的學生搞在一起。”

霍聞澤表情凝固在臉上:“你怎麼知道的?”

奚遲牽起唇角,一邊解開安全帶:“我和你認識多久了。”

“對不起,遲遲。”霍聞澤伸手按在他座椅旁,把他堵住了,目光誠摯道,“我錯了。”

奚遲唇角抿起來,又放鬆,問道:“你還不夠相信我對你的感情麼?在你心裡,我就會隨便出軌一個本科的小孩?”

霍聞澤心裡像被捏了一下,更放輕了語氣:“對不起,我當時什麼都想不起來,思路不正常。”

奚遲酸痛到快斷了的腰提醒他不能心軟,撥開對方的胳膊:“馬上要交班了,讓我下去。”

霍聞澤飛快地在他側臉上吻了一下:“那我來接你下班。”

他一邊拉開副駕駛的門下車,一邊頭也不回地說:“讓你哥來接我吧。”

奚遲沒想到,自己下班的時候,真的是霍以辭等在樓下,手裡捧著一束花。

霍以辭看見他,彎起眼睛笑得溫柔又歉疚:“遲遲,對不起,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奚遲把目光移開:“沒有你們辛苦,還要上演兄弟反目的戲碼。”

一路回了家,上樓的時候霍以辭不厭其煩地一遍遍來牽他的手。

“彆生氣了,好不好?”

奚遲把手從他掌心裡抽出來,看著他問:“這兩天,小區保安看見我總是笑得特彆熱情,你知道為什麼嗎?”

霍以辭頓了一下,又拉過他,指腹在他手心蹭了蹭:“都是我的錯。”

等回到家他換好衣服,人又換了一個。

霍言清扒著門,眼神閃爍:“哥,你是不是很生氣?”

“你覺得呢?”他繞過霍言清徑直從臥室門出去了。

霍言清從背後抱住他,小狗似的鼻尖在他脖子裡拱來拱去:“我就是……太害怕失去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然而撒嬌現在對他也沒用,奚遲把他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反問:“所以你就把我在網絡上的記錄都翻了一遍,然後定位了我的手機?”

霍言清一愣:“郭一亮怎麼……”

他咕嚕了半句收住了,可憐兮兮地看著奚遲:“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哥,你餓不餓?”

說完,霍言清奔去了廚房,套上圍裙,發揮出全部廚藝做了一大桌他最喜歡吃的菜,全程眼睛亮晶晶地一點一點靠近,還沒碰到,他端著碗坐到了另一邊。

等廚房裡洗碗的水聲停了,奚遲坐在沙發上,聽見腳步聲靠近,回頭看見了霍忱,他的腳踝就被抓著放到了對方膝蓋上。

霍忱心疼地檢查了一番:“還好沒留印子,寶貝,彆生氣了,不然你反過來鎖我吧,多久都可以,拿鐵籠子都行。”

“沒興趣。”他說著想把腿撤回來。

霍忱又把他腳腕拽回去,正好貼在自己胸口上,盯著他嘴角一勾:“那你踢我一腳消消氣?”

“我又沒有暴力傾向。”

他掙開了站起身,十分不想和對方再說話,要不是那件旗袍,也不會有後麵亂七八糟的一堆事。

霍忱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攔在他身前低聲哄道:“那你也給我選件衣服好不好,你喜歡什麼都可以,我記得你上次……”

“你想得美。”他無情地打斷了對方。

等霍忱下去,霍野又繼續堵他。

“遲遲,老婆,原諒我吧,我真的做得太過分了。”

“彆這樣叫我,”他淡淡地看過去,“你不隻是我找的替身麼?”

霍野被他噎了一下,眼底笑意不減:“你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這個睡書房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太久了?”

奚遲微微思索了片刻:“剛才少算了兩個月,畢竟霍忱做過的事,你也要做一遍。”

等他準備進臥室,霍知又過來掙紮了一會兒。

因為時間離得最近,他印象格外深刻,輕笑了下:“等你在書房研究出該怎麼生孩子,再回來吧。”

就這樣每天晚上臥室門緊鎖,奚遲徹底休養生息了一個星期,人格們苦不堪言。

直到有一天夜裡,他聽見門外抽抽噎噎的聲音,打開門是六歲的霍聞澤在抹眼淚。

小霍聞澤眼睛濕漉漉,抱著他就不撒手了:“他們說你不要我了。”

“……”

奚遲在心裡把卑鄙的成年人們指控了一遍,無可奈何地把人領了進來,放任小朋友貼著自己睡了,還附帶一個安慰的晚安吻。

第二天早上,他不出所料是被親醒的,迷迷糊糊之間,理智有點下線,身體率先一步作出了反應,對方又帶著討好的意味,賣力並且非常具有服務精神,等他徹底清醒過來後悔也來不及了。

結果以後的每一天晚上,霍小澤都會可憐巴巴地擠進他的臥室,到了早上就不知道變成了誰。

生活,似乎重新趨近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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