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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考場,裴玄淩去了貢院的地牢。
貢院有刑房,就是用來逼供一些作弊,又不肯說實話的人。
到了地牢,獄卒將太子帶到了關押喬坤的牢房。
地牢四麵都是牆,即便是白天,也需點燈才能看得見。
牢房空氣潮濕,似乎還有股子糜爛與腐屍的惡臭味道,以及乾涸的血腥味,看起來陰森森的。
裴玄淩來到一處昏暗的牢房,就見喬坤已經換上囚衣,手腳被鐵鏈銬住。
牢房的一麵牆上,掛滿了各種刑具,那些刑具上有鐵鏽紅的印子。
不知是生鏽了,還是犯人受刑後留下的斑斑血跡。
喬坤坐在茅草堆成的床上,見太子來了,隻抬頭看了眼太子,連禮都懶得行了。
獄卒給太子搬來一張椅子,裴玄淩坐下後,遣走了屋裡的獄卒,隻留黃得昌站在他身後。
裴玄淩閒適地靠在椅背上,抬起左腳,隨意地翹起二郎腿。
視線落在喬坤身上,裴玄淩淡淡問:“說吧,是誰讓你在薛有才的考籃裡夾帶小書的?”
喬坤:“我不知太子在說什麼......”
“這裡沒有旁人,隻要你告訴孤,是誰指使你這麼乾的,孤可以既往不咎,立馬放你離開。”
聞言,喬坤目光微微一轉,眼底有過一絲動搖。
但很快,他就嘴硬地說:“無論太子問多少遍,我還是那句話,聽不懂你說什麼。”
太子可以對他既往不咎,彆人未必能對他既往不咎。
“孤給過你機會了,你確定不說,是吧?”裴玄淩的視線落在那些刑具上。
“......”喬坤坐在草席上,“太子要打要罰隻管朝我來,反正我一把老骨頭了......”
見喬坤不肯說出實情,裴玄淩微微擊掌,叫來獄卒。
他並沒有讓獄卒對喬坤施酷刑,而是讓獄卒把喬坤雙手吊在起來,使其身體前傾,腳尖剛好著地。
等獄卒把喬坤吊起來後,裴玄淩對喬坤說:“等你什麼時候願意說實話了,什麼時候再下來。”
喬坤閉目,無動於衷。
本以為太子會用酷刑對他嚴刑逼供,他都做好受酷刑的準備了。
結果就這?
他年輕時曾受過酷刑,連酷刑他都不怕,更彆說這點小伎倆了。
反正不管怎樣,他都不會供出實情的!
裴玄淩交代完獄卒,沒有在牢房多呆,就帶著黃得昌離開了。
負手走在地牢長廊,裴玄淩想起薛有才曾說過,撞倒他考籃的侍衛穿著和蔣寺一樣的侍衛服,臉蛋也和蔣寺一樣圓。
思及此,他才想起今日一直沒看到那個女人,不由得低聲問黃得昌:“蔣寺呢?人哪去了?”