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058(1 / 2)

看完《凶猛皇子的俏妻主(加錢版)》,司牧覺得有時候加錢的確是有原因的。

他一個成親好幾個月的人,看完都會麵紅耳赤,多看一行字,臉就會多熱上一分。

等把紅被如何翻的浪看完,司牧整個人紅的像塊瑪瑙玉。

司牧拿眼睛睨硃砂,硃砂立馬一副“我懂”的表情。

以後給長皇子殿下買的都是加錢版。

硃砂就說嘛,這種描寫細膩的話本子,多數都是深閨中的男子買來打發時間,他們還沒吃過豬肉,但天天想看豬跑,看豬上天入地死去活來的花樣跑。

馬車從譚府後門直接進去,等車停下的時候,司牧撩開車簾就瞧見了譚柚,眼裡的驚喜藏都藏不住。

“阿柚你怎麼知道我回來?”司牧提著衣擺從馬車裡鑽出來,將手遞給她。

借著譚柚的力道,司牧輕盈俏皮地從腳凳上跳下來。

譚柚下意識握緊他的手,語氣無奈,“皮。”

司牧抱著譚柚的手臂,嘿笑著,繼續問剛才的問題,“你怎麼每次都知道我回來啊?”

有時候司牧回來是臨時起意,就比如今晚。兩人中午還坐在一起吃的午飯,司牧那時候不確定回不回府,就沒提前跟譚柚講。

可司牧發現,不管說沒說,每次隻要他回府,譚柚總是恰好站在停馬車的地方等他,然後牽著他回墨院。

譚柚兩隻手習慣性搭在身後,側頭垂眸看司牧,“殿下這般聰慧,不如猜一猜?”

“猜對了有獎勵嗎?”司牧蠢蠢欲動。

譚柚想了想,“獎勵你早睡早起,養精蓄銳。”

可司牧剛看完話本,不是很想早睡。

他手指輕輕撓譚柚腰側軟肉,抿著薄唇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

譚柚不怕癢,但眼裡依舊染上笑意,“那便不告訴你。”

其實也不是很難猜。

譚柚到底不是神人,更不可能跟司牧有這麼強烈的心靈感應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也沒收買硃砂跟胭脂,更沒在司牧身邊安插視線。

她用的不過是笨法子,不管司牧今晚回不回來,她在睡前都會朝這邊走一圈。

如果時辰尚早,她便在這裡坐一坐,吹吹風看看星,等他一會兒。司牧若是回來,她剛好在,司牧若是不回來,她便等坐累了,確定他今夜不回府,才拍拍衣服起身回去看看醫書然後睡覺。

司牧以為的巧合驚喜,不過是她日複一日的等候罷了。

夜間有風吹來,譚柚伸手貼了貼司牧的手背,又貼貼他的臉頰,溫聲道:“已經十月份了,以後再回來記得披件大氅或者披風。”

司牧軟軟地說,“馬車裡不冷。”

長皇子的馬車定然是最好的,冬暖夏涼怎麼可能會冷會熱,但譚柚依舊是操不完的心。

對於譚橙,她今早還叮囑,讓譚橙早起的時候不要再喝涼茶,如今已經不是盛夏,仔細傷了胃。

對於老太太,譚柚更是嚴格限製她每月吃醬豬蹄的數量。可老太太麵上答應的好好的,扭頭就背著她偷偷吃。一老一少兩人時常在府裡鬥智鬥勇,為的不是朝政大事,而是隻醬豬蹄。

對於司牧,譚柚操心的隻多不少。

司牧笑盈盈挽著譚柚的胳膊,“阿柚,你若是入了太學院會不會很累,你總是這般操心彆人。”

“不會,”譚柚走得緩慢,遷就著司牧醉酒一般東倒西歪的走路姿勢,也沒像數落吳嘉悅那般讓司牧好好走路,“關心該關心的人,隻會高興,不會累。”

“那你關心關心我,”司牧忽然站住不動,朝她張開手臂,眉眼彎彎,“我都走累了。”

譚柚朝前看了眼,離墨院也就隻剩兩步路。

司牧分明是想讓自己背他,又不想讓她累著,這才挑了個合適的距離。

譚柚站在司牧身邊,一手搭在他背後,一手穿過他腿彎,將司牧就這麼打橫抱起來,故意往上顛了一下。

衣擺鞋尖揚起又落下,甚是輕盈。

司牧頓時發出歡呼驚喜聲,雙手緊緊摟著譚柚的脖子,興奮地說,“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同樣的話,晚上紅被翻浪的時候,司牧又說了一遍。

直到他自己先累倒,才軟唧唧地趴在床上,側臉壓著枕頭,聲音含糊說,“還是回家好。”

一躺在兩人的這張床上,他就有睡意,心裡說不出的踏實。

譚柚拿浸過井水的巾帕給司牧敷他哭紅的眼睛,免得明天腫起來,“睡吧。”

司牧手攥著她中衣衣擺一角,這才歪頭睡去。

翌日,司牧早起上朝,譚柚等辰時才去太學院。

跟尋常官員的點卯不同,太學院辰時四刻才開始響鈴授課,一是起太早點燈熬油看書傷眼睛,二是早上很多學生才家裡趕過來,總需要時間。

太學院作為大司最高的教育學府,招收的並非是整個大司最頂尖的學生,因為它的服務對象針對的主要是京城官員的子女,都是些世家功勳跟權臣的孩子,尤其是皇親國戚。

不過皇上孩子少,能入太學院啟蒙上課的隻有司桉桉一個。而長皇子司牧剛成親幾個月,還沒有身孕,所以太學院裡麵暫時沒有皇女黨派之爭。

吳嘉悅作為權臣跟皇親,自然有資格入太學院,如今譚柚進太學院裡當老師,她肯定要跟著進去。

隻是——

“你們三個跟著我做什麼?”

