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好奇是一段感情的開始。既然陳宮開始好奇她對著曹老板的想法,那是不是可以說,他開始對自家老板有興趣了?
姚珞看著他似乎有些認真的樣子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把自己挪回房間站穩了搭著門,看到陳宮認真看她的樣子嘴角勾起:“我隻是為了我所想罷了。”
“你想要什麼?”
“如果我說,我會用一生去為了我想要的東西爭鬥,陳宮,你會相信我麼?”
他會信的。
他的表情告訴她,他會信。
“你想要的是什麼?”
“現在還不能說。”
姚珞吊耳當啷地站在那裡,說出來的話好像很是隨便,但是聽上去卻讓人知道她從來沒有在說謊:“因為我連第一步都沒有做到,現在說出來,也不過是徒增笑料而已。”
她看著他笑了起來,在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又開了口:“但是如果做到了,我會第一個告訴你。”
那麼,你到底要做什麼?
姚珞在陳家留了三天,在第三天清晨時看著坐在車裡的陳宮有點想笑:“怎麼,你要和我回濟南?”
“我送你去渡口。”
在牛車內的少年睜開眼睛,看著她表情很平靜:“我不如你。”
嗯?怎麼突然又說到這個?
有些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在準備上車時看著陳宮對著自己伸出的手姚珞也不推脫,大大方方借了個力後坐在了他的身邊:“能說出來‘不如’就已經很厲害了,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還有五年的時間。”
已經束起長發的少年看著麵前雖然還是丫髻、整個人卻透露出幾分風度的小姑娘,略微拱手就如同是在許下什麼諾言:“我不喜歡說什麼‘我必超你”這類話,但是我希望在八年之後,你我可共飲一杯。”
“八年?為什麼是八年?”
“五年後我加冠,出仕三年,方有話可說。”
在漢朝一般要20歲加冠才能出仕,五加三,所以五年讀書三年當官八年,也確實可以。
但是想到今天早上臨走前陳師的模樣,姚珞的表情裡多了點古怪:“我現在在想。”
“什麼?”
“我這個時候是應該用‘善’,還是‘可’。”
聽著她那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語氣陳宮也不氣,他早就看出來姚珞的一大愛好就是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節惹惱他人:“你以後對彆人這樣,對方若是心胸狹隘或許會對你有所怨懟。”
“但你不會啊,你不會我才這樣的嘛,彆人我可不會這麼放肆。”
姚珞點了點下巴,看著陳宮的目光也沒再開玩笑,勾起嘴角點了點頭:“八年後見可以,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
“你說。”
讓她說的時候偏偏她又停了下來,一路上哼著《行行重行行》到達渡口。等陳宮扶著姚珞下車時感覺到他的手腕被狠狠抓緊,下意識抬起頭時卻看到了她認真的眸。
“我的要求是,陳宮。”
“嗯。”
“這八年,你不能死在這個亂世。”
如果你死在了這個亂世,那麼這個賭約,又算得了什麼呢?
黃河滔滔奔流不止,河道或許與千年之後有所變化,但是終究那還是黃河。那艘承著約定之人的船已經遠到看不見,陳宮重新坐上車,突然用左手捂住剛才被姚珞握住的右手,表情裡多了點不自在。
她就覺得自己那麼弱麼?
不對,也不是那麼弱,她好像劍術也不錯的樣子……
腦海中想著各種不知從何而起的思緒,等到回到家中看到笑眯眯的祖父陳宮才反應過來,看著他悠哉悠哉地給自己推過來一盞茶:“人送走了?”
“嗯。”
“你不喜歡她?”
“也並沒有。”
哦~~~也沒有。
陳熹老頭子撐著下巴,表情在那一瞬間居然和姚珞格外相似,讓陳宮突然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剛往後退準備告辭,他就聽到了自家祖父平淡中帶著點奇怪高昂的聲音:“今早我給小姑娘了兩千四百錢,給你留了一千八百錢。”
嗯?要這個錢乾什麼?
還有,自家祖父哪來的這麼多私房錢?
陳宮有些不明所以,而船上男裝打扮的小姑娘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行囊,撐著下巴看著外麵的黃河水再看向接回嶽母後明顯心情好了不少的許老板,瞥了眼那位跟著自己的差衛,突然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姚小先生,怎麼看您今天心情這麼好?與陳公子交往不錯?”
“確實不錯,但不完全。”
看著許老板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樣,姚珞啪地一下打開了手裡的折扇,輕輕晃了兩下後開口:“對了許老板。”
“嗯?怎麼了?”
“你想要你的買賣,再大一些麼?”
作者有話要說:漢朝0-14歲時收人頭稅,每人每年20錢,成年了不結婚就收單身稅。漢惠帝的時候規定女性15歲、男性20歲以後不結婚,就要交單身稅一年600錢。當時政令一出來就有不少人急著讓孩子結婚,漢朝人口也由此得以發展【然後在三國時期又沒了90%。
阿珞練的是三弦,以前評彈一般是男三弦女琵琶,現在好像沒那麼嚴格。另外三弦曆史很早,至少西周時期就已經存在,又叫做弦鞉,最開始叫“鞀”同桃音,屬於《周禮·春宮》中八音的“革”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