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拂世之花(一)(2 / 2)

這個皇帝是這副德性,將國家治理成這個樣子,好像也不足為奇。

唐久走到了少年身邊,她輕輕抬手扶上了少年的臉,這個動作讓台上不能動彈的少年忽然睜開了眼睛。

唐久撫上的是少年眼角的那顆血痣。

從前那裡凝聚著紀容修的一點神魂,如今唐久再探,就發現裡麵曾經寄居的神魂已然消散·如今剩下的,隻有這一點朱砂一樣的痕跡點綴在少年眼角。

這一點朱砂,似乎在提醒著唐久這個少年的身份,也督促著唐久不要辜負了和紀容修曾經的約定。

“疼嗎?”唐久輕輕的問了一聲。

少年眨了眨眼睛,隨即臉上就揚起了近乎明媚的笑容:“不疼的,姐姐,我已經習慣了。”

他甚至如同小犬一樣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唐久伸過來的手。下垂的眼角天生就帶著深情,顯得天真又無辜。

唐久很快收回了手。

她隻是神識無法外放,才隻能靠著觸摸去確認紀容修的神識。如今已經確定,就沒有再撫摸少年人的必要。

少年並沒有因為唐久躲避的動作而失望,他依舊是笑盈盈的看著唐久。

隻是眼下他的這般境地,讓這個笑顯得莫名有些違和。

唐久站起了身:“我與你先祖有舊,受人之托,如今要帶你走。”

“好的呢。”少年的聲音柔軟,還帶著上翹的尾音,顯得非常乖巧。

隻是,在唐久走之前,她還需要處理一件事情。

那個黃袍老道如果不解決,保不準就會有下一個少年。唐久站直了身體,轉而手持著木劍,向著地上翻滾的老道走去。

被暫時擱在一旁的少年垂下了眼,掩去了眼底的萬千波瀾。他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乍一看去仿佛非常滿足。

可是凝神細看,卻總有幾分觸目驚心的意味。

“上清界與下這界相隔壁壘。這不是桎梏,而是保護。你逆天而行,從上千界竊取靈氣,卻不知上清界的靈氣到下塵界必定變異,會害人性命的。”

假以時日,那些靈力會吸收下塵界沾染過這些靈氣之人的生命力。而且沾染靈力之人到達了一定數量之後,便會在人間引起瘟疫。

至於這個“一定數量“……唐久粗略掃了一眼,發覺在場的幾位已經足矣。

唐久雙手結印。她身上站著的江笛與手腕上的玉城開始迅速吸收那個老道從上清界之中竊取下來的靈力。

唐久正在封印那一道由紀家血脈打通的時空壁壘。

那些人間的皇親國戚與君王聽到了唐久的話,已經嚇得一哆嗦。如今看見江笛和玉城,雖然這兩隻小小的伏在唐久身上絲毫不顯眼,但是他們吸收靈力的時候,空中猛的浮現出了一道龍鳳相纏的虛影。

這樣的神跡,讓縮成一團的皇帝猛地瞪大了眼睛。若非是那高台高聳,此刻這個皇帝恐怕已經要向唐久撲過來。

“嗷!阿九,那邊是什麼東西!”

江笛注意到了那個人想要過來攀扯她家主人的模樣,非常不滿的衝著皇帝的方向噴出了一個小小的火球。

核桃大小的火球落在了皇帝的頭頂,並沒有灼傷人的皮肉,隻是燒出了他後腦勺上的小小的一片禿頂。

高台下的人頓時亂作了一團,手忙腳亂地開始撲火。

期間又有幾個人不慎扯掉了這個皇帝的幾縷頭發,讓皇帝的叫聲越發淒慘了起來。

看著比自己預想要大了足有兩圈的皇帝頭頂的禿禿的頭皮,江笛絲毫沒有心理負擔的“啾啾”了兩聲,把自己偽裝成一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麻雀。

看著平時威武的皇帝醜態百出,陣法中心的少年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不屑再看。

唐久很快修補好了空間的裂縫,轉頭便看見那個老道被吸去了身上所有的靈力,整個人也萎頓在地的樣子。

唐久的拂世金瞳運轉,一眼就看穿了這個作孽的老道士的命運。

就是她不出手,恐怕這老道也沒有幾年好活。於是她跨過這老道。轉而向陣眼中的少年走去。

“姐姐,你不為民除害嗎?”少年雖然不能動彈,可是卻以眼神示意那個老道的方向。

唐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少年目光澄澈,帶著幾分天真的向唐久發問。

唐久的腳步頓住,她把江笛撈進手心揉了揉,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老身今年八乾七百歲,年長你太多歲月,你喚我一聲‘老祖’便是。”

“好的,老祖。”少年乖巧應聲。

他雖然周身狼狽,可是卻還掙紮著衝著唐久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天生狗狗眼的狗男主

鋼鐵直女·真·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女主

嘖,你品,你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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