吳嘉悅看向死皮賴臉擠進她馬車裡的蘇白蘇三人,抖了抖手裡的書,“看什麼看,沒見過努力奮發的人嗎?”

蘇虞將手裡的扇子轉向吳嘉悅,朝她輕輕扇風,狗腿子一般的語氣,“見過見過,您不就是嗎。”

她語氣這麼好,肯定有詐。

吳嘉悅戰術性身子後撤,狐疑地問,“你想乾什麼?”

蘇虞擠到吳嘉悅身邊坐下,手往她屁-股上一拍,擠眉弄眼,“自然是蹭一蹭您這張貴臉了。”

吳嘉悅抬腳踹她,蘇虞靈活地躲開。

蘇婉輕聲道:“我們三個身份不夠入太學院,沒有進去的資格,但阿柚跟你都進太學院了,我們就想先跟著你,以你伴讀的身份進去。”

蘇大人跟白大人雖然是京官,但官位低,連女兒都沒有入太學院的資格,更彆提兒子了。

太學院倒是有破格錄取這一條,但蘇白蘇三人之前的成績,屬實沒眼看,自然不在破格錄取的名單裡。

如今想進太學院,隻能另辟蹊徑。

吳嘉悅微微挑眉,書都不看了。

讓第二名給第三名當伴讀?這該死的虛榮心。

吳嘉悅瞬間搞明白麵前是什麼形勢,拉長尾音,“哦~既然是伴讀,那就得有伴讀的樣子,來吧。”

吳嘉悅長腿長腳伸出去,沒骨頭一樣癱坐著,神情享受,等人來給她捏肩捶背。

“這事讓我來,”蘇虞將扇子彆在腰後,攔住蘇婉跟白妔,微微眯起桃花眼,蒼蠅似的搓著手,“我這個第八名能伺候您這個第三名,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

吳嘉悅對上蘇虞獰笑的臉,後背一陣發毛,正想說她開玩笑的,蘇虞就已經過來了。

蘇婉以為蘇虞會捶吳嘉悅,正準備開口勸呢,結果一眨眼,蘇虞已經扭著腰坐在吳嘉悅懷裡。

蘇婉,“?!”

蘇婉跟白妔倒抽了口涼氣,然後後背緊緊貼著車壁,被眼前的畫麵給嚇到了。

白妔沉默一瞬,艱難開口,“倒也不必如此能屈能伸。”

她們還有阿柚呢,今天就是蹭吳嘉悅的馬車順路去太學院而已。

蘇婉神情掙紮,最後閉上眼睛,自我搖頭催眠,輕聲嘀咕,“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不會跟家裡人說的,你們放心。”

吳嘉悅,“……”

比她倆還害怕的人,其實是吳嘉悅。

要不是蘇虞壓在她身上,吳嘉悅就嚇得從窗戶爬出去了,“滾啊,我開玩笑的。”

蘇虞擰著吳嘉悅的胳膊肉,轉了一圈,故作嬌柔的聲音,問,“怎麼了死鬼,難道我伺候的不好?”

吳嘉悅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一下子推開蘇虞尖叫著躥到白妔旁邊,“我錯了,真的,我錯了。”

她娘要打她的時候,吳嘉悅都沒嚇成這樣。

蘇虞這才翹著腿坐在吳嘉悅剛才的位置上,從腰後掏出扇子一展扇麵輕輕扇,聲音恢複如常,“收不收我們當伴讀?”

吳嘉悅撫著胸口,“彆說當伴讀了,你就是對太學院說你是我娘的私生女我都沒意見。”

要說收拾吳嘉悅,還得是蘇虞。

“但是夫子不是說,她在哪兒你們在哪兒嗎?”吳嘉悅心跳平緩後,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蘇虞點頭,坦然承認,“對啊。”

吳嘉悅撲過去要揍蘇虞,咬牙切齒,“那你剛才是故意的!”

“哎呀,”蘇虞扇麵遮唇,桃花眼笑得得意,扭腰就躲,“被你發現了呢。”

她就是故意的。

吳嘉悅之前在太學院裡的記憶並不是多好。

太學院跟彆處學院不同,它每年都會舉辦一次考試,合格的留下來,不合格的會被退學。

吳嘉悅就是被勸退的,當時從裡麵出來時,吳思圓發了好大的火,說是她把吳家的裡子跟麵子都丟完了。

吳嘉悅對此產生一定的心理陰影,這也是為何後來吳大人前前後後請了無數老師,都沒能把她教開竅的原因。

因為她在太學院時曾被博士當著眾學生的麵,用手指著鼻子罵朽木。

那段記憶過於深刻,以至於有很長一段時間,吳嘉悅自己都覺得她是無能廢物,晚上閉上眼睛便是博士那鄙夷嫌棄的眼神。

如今雖說憑借秋闈翻身,可過去害怕恐懼的東西,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翻篇過去的。

如果不是譚柚入太學院,吳嘉悅這輩子打死都不想再回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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