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錢倒不是這麼大事,就是收了那麼多羊毛堆在那裡,到時派不上用場,挺浪費。
樘華心裡已思索是否將羊毛當棉絮用,到時候弄做成被子,多裹幾層,總不怕粗糲腥臊。
阮時解有些詫異,“你們那邊的技術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們這邊的曆史進程裡十分晚才出現毛衣。”
樘華搖頭,“我未見過毛衣,不知我們那邊毛衣如何,不過我大兄既然說有,那定會有。”
阮時解沉吟道:“恐怕你哥說的毛衣跟你想象中的毛衣不是同一件事,你先請人找找你那邊的毛衣,看怎麼樣,再來考慮自己製作毛衣。你與一般的布料商人相比,技術要先進得多,應當不至於缺乏競爭力。”
樘華振奮了些:“我回去便找。”
阮時解道:“你先將羊毛清洗出來紡成線,這種禦寒的東西,一到冬天,肯定不缺市場,區彆隻是你掙得多掙得少而已。”
樘華小雞啄米,“待我過去便讓他們著手清洗紡織。”
“羊毛線不算什麼高技術含量的東西,你們要抽不出手來,可以外包給彆人做。”
樘華應下,“多謝先生!”
解決了這事,樘華心中大鬆了口氣。
阮時解問他,“你那邊最近還發生了什麼?”
“就那些,我已見過好幾回陛下,王妃現今很少為難我,晗弟在府中,我們一個住在東邊,一個住西邊,平時碰不上麵,倒也相安無事。”
樘華說完之後,又覺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多,他與以往有天差地彆的變化。
“說起來,前日兄長還帶我去參加了齊家候公子的婚宴,我認識了不少人,也搭上了不少線,日後要做生意也會容易些。”
樘華跟著阮時解這麼久,早已明白人脈的重要性。
阮時解見他樂得眼睛都彎了,笑,“這麼高興?”
樘華嘿嘿笑了幾聲,揉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先前沒什麼朋友,從小到大就瀚海房那些個同窗,相熟的除千曲之外,隻剩一個隨著祖父還鄉的何一現,能交著朋友挺好。”
樘華解決完布料的問題,高高興興地回他那頭。
第二日下午,他與遊千曲碰麵,一見麵,遊千曲大馬金刀一坐,伸手抓酒瓶子便要倒酒,“昨夜失約,為兄自罰三杯。”
樘華忙按住他,“差事要緊,莫喝,喝多了頭疼。”
遊千曲朝他一笑,露出一口皓白牙齒,順勢放下酒瓶,“還是你心疼我,與彆個小子出去,每回都能被他們灌傻。”
樘華學過生物,沒少見什麼酒精肝之類案例,聞言頓時憂心起來,“你們常喝酒,喝酒對身子不好,容易喝濁眼睛,喝壞肝肺。”
遊千曲心中一暖,朝他笑道:“也不大常喝,偶爾會出去應酬,你放心罷,我心裡頭有數,不至於亂來。”
樘華輕籲一口氣,“那成,你年紀少尚輕,須得好好保養身子。”
遊千曲咧嘴一笑,“不說我了,你如何?你最近沒少與你大兄一道麵聖,估計已經在聖上眼裡排上號了,前程如何,你想去哪裡當值,聖上允麼?”
樘華搖頭,低聲道:“聖上先前以為我大兄帶我進宮乃是想幫我求官,讓我去宗人府那頭任職,被我拒了。”
遊千曲目瞪口呆,“為何?宗人府多好的差事,油水足又清閒!”
樘華:“我還是想恩考求官,到時無論被派去哪裡,好歹能為百姓做點實事。”
他們在包廂裡,遊千曲豎起耳朵來聽,確定左右無人後,他忍不住壓低聲音,“你傻了?!恩考出來的學子遠不如科考出來的學子有前途,多少人做個五年十年依舊是個芝麻官,最後耐不住,不得不掛印而去?!”
樘華輕聲道:“我都知曉,不過還是想做些實事。我這樣的人,既不缺錢,又不必擔心前途,芝麻官便芝麻官,左右也不打緊。”
遊千曲恨不得敲開他的腦袋,幫他捋順腦筋,“你乃顧王之子,整個皇都,除皇子皇女外,有多少個宗親身份能及得上你,你若去宗人府,五年十年,爬到高處不在話下,到老說不得還能成為宗人府管事。宗人府管事雖無多大權力,卻是皇室宗親,運作得好,不比三品大員差。”
“我知,不過我這般年輕,總不能將一輩子的精力都耗在宗親那些雞毛蒜皮之事上。”
“那你將精力耗在那些普通百姓身上便值了?”
樘華聞言認真點頭,“值。此乃我心所願。”,新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