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玥的聲音不大。
可桌上旁人的人議論都停下來,看向杜玥。
“玥玥,你打算支教多久?”三姨問。
“一年。”杜玥說。
“公司怎麼辦?”二姨問。
“有人負責啊!”杜玥說。
“那小常呢?”老姨問。
“對啊,你在那邊,他也跟你去?”二姑問。
“不,他還在這邊。”杜玥說。
“你真這麼放心啊”三姑說,“你們可是才訂婚。”
“沒事兒。”杜玥說。
“他知道嗎?”大舅媽問。
“知道。”杜玥說。
“他就什麼都沒說?”老姨問。
“他說什麼啊,這是我自己的事兒。”杜玥說。
“這孩子,你都訂婚了,哪兒還有自己的事兒。”三姑說,“女人啊,在家照顧家裡才是正經的。”
“就是,不能這麼自私。”二姑說,“咱們可都是好人家的女孩兒,不能跟那些不著調的比。”
“對滴,你二姑說的對。”三姑說。
“……”
桌上的晉城口音你一言,我一語。
濱城的姨,舅媽們臉色都有點兒不對。
她們也不想杜玥去支教,她們也都下過鄉,怎麼都是自家的孩子舍不得孩子吃苦是一方麵,還有就是杜玥走了,這邊都交給旁人,總有點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財產就被彆人悄悄侵吞的趕腳。
可同樣是不想杜玥走,看看那些姑姑們說的都是什麼話。
什麼叫“女人就得在家照顧”?什麼叫“不著調”?
這都是什麼時代的老思想了!
要不說農村呢,就是封建的厲害。
杜玥倒是沒什麼,老爸就是這個樣子,她也習慣了。
聽著就是,到時候怎麼做還不是看她自己?
杜玥媽媽不管那些,隻關心一個母親想要關心的,“那邊怎麼樣?真不苦啊?”
杜玥搖頭,“不苦,就跟咱們這邊的農村差不多。”
“那就好。”杜玥媽媽放心了。
杜玥媽媽也舍不得自己閨女辛苦,可既然閨女決定去,就一定有去的理由。
杜玥媽媽都不說什麼,姨舅媽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尤其那邊姑姑們都說了那些話,她們就更不能再說了。
等私下裡再勸。
兩張桌子隔著不遠。
晉城的口音太明顯,杜玥姑姑也沒有壓著聲音,那邊喝酒的都聽見了。
喝酒的聲音頓了那麼一瞬,隨後就又被老姨夫挑起來。
“喝酒喝酒,不把這小子喝趴下不行啊!”
“對,喝。”老舅跟著喊。
“滿上滿上。”
“乾杯!”
“來來,小常,你一杯我們隨意啊!”
“……”
很快,酒桌上再度熱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