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書昀迷蒙中睜開眼,神誌卻不怎麼清醒。
他發情期時,對於外界的反應十分微弱,嚴格意義上講,發情期對於他是發病,和普通人的發情有區彆。
這種手軟到沒力氣,呼之不應的狀態,任誰也不會往發情上想,說是昏迷都有人信。
助理知道段書昀結婚了,但是沒見過他的丈夫。再加上段書昀平時的表現根本不像個有家室的omega,所以他剛剛看到俞赫奕時,沒有往那方麵想。
他隱隱覺得俞赫奕的那句話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可是住得起這種套房的人,身份地位怎麼都不會低,又怎麼會故意說給他聽這些?
等助理抬起頭時,麵前的房門已經被關上了。
進去屋內,俞赫奕把段書昀放在了沙發上——這個房間他最近隔三差五來住一次,對布局很熟。
段書昀的臉呈現一種粉紅色,他的雙眼緊閉,似乎是有些難受,不用靠近,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熱氣。
俞赫奕抬起手,修長的指節點在他額頭的汗珠上。
段書昀戴著阻隔貼,因為沒完全標記過,即使是他,也沒法從段書昀的體.液中聞出信息素的味道。
安靜中,他停頓了片刻,指尖探出去,掀開了段書昀頸後的阻隔貼。
隻不過掀開了一角,玫瑰花的香氣瞬間溢了出來,他輕輕一喘,似乎終於能夠放鬆一些。
腺體是他們的第二性.器官,也是他們身上,在心臟和大腦之後最重要的器官,腺體受損或者生了毛病,無論如何都是好受不起來的。
聞到如此濃鬱的玫瑰花香,俞赫奕的腺體也隱隱發熱。
不過這次他沒有往日那麼直接,他的手放在段書昀的臉頰上,麵色複雜。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碰?”他道。
這個問題其實不需要答案,現在的段書昀也沒法回答。
俞赫奕把阻隔貼完全掀開了,瞬間,屋內的氣體都被玫瑰花席卷,段書昀也半睜開眼,他虛弱的手微微上抬,整個人抖了一下。
“不要……”
俞赫奕喉結滑動,他把手縮了回去,扭頭去桌子旁邊的電話上摁鍵,叫前台送抑製劑。
打完電話後,他就坐在段書昀身旁沉默了。
作為生活多年的夫夫,兩人對彼此的身體已經十分熟悉,就算心不合,身體也是合拍的,可是如今人在眼前,婚姻已經名存實亡,生理上無法避免的東西則顯得無所適從了。
段書昀喘著粗氣與俞赫奕對視。
半晌之後,俞赫奕朝段書昀俯身,湊近之後,段書昀才看到,他的眼睛已經發紅了,alpha在麵對發情期的omega時,抵抗力幾乎為零,沒撲上去已經十分克製。
他的聲音也有點啞:“你想就這樣度過發情期?”
上次發情期,段書昀就是靠抑製劑度過的,過程堪稱慘烈。
俞赫奕帶著他的氣息靠近時,段書昀的神誌開始搖搖欲墜。
然而,在他與本能作鬥爭時,俞赫奕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他一隻手握住了段書昀的脖子,掌心的溫度滾燙。
俞赫奕說:“有個臨時標記會好受點。”
段書昀沒有反應過來,俞赫奕朝他俯身,他抓住了俞赫奕的領帶——隨後頸間一痛。
是一種很熟悉的痛楚,在之前每次發情期時,他時不時就會被咬一口,從開始的抗拒,到後來對這種疼痛快產生了惰性,甚至還知道配合alpha的犬牙,以讓標記在最短的時間內成功。
雖然這種臨時標記比起直接接觸的效果差,但他們沒完成過完全標記,所以還是管用的。
抑製劑送上來時,段書昀的精神狀態已經好了很多。
他甚至有功夫去打量四周,問一句:“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