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黃巾,哪怕曹操之前和朝中有再多的嫌隙,也得先把黃巾乾掉再內鬥。
“姚珞。”
“嗯?”
“你慎言。”
看著姚珞撇嘴的樣子曹操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責怪她的話,隻能重新看向了棋盤中的楚河漢界。
曹操清楚她說的沒錯,的確就是這個道理。濟南很安穩,他接下來要去繼續打黃巾,夏侯惇要一起走——
“東家放心,濟南有兵。”
“我知道。”
濟南國肯定是有兵的,但他可沒想把這種從來沒上過戰場的兵帶去汝南,太弱了:“不過那些兵我不可能帶走。”
“那自然,帶走了也是給您添亂的。一個個都不過是巡街差衛,挑出來除了逃跑,單打獨鬥都扭不過隔壁王大嬸家的鵝。也就餘縱餘子越還稍微有點能耐,彆的……還不如我自己來呢。”
“……”
想到隔壁那隻扇著翅膀嘎嘎亂叫,一鵝攔街全員繞路的大白鵝,曹操隻覺得姚珞這張嘴實在是有些太犀利:“彆大意,在我前往討伐黃巾的時候濟南交給你了。”
“東家放心,濟南國相府有班底也有章程,無需我多操心。隻不過東家,珞鬥膽求東家一事。”
“你說。”
“我有一師兄來找我,過幾日大約會回東郡,可否給我幾個人讓我陪著他走一趟?”
東郡?那個來了濟南之後來找了姚珞的少年?
想到那位少年曹操看著坦然的姚珞,很是隨意地揮手答應了下來:“東郡不遠,坐船五日也到了,歸程順風更是隻要三日,你去吧,路上當心。”
“好嘞,多謝曹老板。”
每次聽著姚珞喊自己曹老板或者是東家,曹操總有點想笑。尤其是看著她雖然稚嫩,但已然看出是明豔的外貌,嘴上說著市井俚語更是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還喊我東家?這種時候不應該喊主公麼?”
“稱呼而已,您喊我阿珞,我喊您東家。但要我說真的理由,怕是您不愛聽。”
看出姚珞似乎還有些許忌諱,曹操哼了一聲也放下手裡的“弓”棋子:“說,我肚量大得很。”
“主公一詞對我來說隻有一個人可稱,東家怕是當不得。”
看著她平靜伸手往上略微一抬的模樣,曹操看著眼前平靜麵對他的小姑娘良久才笑起來,像是鬆了口氣一樣拍了拍手:“那便繼續喊我東家,你總有那麼多歪理。”
還好曹老板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匡扶漢室,對她“隻有皇帝能夠被稱為主公”的想法表示理解不會計較,那以後——
哎呀以後事情以後算了,管那麼多乾嘛。
用了半個下午把曹操帶過來的公務搞定再裝車帶走,姚珞哼著歌拿起院子裡的掃帚當劍。她現在能夠和太史慈過個七八回合也算不錯,但也不能真的就這麼到此為止。
畢竟等到曹操再回來,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將手裡的掃帚棍揮出,姚珞的眼神在這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同時嘴角微微勾起,對著即將開啟的大門猛然將手裡的棍子直接扔了過去,一瞬間甚至於發出了破空之響。開門的太史慈也沒動,聽著棍子與大門相撞發出的聲響把半空中的棍子撈在手裡歎氣:“阿珞,你又怎麼了?”
“沒有啊,就是想到了點高興的事情。”
笑眯眯地玩了個太史慈絕對不可能明白的梗,姚珞收回他遞回來的棍子熟練地再紮上一些枯枝重新做成掃帚,聽著太史慈說著又要出兵的消息輕輕點頭。
“我聽說你今天旁邊多了個人,那個人是誰?”
“陳宮,東郡人。簡單來說……是老師的師弟的徒弟。”
說到這裡姚珞微微頓住,看著太史慈若有所思的樣子聳了聳肩:“所以仔細算下來,我也得叫他一聲師兄。”
“人來了你沒請人進來坐坐,反而把人家帶去茶攤?他不生氣?”
敏銳地察覺到有些不對,太史慈看著笑眯眯的小姑娘知道她心裡有數,索性伸手使勁揉了揉她的頭:“我明日就要隨軍出發,你不管是在家還是和人出門,都當心點。”
“嗯嗯,慈哥你放心,我一向穩得很。”
嘴裡嗯了兩聲,然而在等到曹操又帶著大軍開拔前往汝南時姚珞先去說書的茶攤講了篇洪荒流盤古開天鴻鈞證道,成功挖了個坑後又立刻請假,瞬間弄得周圍所有人都咬牙切齒。
“嘖嘖,我就喜歡看他們特彆想要,但又沒辦法,隻能在那裡等的表情。”
帶上餘縱又捎上個許掌櫃坐上前往東郡的船,姚珞坐在船邊聽著艄公的呼號,美滋滋地拿起了許掌櫃店裡帶過來的糖糕:“陳宮,你吃不吃?”
“你為什麼要跟我來東郡?”
“這個嘛。”
陳宮看著她明亮的眼睛轉向自己,略帶著些許笑意的眸中閃爍著些許光彩:“我可是很想知道那位好師叔罵我的原因的。”
原因?無非也就是因為她拖累那位不在朝中這類——
“如果真的那麼簡單倒好,你要不順帶再猜猜我生辰是哪天?這樣應該會稍微明白點。”
感覺到她的聲音隻在自己耳邊回蕩,陳宮在感受到耳邊熱氣的同時猛然抓緊手,想要避開卻又整個人僵在那裡,根本就沒法動彈。
姚珞見狀也不再為難他,重新坐在船艙裡輕輕搖晃著手中折扇表情愜意:“不提這些,回到最先問我的問題吧。陳宮,如果我說我想看看你的故鄉,你會覺得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作者有話要說:,當殘暴的統治統治者把你逼到走投無路時,不要忘記你身後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反抗,記住這並不可恥,這句話來源於馬雅可夫斯基
另外……阿珞的生日不是個好生日,很多事情由此而起。她自己知道,但也並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