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065(2 / 2)

如此,她身邊無憂。

“我今日其實是來尋個答案,謝皇姐替我解惑。我現在心安了很多。”

司牧朝司芸走過去,“我沒跟你說謊,我參政以來,從未利用權力為自己謀過一分私,唯獨今天例外。”

“兵圍你養心殿,的確是我‘濫用私權’。我想殺你,不是為了篡位,而僅僅是因為你傷阿柚。”

司芸坐在椅子裡看向司牧,目露挑釁,“哦,那你想要如何?殺了我?”

“怎麼可能呢,”司牧站在書案前麵,書案高度剛好抵到他胯骨處,他朝前傾身,說悄悄話一般,小聲跟司芸說,“你可知道阿柚傷在了哪裡?”

他聲音太輕了,司芸沒聽清,下意識皺眉往前湊了些。

兩人距離拉近,司牧忽然拔下頭上的白玉簪子,手指轉扇子一般,將簪子靈巧的在掌心中換了位置,隨後猛地揮手用鋒利的簪子尖劃向司芸側頸。

司芸大驚,眼睛睜大,心臟險些停跳。她迅速往後撤,後背緊緊抵在椅背上,同時伸手捂住被劃破的脖頸。

“你瘋了!”司芸呼吸輕顫,聲線緊繃。她垂眸看了下捂過脖頸的掌心,裡麵一片鮮紅血跡。

同時脖頸處火辣辣的痛感在提醒她,剛才有多麼危險。

若不是她反應快,現在指不定就被司牧手上的簪子插進脖子裡了!

司芸眼睛警惕戒備地看著司牧,她萬萬沒想到,司牧會親自動手。

她這個柔弱的弟弟,會為了一個女人親自跟他動手。

司牧看著白玉簪子尖尖沾染的血跡,抬眸笑盈盈看向司芸,“現在皇姐總該知道,阿柚傷在哪裡了吧。慶幸的是,她傷的沒你深。”

司牧握著簪子跟她比劃,“雖是淺淺的一條,但就這麼劃在我心上,比你現在疼多了。”

“司芸,你怎麼能動她呢?”司牧很是納悶,“你怎麼敢動她呢。”

“瘋子!”司芸氣極,手拍著桌麵站起來,嗬斥道:“你究竟姓司還是姓譚!”

司牧不退反進,他忽然靠近,司芸被嚇得往後一仰,又跌坐回椅子上。

司牧雙手撐著她麵前的書案,玉簪拍在上麵,聲音脆響,身後長發順著單薄的肩頭滑落身前,眼睛直直看著司芸,輕聲道:“隻是警告而已,你怕什麼?”

司牧頭上隻束了根簪子,這會兒玉簪拿下來,滿頭烏黑順滑的長發披散下來。

司芸感覺他像個厲鬼,在這光線昏黃的殿內極為嚇人。

“若有下次,前腳譚柚出事,”司牧微微起身,俯視司芸,聲音清涼淡漠,透著股寒意,“後腳我便親手取你性命。”

“就為了個女人?”司芸盯著書案桌麵上斷成兩截的玉簪。

都不是為皇位,僅僅因為一個女人。

“就為了個女人,”司牧輕撫自己被簪子硌疼的掌心,理由充足,“因為她是譚柚,是我妻主,不是其她女人。”

“司牧,你個瘋子,”司芸視線從簪子上移開,落在司牧那張白淨乖巧的臉上,表情扭曲,“到底是什麼,讓你變得如此、如此麵目可憎狼子野心!”

司牧眨巴眼睛,直勾勾看著司芸,笑,“你猜啊。”

他輕輕軟軟的笑,像是一把羞辱的鋒利尖刀,割在司芸身上,竟比剛才被簪子劃過還疼,因為疼的是尊嚴跟臉麵。

司芸暴怒,站起來伸手直指司牧,“司牧,但凡我活著一天,你的目的就休想得逞!”

至今為止,她依舊覺得司牧要篡位,要以他自己的男子之身,建立男子政權。

司牧目露憐憫地看著司芸,附和地點頭,如她所願,配合道:“對,你猜對了。其實我就是要登基當皇上,我就是要將大司變成我這個男子的天下,你又

如何?”

司牧抬腳往外走,司芸氣到砸了一地的茶盞。

“你休想!”

司牧走到門口還回頭氣她,“嘿,我樂意,你管不著。”

司芸氣到恨不得衝出去掐死他,最後被赭石攔下。

赭石也慌,“皇上冷靜,禁軍還在外麵。”

司牧前腳從養心殿離開,後腳禁軍才收隊撤離。

回勤政殿的路上,胭脂看著司牧披散的長發,柔聲問,“殿下可帶了其餘簪子?”

