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章 檢修(2 / 2)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脈道內的溫度實在可怕。

才下來,寧夏就差點窒息,裡麵沒有熱浪,隻要枯熱、死熱。

他甚至懷清水法衣就沒起到什麼隔熱的作用,他曾置身於沸騰的熱水中沐浴,也能安然無恙。

可在這赤紅的脈道下,他熱得連汗都流不出來。

他覺得自己整個人被架上燒烤架,皮膚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了下去。

與此同時,寧夏想明白一個問題。

適才,他也詢問過,為何這些下到脈道裡的執教,都不采取分段下沉法。

也就是探查一段,待難以為繼時,再被扯回到洞窟外,稍事休息後,再重新潛入。

彼時,牛有德沒有給出答案,含糊過去了。

現在,寧夏明白了。

如此劇烈的痛苦,承受過一次後,會形成深刻的痛苦記憶。

第二度再遭遇這種痛苦時,痛苦會被加劇放大。

這是他仗著有鳳凰膽托底,吃了不少非人能承受的痛苦,總結出的經驗。

然而,條件越是艱苦,便越是激起寧夏的挑戰欲。

下到脈道的一瞬間,他就奔行起來。

整個脈道從通道口下來,是東西走向。

按牛有德的說法,根據地火湧出的火力估測,東向是絕對沒問題的,隻有往西向尋覓就是。

前麵五十米,他不理會,急速躥行過去。

因為前後來過四個執教下了脈道,最遠的已經探到一百五十米深。

寧夏算了個保守的賬,即便四個執教中修為最弱的執教隻往前探了五十米,也就意味著這頭前五十米被探了四回。

若問題真出在這頭前五十米,沒道理四回都沒查出來。

躥到五十米開外,寧夏的腳步慢了下來,他開始仔細地尋覓著。

每一秒都難熬,長達五分鐘的時間,他才走出十餘米。

此時,他的皮膚已經呈現一片黑死色。

寧夏咬牙硬撐,繼續前插,又行出十餘米,他的皮膚已徹底乾枯,緊緊貼在骨骼上,整個臉已皺成一團,仿佛瞬間蒼老到七八十歲。

寧夏依舊堅定地前插。

脈道外,一名圓臉管事忍不住道,“真沒想到,這小子能堅持這麼長時間,真不知是什麼來頭。”

他左側的高個管事道,“能抗不算什麼,關鍵是解決問題。

就怕既解決不了問題,最後還出個三長兩短的。”

牛有德冷笑道,“又不是我們請他來的,是他自己要來的,即便是出了意外,和咱們有什麼乾係。

一個個的,都胡思亂想什麼。”

幾名管事停止了議論,焦急地等待著。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忽地,地上的金屬長繩有了動靜兒,牛有德大喝一聲,眾人如夢初醒,幾乎所有人都同時握住了長繩,奮力猛拽。

幾個呼吸的工夫,寧夏的身影就從洞窟口騰了出來。

他身上的清水法衣和手套被火速摘去,早準備好的清水,從頭到腳澆下。

幾乎每一盆清水落地,都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泡。

一連澆了二三十桶,寧夏周身漆黑的膚色才化作一片通紅。

寧夏接過一桶清水,咕嘟咕嘟,一口氣乾了一大半,整個人才回過了魂兒。

“如何,可是解決了?”

牛有德忍不住問。

寧夏點點頭,“的確有銅紋脫落了,我已成功將其複位。”

眾人麵麵相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麼難的事兒,那麼多執教都沒完成,寧夏竟然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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