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氣血風暴(1 / 2)

寧夏道,“天元竅於何處,破開之初,有何征兆。”

程老頭忽地取一根筷子,抵在寧夏兩根鎖骨交彙處,“此為天元竅,氣行於此,有冰涼之感時,是為預兆。氣熾而烈時,天元竅有衝破的可能。”說著,他筷子往下挪移寸許,“此為天關竅。”

接著,筷子繼續向下挪移,一連挪移了八次,每次挪移的距離並不對等,但九個穴竅,卻在一條線上。

始於鎖骨交彙處,止於臍下寸許。此九竅開通,是為化龍,九竅開通,便入導引九重。

若九竅一脈貫穿,是為導引圓滿,破開丹宮,則跨入練氣之境。”

程老頭雖然討厭,但學識極為淵博,很多寧夏茫然無解的問題,程老頭都能說得深入淺入,實在不好分說的,也能舉出形象的例子,讓寧夏極好地理解。

一餐飯吃了個把小時,寧夏問無可問,程老頭滿臉醉態,晃著身子離開,臨去時,又告誡寧夏,千萬不要再強行催動氣血。

當務之急,靜養為上,弄不好便有性命之憂。

返回柴房,寧夏解開衣衫,他通身遍布淤青和紅腫,才知道這是行血過度的征兆。

早在三天前,他就有了氣感,已經能自如的催動導引訣,導引氣血。

但他的活動量實在太大,到得後來,導引訣已經來不及導引,大量的氣血,漸漸淤積在身體各處,就成了這般模樣。

過量的淤積氣血,當然不是好事,但要破開天元竅,最缺不得的就是氣血。

寧夏寧願氣血淤積,也不肯鬆勁兒。

他清楚,隻要他一鬆勁兒,這些氣血一化開,前麵的苦工就算白做了。

是以,他每日不僅頂著巨大的疲憊,同時也頂著巨大的肉身痛苦,以驚人的毅力,劈著柴火。

程老頭所言,自然是至理。

但他孑然一身,除了爛命好幾條,已經沒什麼好輸的了。

休息了不到一個小時,鑼聲響起後,他又奔向後山。

轉眼,三個月過去了。

這日,後山柳樹下,日影斑駁處,寧夏揮汗如雨。

程老頭不知從何處找了過來,“嘖嘖,這曬的,跟黑炭也似。不錯,不錯,很熟練嘛,看來你天生是吃這碗飯的……”

寧夏聽不出他是譏諷還是好話,放下斧子道,“執教可是又缺錢了?可我近來沒有問題。”

程老頭道,“學不可以已,你怎麼能沒問題,你仔細想想,大道如淵海,不要輕易就放棄自己啊,年輕人。”

寧夏道,“我可以借執教一些錢,執教不必多慮。”

程老頭脾氣不討人喜歡,但寧夏領他的情。

這三個多月,他劈柴無數,著實賺了一大筆錢,即便日日重葷消耗,時日今日,依舊攢了近兩千元。

程老頭撮著黑乎乎的油手道,“我沒看錯,你小子是個厚道人。如果有,就先借個三五十吧,當然,若是不方便,十塊二十也行。”

在他看來,寧夏就是個劈柴擔水的雜役,能有幾個錢。

若不是被逼的實在沒轍了,他也犯不著來找一個雜役借錢。

寧夏應下,讓他稍候,待他上午完工,就去給程老頭拿錢。

程老頭雖不耐煩等候,但有求於人,也不好耍弄他那混不吝的脾氣。

程老頭才找了個樹樁子坐下,一堆人湧了過來,正是後廚的一幫雜役,還有陳管事,劉副管事等人。

眾人眉飛色舞,陳管事手中還捧著一朵綢緞紮的大紅花,隊伍中有人扛著大號秤杆子,有人則帶著算盤。

“點。”

到得近前,陳管事大手一揮。

眾人分頭行動,開始將寧夏劈出的那些木柴,捆綁稱量,每稱量一份,便有人報數,持拿算盤的立時記錄。

約莫一個小時後,寧夏劈出的那堆木柴已被清點完畢。

劉副管事激動地道,“三百七十六斤八兩,算上已出的九萬九千七百三十四斤二兩,合計十萬零一百一十一斤,陳管,破十萬斤了,真的破十萬斤了。”

陳管事激動地看著莫名其妙的寧夏,眾人一擁而上,簇擁了寧夏,將那朵綢緞紅花掛在他的胸前。

“十萬斤啊,一個功點啊,寧夏,你這可是有史以來,後廚雜役掙下的唯一一個功點啊。”

劉副管事拍著寧夏的肩膀,激動地道。

寧夏懵了。

功點是什麼,他當然知道,此為學宮內部的硬通貨。

學宮發行的銅元鈔,可以在學宮內部流通,維持日常生活,可真的要實現修行資源的兌換,除了銅元鈔,則還需功點。

按他的理解,功點就像共和國票證時代的票證,光有錢不夠,要買緊缺物資,還需搭上票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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