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王上為何不將流民收為國民,反而令置籍簿?”說話之人,乃是出身彆部鮮卑的軍曲候拓跋孤。本為禿發鮮卑前部落大人拓跋詰汾之長子,原名禿發匹孤。後禿發部改稱拓跋彆部,於是便改名為拓跋孤。還有一幼弟,本叫拓跋力微,現已改名拓跋微。就讀於薊國太學壇。幾位叔父,拓跋儈、拓跋蓋、拓跋機之子,或在關、張二校尉軍中任要職,或就讀於薊國太學壇,亦或是拜師學藝於演武場薊國軍校。不一而足。
正如鮮卑大單於死前將權杖轉贈給劉備一樣。殺死老王便是新王。此乃草原的道義。且弑父殺兄,在鮮卑人眼中亦不算大事。殺母才是血仇。劉備將鮮卑家眷,安置在西林邑,一家老小衣食無憂。母親得以安居,頤養天年,拓跋孤和拓跋微,自當忠心不二。
野心永遠和實力成正比。
不過是五百人軍曲候的拓跋孤,距離所謂的野望,還很遙遠。時下正值壯年,可堪一用。且一旦徹底漢化,今生將不再言反。草原是何等之酷烈荒涼,關內是何等的富足美好。馳騁草原,縱橫大漠,亦非不可。隻需安家在薊國便一切皆好。
如甕城大營。
關羽這便升帳議事。
“主公讓我等攻占高陽城。”關羽開門見山。
麾下軍曲候各個躍躍欲試。
高陽城在南,距三台城百裡。屬博陵郡。博陵郡,今漢本初元年(146年),質帝追尊父(劉)翼陵曰博陵,因以為縣,又置郡焉,治博陵。建和二年(148年),更封帝弟都鄉侯碩為平原王,留博陵,奉翼後。尊翼夫人馬氏為孝崇博園貴人,以涿郡之良鄉、故安,河間之蠡吾三縣為湯沐邑。碩嗜酒,多過失,帝令馬貴人領王家事。
“(和平二年)五月辛卯,葬孝崇皇後於博陵。”又“(延熹元年)六月戊寅,大赦天下,改元延熹。丙戌,分中山置博陵郡,以奉孝崇皇園陵。”
“(永康元年)是歲(167年),複博陵、河間二郡,比豐、沛。”
此二郡,竟可與高祖為太上皇時所建之新豐,及發跡之沛縣故鄉相並論,其繁盛足見一斑。
時下皆為河間國所有。正因富庶,而飽受荼毒,被賊兵大肆抄掠。民眾一路北上,多滯留在三台城中。
拓跋機之子,軍曲候拓跋威這便問道:“此城堅固,我部皆是騎兵,若無攻城諸器,如何攻城?”
關羽言道:“騎兵豈能攻城。隻需待城破,一路掩殺便可。”
拓跋蓋之子,軍曲候拓跋雄這便問道:“何人破城?”
“彆部司馬,麴義。”關羽答道。
“原來如此。”眾將幡然醒悟。麴氏先登,如雷貫耳。
“厲兵秣馬,雞鳴時隨我出征。”關羽一聲令下。
“喏!”眾將轟然應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