“沒有,”司牧笑,“但我帶了發帶。”

月白色的。

他站在原地,將發帶遞給胭脂,“你快給我綁一下,披頭散發見阿柚多不好看。”

今日譚柚難得願意留在勤政殿,司牧回去的腳步都是輕盈歡快的。

養心殿的事情像是沒發生過,出了那個門,他又是鮮活的樣子。

譚柚站在勤政殿台階下,抬眸看向朝她快步跑過來的司牧,眼裡露出笑意,“慢些。”

司牧朝譚柚跑過來,蹲在譚柚腿邊的鬆獅朝司牧跑過去。

狗子歡快極了,甩著舌頭跟尾巴迎向司牧,簡直就是父“子”二人的雙向奔赴。

司牧茫然,“?”

司牧被狗攔住,“!”

“它怎麼也在?”

鬆獅兩條前腿熱情地搭在司牧身上,快樂地搖著尾巴,踮著腳要跟他貼貼。

“它還沒睡,便帶它出來等你。”譚柚朝司牧走過去。

司牧眉眼彎彎伸手揉鬆獅腦袋,手指撓鬆獅下巴,耐心十足,像個慈父,“乖,躺下~”

鬆獅聽話地躺下,四腳朝天,露出肚皮,等著被摸。

結果它前腳躺下,司牧後腳就提著衣擺朝譚柚衝過去。

鬆獅,“???”

司牧騙了狗兒子,笑得好大聲,沒有半分愧疚跟心虛。

他衣擺翻飛,大氅朝後揚起,像隻輕盈的蝴蝶,翩躚而來。

司牧蹦起來,幾乎是飛跳著張開雙臂掛在譚柚身上,被譚柚摟著腰原地轉了一圈。

銀白色的大氅因為旋轉蓬起來,像是一朵雪白的圓傘,露出裡麵翠青色的衣擺。

司牧朝後曲腿,同時偷偷將手指上沾到的星點血跡在自己身上來回擦拭,然後才用他乾乾淨淨的手攀著譚柚的肩膀。

“鬆獅好傻哈哈哈。”司牧扭頭朝後看,鬆獅還躺在地上。

鬆獅歪頭看見了司牧,這才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狗子絲毫不記仇,比剛才還開心地朝司牧跟譚柚跑過來。

司牧從譚柚懷裡滑下來,蹲在地上滿滿當當將鬆獅接了個滿懷。

鬆獅都快有他重了,被鬆獅這麼一撲,司牧險些仰躺在地上。

譚柚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司牧往後一靠,正好後背抵在她腿上。司牧仰頭看譚柚,譚柚垂眸看他。

司牧靠著譚柚的腿,來回胡嚕鬆獅。

“去找你皇姐了?”譚柚見司牧頭上的簪子換成發帶,多問了一句。

司牧點頭,語氣輕鬆,絲毫沒把剛才當回事兒,擼狗的手都沒有半分停頓,“跟她拌了幾句嘴,姐弟嘛,拌嘴很正常。”

“不過她聽說你因為陳家而受傷,便自責地拿著我的簪子劃她的脖子要向你賠罪。”

司牧微微搖頭,很是苦惱,“攔都攔不住。”

旁邊目睹一切的胭脂,“……”

他看向譚柚,感覺以譚博士的腦子,應該不會相信殿下的鬼話。

譚柚笑,“倒也不必這般賠罪。”

胭脂沉默。

譚柚撩起衣擺,跟司牧蹲在一起,溫聲道:“她若是傷了脖子,被人看見多不好。”

司牧眼裡笑意更濃了,湊過去在譚柚嘴邊親了一下。

沈禦醫說的對,這天底下恐怕也就隻有譚柚會這麼慣著他了。

“不會,我皇姐要臉麵,定不會被人看見。”司牧拍拍狗子的後背,示意今天就到這兒了。

鬆獅被硃砂帶回去睡覺,司牧挽著譚柚朝勤政殿殿內走。

司牧小聲跟譚柚說,“我殿內的床,特彆結實。”

譚柚,“……”

譚柚捏他鼻子,司牧笑著縮起脖子,“跟你說笑呢,我還有政務要處理,豈能光想著睡覺!”

顯得他多不正經一樣。

但是往上走了兩步,他抬手遮在嘴邊,聲音更輕了,“但床真的很結實。”

譚柚薄唇輕抿,生生壓下嘴角的笑意。

司牧用手指輕輕撓譚柚掌心,軟軟唧唧地問她,“你要不要試試啊?”

譚柚攥住他的手,垂眸看他,聲音跟著放輕,“那殿下何時能忙完?”

她又不是聖人,哪裡扛得住這般誘惑。

司牧得逞地笑,“已經忙完啦。”

譚柚目視前方,嘴角噙著笑意,“那便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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